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顛覆式創新」成為時尚：特斯拉加持的投資女王如何理解科技股價值
凱薩琳·伍德近日在採訪中提到了她對未來回報的預期，對特斯拉、比特幣和基因編輯技術的信心等。
2020年已經結束。在這不同尋常的一年中，美國的基金行業也發生著引人注目的變化。一支曾經鮮為人知的基金Ark Innovation聲名鵲起，去年聖誕前夕超過了摩根大通，成為美股最大的主動管理型ETF基金。
作為Ark Innovation的基金經理，Ark Invest的創始人和CEO的凱薩琳·伍德（Cathie Wood），她的崛起向投資者傳遞了這樣一條信息：「在變化中選擇站在正確的一邊，並堅持正確的一邊，因為在新冠病毒疫情之後，它的發展已經達到了』逃逸速度』。」
凱薩琳?伍德1981年畢業於南加州大學，隨後成為股票研究分析師，2001年進入聯博資產管理任投資總監，開始摸索個人投資風格，逐漸施展抱負，六年前，離開聯博資產創辦ARK Invest，旗下管理了五項主動型ETF和兩項被動型ETF。
近年來，在特斯拉和比特幣的加持下，伍德以現象級速度崛起。據FactSet的數據，Ark Innovation管理的資產在2020年大幅攀升至170億美元。該基金今年流入的資金超過80億美元，成為了規模最大的主動管理型ETF。這樣的資金流入以往只在指數基金或廣受歡迎的被動管理型ETF上才會出現。今年只有5隻股票型ETF的資金流入超過Ark Innovation，這其中包括規模龐大、主投科技行業的被動型基金領頭羊景順QQQ Trust。（與主動型基金不同，被動型基金雖然有基金經理，但是只是負責數據維護、重大事項，一般不直接幹預基金操作）
僅僅去年12月，Ark Innovation就增加了25億美元的資產。Ark Innovation是Ark Invest的旗艦基金，在紐約股票交易所上市交易，代碼為ARKK。今年以來，這隻基金在新冠病毒疫情中的收益率超過170%，而這主要是由於特斯拉、Square、Teladoc等股票的表現強勁。
該基金的投資主題是「顛覆式創新」，專注的領域包括工業創新、分子生物學和網絡開發。如今顛覆式創新已隨著Ark Innovation的現象級成功變成了一個極為時髦的詞彙。
伍德認為，「創新是解決很多問題的答案，並且仍將繼續是這樣，因為我們還沒有擺脫新冠病毒。疫情給全球經濟造成了許多問題，創新正幫助解決或改善這些問題。」
2020年，Ark Innovation的回報率達到三位數。在這樣的情況下，伍德提醒自己的投資者，Ark的投資著眼於長線。她說，如果該基金達到預期目標，那麼五年的年化回報率將超過20%。
她認為，大量的資金流入是因為許多投資者在疫情期間看到了Ark的研究。伍德每周五都會在YouTube上發布30分鐘視頻，講述創新如何解決疫情帶來的問題，以及Ark如何看待疫情對經濟造成的衝擊與傳統經濟衰退之間的區別。
「我們認為，疫情與1987年組合保險失敗，以及『911』恐怖襲擊帶來的衝擊更相似。在這兩段時期中，衝擊事件發生前的勢能或趨勢在衝擊之後仍在繼續。」伍德解釋，「1987年時，我們所處的市場非常強勁，經濟增長有力，而這種趨勢隨後一直持續。2001年，科技和電信行業的泡沫破滅。在衝擊消退之後，我們仍繼續看到泡沫破滅的影響。」
「這一次，我們認為在新冠疫情爆發之前，經濟增長非常強勁。因此在疫情結束後，我們仍將看到強勁的經濟增長和強勁的市場。最終，這兩者都會被證明就是事實。」伍德表示。
Ark Innovation和高增長科技股並非同義詞
一些投資者將Ark Invest的基金視為高增長科技股的同義詞。然而，第四季度的情況並不符合這一看法。
