龍的形象的來源有多種說法,一說來源於鱷魚,一說來源於蛇,也有人認為來源於豬,甚至有說法稱最早的龍就是下雨時天上的閃電。現在多數專家認為龍是以蛇為主體的圖騰綜合物。它有蛇的身、豬的頭、鹿的角、牛的耳、羊的須、鷹的爪、魚的鱗。在遠古氏族社會時,以蛇為圖騰的黃河流域的華夏族戰勝了其他氏族,同時吸收了其他氏族的圖騰,組合成龍圖騰。
1944年8月(具體哪一天記不清了),我父親任佰金領著我(任殿元,當時27歲)和漁民叢來順(43歲)、謝八(38歲)等駕船出江打魚。我們出江少則三五天,多則十幾天,和我們一同出江的還有4隻船、10多個人。這天早晨,我們的船隻行進到了牡丹江(為松花江某段的舊稱)南岸(當時這裡歸肇源縣管轄,位於肇源縣城偏西北15公裡處),突然發現陳家圍子村後頭圍了許多人,估計要比陳家圍子全村人還要多4倍。我們將船靠了岸,向岸邊的一個人打聽,那人小聲地告訴我們:「黑龍江裡的黑龍落到沙灘上了!」一聽這消息,我們既興奮又緊張,我父親說:「魚上不上網也不差這一會兒,走,看看去!」5隻船上的10多個人就全上了岸,我們幾乎是跑著趕到的。一看那場景,把我父親那樣的老「魚鷹子」都嚇呆了。但見一個黑色的巨型動物臥在沙灘上,它太大了!陳家圍子的人用柳條子在它身上搭了個棚子,算起來得有20多米長。它有10多米長,頭頸比身子細,頭像牛犢子腦袋那麼大,略呈方形,上寬下窄,頭上沒有杈角,只是在前額上長了一個扁鏟形狀的角,像牛角,短且直,根部粗約10釐米。臉形和畫上畫的龍差不多,長著七八根長鬚子,又粗又硬,還直抖動,嘴形特像鯰魚嘴,又扁又寬,嘴有30多釐米長,閉著,看不到它的牙和舌。它閉著雙眼,眼角圍了一團蒼蠅,它的眼皮一動,蒼蠅就「嗡」地一聲飛開了。它長著4個爪子,但看不準爪子有幾個趾,因為爪子深深地插進了沙灘裡,小腿比小夥子的胳膊還粗。它的身子前半部分粗,由於是趴在地上,能看出接近大人腰那麼高,估計直徑得有1米多。後腿以後的部分是尾巴,比前身細,但很長,足有八九米。整個形象就像個巨型4腳蛇(東北土話叫馬蛇子,即蜥蜴類動物)。它通身是鱗,脊背上的鱗是鐵青色的,足有冰盤那麼大,形狀和鯉魚鱗差不多。肚皮和爪子上的鱗是粉白色的,瞅著比脊背上的鱗鮮嫩,並且略小於脊背上的鱗。脊背上的鱗乾巴巴的,像曬乾的魚坯子(乾魚)。大群的蒼蠅在它身上飛來飛去,它不時地抖動身上的鱗,發出乾澀的「咔咔」聲,每響一次,蒼蠅就「嗡」的一聲飛起來;聲音一停,蒼蠅就又落了下去。它身上的腥味兒極大,相距幾百米遠就能聞到。它身下臥著的地方已經臥出了一條長溝,身邊的嫩雜草都被它踩倒了,可惜的是看不出腳印是什麼樣子。陳家圍子只有20多戶人家,總共60多口人,而在場卻有300多人,原來,附近的任家亮子、瓦房子、尚臥子等好幾個村的人全來了。他們有挑桶的,有端盆的,都拿著盛水的工具,統統由陳家圍子偽村長陳慶指揮。陳慶不許大家管它叫「龍」,只能稱「水蟲」。聽陳慶講,昨天下午他還來過這裡,什麼也沒有,今天早晨就有人看到了這個「水蟲」,說明它是昨夜臥在這裡,今早被人發現的。陳慶組織陳家圍子人搭起了棚子,然後讓人挑水往「水蟲」身上澆,水一澆上去,「水蟲」身上的鱗就隨之一抖,人們就這樣一桶桶地往「水蟲」身上澆水。謝八說:「快看,它的脖子多像馬脖子!這傢伙肥啊,要是宰了吃肉該多好。」看了一個多時辰,我父親說:「走吧,明天再來看。」就這樣,我們戀戀不捨地上了船。在船上大家還直議論,叢來順說:「如果這個『水蟲』沒有尾巴的話,那它就是黑龍江裡的禿尾巴老李(見下面的註解)。」謝八說:「這一定是黑龍江裡的黑龍,你沒看它通身都是黑色的嗎?」大家連魚都沒打好。當天下午下起了大雨,到夜晚變成了暴雨,整整下了一夜,時緩時急。第二天一早轉為牛毛細雨。我們5隻船直奔陳家圍子村後,趕到那兒一看,心涼了!曾經趴臥「黑龍」的地方現在只剩一條深溝,沙子裡還留有濃烈的腥味兒。據當地人講,「水蟲」是半夜走的,怎麼走的,到哪兒去了,誰也不知道,因為下暴雨的夜晚不可能有人守候它。但我們清楚地看到,距它趴臥的沙溝東北處還有一條深溝,明顯能看出是它站立起來時弄成的,這說明它極可能是朝東北方向走的,怎麼走的,卻是個謎。會不會是像飛機那樣行進一段距離後鱗甲張開、騰空飛起來了呢?這只能是猜測。再後來我們打魚到那裡時,聽當地人悄悄地講,日本人封鎖這消息,不準人們到處亂講。以後就很少有人提起了,到如今已經40多年了,那動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仍然不知道,但40多年前的情景仍歷歷在目,恍如昨天發生的一樣……這段往事被刊登在上海人民出版社編輯出版的1989年12月《中外書摘》第3卷第4期的《人間奇事》專欄裡,題目為《我所看到的黑龍》,杜爾伯特「對山」奶牛場退休幹部任殿元的口述,杜爾伯特博物館任青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