2020年最後一個季度，一年中受衝擊最嚴重的股票出現強勁反彈。能源、金融和工業類股票的漲幅靠前，板塊漲幅分別達到37%、23%和16%。因此，儘管科技股的漲勢不佳，Ark Innovation的勢頭也沒有出現停滯。
伍德表示，Ark Innovation在這段時間的優異表現令她也倍感驚訝。過去3個月，該基金的回報率達到47%。
她說：「現在的情況似乎是，周期性股票和創新類股票同時表現得都很強勁。越來越多投資者開始認識到，因新冠疫情影響而達到『逃逸速度』的創新型股票將對許多價值型企業造成巨大的顛覆。我認為，在價值股領域，你需要做更多的挑選專注於那些最具周期性的股票。」
不過她認為，可以肯定的是，Ark Innovation隨時都會出現調整。「我們討論的是證券市場，只要是證券市場就肯定會發生調整。」
最大持股及崛起秘方：特斯拉
自2014年10月成立以來，Ark Innovation的年回報率為37%。該基金持有最多的股票正是特斯拉，基金總資產佔比10%以上。伍德長期以來都看多特斯拉，她給出的2024年底特斯拉目標股價高達驚人的7000美元，而在最樂觀情況下甚至能達到1.5萬美元。
上周一，特斯拉成為了標準普爾500指數的成分股。2020年以來，特斯拉股價上漲超過665%。
伍德說：「我們看到，全球的交通電氣化正在加速發展。特斯拉維持了自己的市場份額，這是今年的一大意外。」目前，特斯拉在電動汽車市場的份額約為25%。
Ark Invest希望特斯拉開展網約車業務，與Uber和Lyft展開競爭。這將幫助特斯拉更快地進入自動駕駛的世界。
「為了進入自動駕駛的世界，特斯拉必須開發地圖和路線規劃系統，並發展支付生態。所以，為什麼不通過進軍網約車業務來推動這方面的發展？」伍德提出，「如果特斯拉這樣做，我認為，這還能優化他們的現金流。」
值得注意的是，伍德曾堅決反對埃隆·馬斯克（Elon Musk）對特斯拉的私有化方案。2018年8月8日，馬斯克發布內部信，稱「正考慮以每股420美元、總價713億美元的價格」將特斯拉私有化，並且已找到充足的資金來源。然而，伍德隨後發表了一份措辭激烈的公開信，強烈反對特斯拉私有化，並重申特斯拉是很有投資價值的股票，「4000美元才是特斯拉應有的目標價」。她的觀點最終影響了馬斯克，令馬斯克放棄了私有化方案。有趣的是，去年12月24日，馬斯克曾重提私有化一事，他當時在推特回應一條推文時表示，「工程、設計、公司運營，這些事情已經令我筋疲力盡，幾乎沒有精力再做其他事情。」
這條推文稱馬斯克應該在創新等領域優化自己的時間。「資本分配很重要，但CPU負荷太低。特斯拉作為上市公司的責任是更大的影響因素，但現在再想私有化是不可能的。」馬斯克當時還提到， SpaceX旗下的Starlink是以後最有可能上市的。
Ark其他持股組合：疫情受益者
Ark Innovation持有股份較多的另一家公司是支付巨頭Square（Twitter CEO傑克·多西旗下數字支付公司）。隨著疫情改變資金支付的方式，Square股價今年上漲接近286%。
對於Square，伍德認為：「最終Square將消除銀行這種中介，並搶走銀行的大量業務。我認為，很多科技公司開始意識到這一點。」
Ark Innovation持有股份較多的其他公司包括Crispr Therapeutics和Invitae。分子診斷檢測公司Invitae的股價今年上漲超過230%。
伍德指出：「Invitae收集了海量數據(603138,股吧)，可以識別人類基因突變，進而建立人們的基因檔案，並將這些突變匹配至正確的療法。我們認為，這將是個贏家通吃的市場。」
疫情中的贏家Roku和Teladoc Health也是Ark Innovation的重點投資目標，兩隻股票今年的漲幅分別為165%和146%。對Slack的投資也是如此。由於遠程辦公刺激了對即時通訊平臺的需求，Slack今年股價上漲了90%。
Ark Innovation持有的其他股票包括Proto Labs、2U和LendingTree。該基金的費率為0.75%。
未來預期：前景不明
在高速成長為全球第一之後，Ark Innovation是否會很快跌回去，一些市場分析人士表達了擔憂。
彭博ETF分析師埃裡克·巴爾查納斯（Eric Balchunas）認為，這隻基金成功動搖了主動管理型ETF的格局，其漲幅可以看作是主動型ETF的極限。
整體而言，今年以來，主動管理型ETF的受歡迎程度出現提升，總的流入資金增加420億美元，而上年僅為260億美元。儘管如此，這類基金仍然不到美國ETF總資產的3%。
巴爾查納斯認為，規模迅速擴大後，Ark Innovation可能存在容量問題。如果規模較大，就無法繼續選擇封閉。他指出，Ark Innovation的160億美元規模可能令其很難就小市值股票進行調倉。而隨著管理資產規模的急速上升，該基金自然將轉變為投資大市值公司。
Ark Invest意外爆發了一場控制權之爭
去年11月，一份監管備案文件顯示，伍德正在抵制Resolute Investment Managers收購其公司控股權的行動。Resolute公司幫助分銷包括Ark產品在內的共同基金和交易所交易基金，該公司於2016年7月收購了Ark公司的少數股權投資，並擁有購買控股權和股權的選擇權，該選擇權將於2021年初行使。
這個糾紛其實是，Resolute Investment Managers此前是Ark小股東，旗下的Resolute Investment Distributors是Ark投資的獨家授權參與商（AP），即基金管理人與投資者之間的中間人。隨著Ark投資旗下管理規模超過400億美元，中間人的服務費用也水漲船高。
在11月Ark宣布考慮更換授權參與商後，Resolute公司迅速宣布將對2016年7月購買的公司期權行權，完成交易後有望成為方舟投資的控股股東。對此伍德表示「失望」，並稱她和研究團隊可能因此離開Ark Invest。「我們認為，與我們業務關係不大的一方擁有股權，並不符合ARK股東的最佳利益。」
事實上，如果Resolute真的行權，將會造成雙方和ETF投資者「三輸」的局面。
12月28日，Ark Invest控制權之爭落下帷幕。在雙方確認繼續合作的前提下，伍德得以回購Resolute Investment Managers手中的公司期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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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薩琳·伍德近日在採訪中提到了她對未來回報的預期，對特斯拉、比特幣和基因編輯技術的信心等。
她說：「我們仍相信未來還有非常大的增長空間，因為我們認為一些尚未完全弄清楚的領域具有指數級的增長潛力。」伍德還認為，基因科技股的表現或可超越特斯拉。
以下是採訪整理內容：
問：你在過去一年中交出了基金管理歷史上數一數二的業績。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伍德：太不可思議了。新冠病毒帶來了無數問題，但我們投資的公司都是旨在解決問題的公司，而我們的投資者們也因為幫助和支持這些公司解決難題而得到了應有的回報。
問：對你個人而言呢？成名的感覺怎麼樣？
伍德：我覺得感覺很棒。首先，我非常熱愛我正在做的事情，我也愛我們的團隊和所做的研究。我希望給人們帶來認識世界的新視角，幫助人們了解未來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幫助他們在變化中選擇站在正確的一邊，並從剛剛騰飛的指數級增長軌跡中受益。
問：事實上，你的成功可能改變你的人生。
伍德：很大程度上是這樣。但是增長太快之後，市場有時候會有所回調。所以我想告訴投資者的是，在投資領域，沒有一直的增長，波動和回調在所難免。所以，我想再強調一遍——我們會密切關注有價值的投資，我們的投資是五年期，但投資者有時候也可以適時適當地回撤一點資金，為下一次機會的到來做好準備。
問：市場不會給超級明星基金經理第二次機會。在這樣動蕩的一年過去之後，你有這樣的顧慮嗎？
伍德：我們不會因為一年的不順而氣餒。我們的投資期是五年。我們有一系列預測，以了解技術會如何擴張，以及企業又將如何接納這些新技術。未來五年，我們相信，我們的年複合投資回報率大約在20%左右。我們仍相信未來還有非常大的增長空間，因為我們認為一些尚未完全弄清楚的領域具有指數級的增長潛力。我也相信我們的投資組合都非常具有潛力，他們是在技術
泡沫時期播下的種子，這些年一直在發育成長。接下來，他們將破土而出，茁壯成長，就像當年的亞馬遜那樣。
問：過去五年中，特斯拉貢獻了五分之一的收益。那麼未來五年，你認為目前的投資組合中，哪些增長潛力最大？
伍德：特斯拉仍在增長，但我必須要說，增長潛力最大的公司將來自基因技術領域。因為DNA測序、人工智慧以及基因治療（尤其是CRISPR基因編輯）的融合，將有希望治療疾病。現在我們也有真正的科學和技術，再結合人工智慧和基因編輯，我們不僅可以看到疾病的早期症狀，也可以預測疾病並潛在地治癒疾病。
問：另一個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四大對標普500指數貢獻最多的公司——蘋果、微軟、亞馬遜和Facebook，卻在你的投資組合中，幾乎沒有貢獻。為什麼呢？
伍德：我們不是說這些公司的股票不好。事實上，他們是非常好的股票。早期，我們的投資組合中包含這四家公司的股票。但是，隨著他們發展成為萬億市值的公司，我們認為我們的研究更應該側重下一波萬億級別的公司。而這下一波的超級公司不會出現在網際網路領域，而是出現在基因技術領域。如果你關注我們的旗艦基金的話，佔比最大的是醫療健康行業。
問：從歷史上看，比特幣給你帶來了巨大回報。我知道你仍看好比特幣，最近Ark也發布了兩篇對比特幣有利的白皮書。但是，據我所知，過去一年半時間裡，Ark Innovation基金裡沒有比特幣的影子，這是為什麼？
伍德：2015年，我們的比特幣持倉是1%，等到比特幣漲到250美元的時候，比特幣在投資組合中的比重也在增加。我們根本沒有出售比特幣。但是等到比特幣的持倉佔到10%的時候，根據要求，我們必須出售部分比特幣，因為根據國稅局規定，比特幣的收益屬於「不合格收入」。所以，後來我們認為，當遭遇黑天鵝事件時——股票市場崩潰而比特幣增長時，我們的投資者只能獲得這10%的收益，這對我們的投資人而言風險太大、因此我們在2018年初的時候出售了比特幣。但是在我們的另一個完全自主的投資組合中，因為不受SEC規定的限制，我們目前保留的比特幣倉位大約是7%。總的來說，我們仍看好比特幣。
問：現在，比特幣又回到了20000美元。你看好的比特幣能達到什麼樣的價格高度？
伍德：我們對比特幣非常有信心。自2017年以來，我們對比特幣的信心一直在往上走。因為我們相信，比特幣是加密貨幣資產生態系統中的儲備貨幣。而儲備加密貨幣是非常重要的角色，是成為安全貨幣的臺階。比特幣技術或比特幣區塊鏈是所有區塊鏈中最安全的一個。所以，比特幣有望成為加密資產生態系統中的儲備貨幣。
問：你在2018年8月的時候曾在Twitter上致信伊隆·馬斯克。信中，你提到特斯拉的目標價格為4000美元每股。這個預測讓你一下子出了名，但也讓你成為Twitter上的攻擊目標。你有後悔過嗎？
伍德：完全沒有。我從來不看Twitter上的那些惡意攻擊留言。我們的營銷部門會把我需要回復的內容發送給我。對於我們認為正確的事，我們向來十分堅定。不過，我們對於大家的強烈反應也確實感到震驚，可能部分原因在於馬斯克他本人的性格，和他在Twitter上的行事作風，他這個人非常具有煽動力。當然他也非常聰明，非常多才多藝。然後在研究方面，我們應該做的就是繼續關注有價值的公司，而有價值的公司將與自動計程車網絡相關。我們相信，特斯拉將在這個領域佔據主導地位，因為特斯拉在人工智慧領域具有優勢，還擁有大量數據和豐富的人工智慧專業知識。
我們不敢相信，當時竟然沒有人認真對待這些，反而還在揶揄。不過這也讓我們對特斯拉更加有信心。因為我們看到，隨著時間推移，當反對者越來越多時，特斯拉的進入壁壘也在上升。特斯拉的電池技術已經領先行業三到四年。特斯拉還有第一個AI晶片，在此之前沒有哪一家汽車製造商為自動駕駛汽車開發過AI晶片。另外，如今特斯拉已經擁有150億英裡的真實駕駛數據。緊隨其後的谷歌也只收集了2500萬英裡的駕駛數據。2500萬英裡和150億英裡，這個差距十分顯著。在自動駕駛領域，擁有最多數據和最高質量數據的公司將勝出。眼下，這個勝出者就是特斯拉。回顧過去，我們當時對特斯拉非常有信心，我們相信特斯拉正在做正確的事情。然後，2019年左右，特斯拉股價開始跌跌撞撞，有人說，特斯拉即將破產。但我們認為這個想法十分離譜。像特斯拉這樣的公司會破產，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市場停止運作。2008年和2009年的時候，的確有一些公司破產，因為市場不再運作。如果市場運作正常，我們會一直支持特斯拉。那些唱反調的人更多的只是想製造新聞博取眼球罷了。所以，我一點也不後悔。
（目前有不少分析師和經濟學家們認為正是Wood這類人導致了美股出現巨大泡沫）
問：你和你的同事使用社交媒體來進行營銷，分享你的想法，特斯拉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那我想知道，如果沒有社交媒體的話，你覺得Ark現在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伍德：我覺得可能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功。我們在擴張和傳播信息方面的成功，令我們感到十分欣慰。我們能夠享譽全球，我們的影響範圍如此之廣，這都離不開社交媒體。更令人欣喜的是，社交媒體給我們帶來了競爭優勢。因為其他機構的合規部門不會允許他們的投資組合經理或分析師討論他們的研究。我們雖然也不能討論股票，但我們可以分享我們的研究。這從兩方面給我們帶來了競爭優勢。首先，就是我剛才提到的影響力；其次，我們能夠融入到我們正在研究的社區之內。我們的分析師能夠跟社區真正開展互動，了解正在發生的創新。這種動態趨勢非常迷人，因為我們同時也在告訴那些創新者，他們的市場會有多大的潛力，他們可以發展多快，進入壁壘在哪裡，以及競爭如何。而他們會幫助我們驗證假設，他們會告訴我們這個假設是否正確，或者我們選擇的技術是否正確。這是無與倫比的互惠互利。我也始終相信，開源研究，就像開源軟體一樣，會成為市場上一股強大的力量。
問：你現在的資產管理規模接近300多億美元，如果沒有你剛才說的社區和社交媒體帶來的優勢的話，你的資產管理規模會是多少？
伍德：準確來說，我們現在的資產管理規模達到了500億美元。但是沒有社區和社交媒體的話，我覺得規模會比現在小很多。老話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Ark
Invest的一個使命和價值觀是，我們希望教育大眾，教育普通的投資者，告訴他們生活會如何改變，以及他們可以如何利用投資組合中的變化來獲利。我覺得這是一個良性循環，當然也有病毒式網絡效應在起作用。
問：你相信，未來世界會因為這五大技術平臺而改變，包括人工智慧、機器人技術、能源儲存、DNA測序和區塊鏈。但是技術不是一成不變的。如果有第六大平臺的話，你覺得第六大平臺會屬於領域？
伍德：我們正在密切關注量子計算。過去20年中，我們也一直在研究量子計算。我參加過各種世界經濟論壇，聽來自全球的專家和教授討論下一個重大突破——量子計算機。但是，我們好像總有10年的路要走。眼下，就商業化角度來說的話，可能還要再等10年。但現在，我們有了第一個突破，基本量子計算機。
問：主動管理型ETF基金在2014年的時候比較普遍，但大多在固定收入領域，在證券領域很少。你為什麼會選擇主動管理型ETF基金呢？
伍德：我們在研究了ETF基金後，認為有四個原因正在讓ETF基金崛起。第一，ETF基金更加透明。在2008年金融危機之後，投資者希望提高透明度，想要更多的流動性；第二，和共同基金不同的是，ETF基金可以全天交易；第三，成本比共同基金更低，因為ETF基金沒有隱性費用；第四，ETF基金稅率更低。基於這四個因素，我就想，為什麼我們不把資金放入一個ETF基金，這對終端投資者來說似乎更有益。
問：我有時候挺好奇，你為什麼不啟動一個對衝基金？因為從純粹的利己角度出發，對衝基金可以讓你賺更多。
伍德：我一直覺得，鮮有人關注的方向才是你該選擇的方向。過去幾年，我也根據這個思路獲得不小的成功。所以當你看到大家都朝著一個方向蜂擁而去，當然對衝基金確實可以給資產經理帶來豐厚利潤，但是當大家都奔著對衝基金而去的時候，你發現有一個模式對終端投資者十分有利，那麼或許，這個模式將成為下一個熱點。
問：ETF基金是公共市場投資工具。你為什麼沒有將投資延伸到私募市場？因為你關注的很多領域都是起步於私募市場。
伍德：一個原因是，公共市場長期忽視了創新。而創新在私募市場上又有被高估的情況。我感興趣的也是公共市場。因此，選擇公共市場作為起點，對我來說，合情合理。現在，兩個市場上的估值差異正在縮小，但也沒有完全消除。再者，因為我們必須了解私營公司，我們也在制定一些策略。我們希望明年可以推出一些新的產品，可以面向所有的散戶投資者。
問：目前，光是你的ETF基金就創造了2.2億美元的年化運營收入，而這還不包括其他的管理資產。那利潤如何？
伍德：我們的業務目前利潤可觀，雖然早期十分不易，但相信我，這是一個可擴展的模型。因為我們必須在早期花錢構建基礎架構，那時候我們也是一家持續虧損的公司。而且，在早期，我們的投資也十分激進。但是，當我們有能力開始擴大規模時，我們將有合適的人才去做這件事。我們也確實做到了。所以，現在，我可以非常高興地說，我們現在有能力向當初幫助我們成功的人給予回報。而且，相比對衝基金，我們選擇了另一個不同的模式。現在，我們也證明，ETF基金是可行的，我們也相信，這是一種非常穩健的模式。
圖註：ark invest團隊的男性成員
問：對於資產管理領域或金融領域的女性，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認為，資產管理和金融領域是一個非常適合女性的領域。事實上，無論男性或女性，你都可以在這個領域有所建樹。如果你在一個領域內深入耕耘足夠長的時間，你會獲得成功。就像我總是說，嘗試找到一種衡量成功的方式，確保成功果實不會被別人搶走。當然這不是說拒絕團隊合作。成為成功團隊的一份子，這一點也非常重要。也有很多人說，在你這個行業裡，很少有女性擔任資產組合管理經理。這也是事實。但我依舊熱愛這個行業。它充滿樂趣，極具挑戰。我相信把資本分配到最需要它的位置，比如解決世界難題等等，這件事尤其令人著迷。（leslie）
（責任編輯：王榮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