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蕭何
編輯/大風
1977年9月5日,佛羅裡達卡納維拉爾角。旅行者一號帶著一張金唱片離開地球,十三年後,它在64億公裡外轉身拍攝探訪過的行星時,意外拍攝到了地球。在粒狀照片裡,地球只是一個渺小的「暗淡藍點」,不過宇宙中的一粒微塵。
金唱片記載了祝福、希望和善意駛向太空,而這個在照片中只佔了0.12像素的藍點,正在經歷金唱片裡沒有記載的貧窮、災難和疾病。
「我們是否有承認和面對這些挑戰的勇氣?我們是否能制定出解決方案去保障安全,守護生命的健康,讓我們的家園,回歸正軌?或者,我們會猶豫不決?甚至,否認這些重大變化正在我們周圍發生?」11月7日,騰訊首席探索官網大為一如往年地出現在了騰訊科學WE大會的現場。
騰訊首席探索官網大為,圖源騰訊科學WE大會
在騰訊科學WE大會誕生的八年裡,關注了包括人工智慧、生命科學、宇宙天文、深海探索、技術公益等數十個前沿領域,一般來說,每一年WE大會剛結束時,騰訊就開始籌備第二年的大會。
在今年1月疫情襲來時,剛開始籌備不久的2020年WE大會就曾經遇到了能不能面世的問題——今年11月還能不能辦?能不能線下辦?
好在,這一場關注未來、關注星空的大會最終沒有因為外力夭折。
今年8月,當時剛把一顆火箭發送到火星上的馬斯克帶著三隻小豬正式公布了自己的腦機科學公司Neuralink最新一代產品,一款約一枚硬幣大小的晶片,一度引發了人們對於「缸中之腦」、「雲端永生」的惶恐。
「這樣一種說法完全無助於我們這個領域的科學工作。我要說的一點是:他講的這些我一個字都不同意。」Miguel Nicolelis作為腦機接口技術的創造者,在騰訊科學WE大會上接受媒體採訪時回答直接否認了「心靈感應」、「數字永生」等說法。
在Miguel Nicolelis這一番演講中,一個更真實的關於腦機接口技術發展的面貌被揭開。
在腦機接口研究的最前沿,科學家們最關注的是在醫學領域幫助人類的潛力,例如在2014年世界盃開幕式時,坐在輪椅上十年的巴西青年Julian通過腦機接口技術為世界盃成功開球。
幾個月後的又一次神經測試中,已經經過10個月訓練的Julian,他恢復了7節脊椎的功能。這樣的案例在Miguel Nicolelis的研究中不少見,一位懷孕的病人終於能感受到胎動,一位癱瘓11年的病人可以交替活動雙腿……
基礎科學的推進帶來了出人意料的結果,哪怕是Miguel Nicolelis在寫資金申請書時,最初的目標也只是製造外骨骼幫助病人活動,也沒有想過這些病人能真的恢復一定的自主運動能力。
Miguel Nicolelis,圖源騰訊科學WE大會
Miguel Nicolelis 38年的研究抵不過一句營銷話術帶來的爭議,這或許就是隱藏在幕後的基礎科學研究者的苦悶之一。這也同樣是WE大會的用意,消弭人們對新興技術的恐懼、還原前沿領域的真實面貌,打造科學家的舞臺,創造與普通群眾、與其他科學家間的連接機會。
雖說腦機接口的應用隨著更好的無線技術、更好的算法的出現在不斷突破,但Miguel Nicolelis也表示,在通向成功的1000步裡,目前還只走了250步。
有趣的是,化學家、史丹福大學化學工程系系主任鮑哲南教授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同樣提到了與電子皮膚與腦機結合在遠期應用上的可能性,「它不是用金屬的針跟神經接觸,所以這會使信號獲得更加準確,且同時不會造成傷害。」
任何一項關於人類命運的宏大研究項目的進展,都離不開其他學科的推動進步。兩大科學家截然不同的研究方向在此刻發生碰撞,跨學科的前沿技術的推進可以說是殊途同歸——關注人類命運的重要科學問題。
今年「藍點」為主題的科學WE大會上,無論是復刻器官的中內啟光,還是追蹤快速射電暴的Victoria Kaspi和探索金星生命Jane Greaves……這些科學家們無一不是在探索宇宙和生命的終極和真相,在新冠疫情這樣的共同災難到來之前,渺小的人類和地球不至於聽天由命。
想要在疫情還沒有緩解的情況下邀請科學家、舉辦這一場連接世界前沿技術的聚會,實非易事——「確實沒有把握。」在回憶邀請籌辦時遇到的問題時,青年發展委員會副主席李航承認。
前期邀請時,秋冬疫情形勢不明,國外科學家入境需要隔離、且在路途中的安全問題也很難確保。但這一場原先兩千多人的線下聚會最終如約而至,舞臺布景、燈光、效果都如往年一樣慎重而驚喜,只不過是變成了幾十萬人與科學家們的線上會面。
圖源騰訊科學WE大會
能夠前來的科學家都在舞臺上進行了錄製。據了解,騰訊科學WE大會的細分科學領域子品牌ME大會上,看到這一個舞臺,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院感染科主任張文宏在臺下花了一個小時優化PPT。
至於因為各種原因無法前來的國外科學家,除了高齡的Steven Weinberg和身處疫情嚴重國家巴西的Miguel Nicolelis,其他科學家都在騰訊搭建的演播廳完成了錄製。「在美國的錄影棚裡面,疫情社交距離控制要求同時不能有兩個人。而且他們是科學家,他們很清楚風險有多高。」李航提到。
科學家們的熱情和意願都比想像中的高。
82歲高齡的Steven Weinberg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物理學家之一,早在1979年就已經因粒子物理標準模型的決定貢獻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他是最早接受邀請、也是歲數最大的科學家,在團隊發了郵件就之後很快就收到了答應的回覆。
在WE大會初次舉辦後的8年裡,邀請科學家變得容易了。
和《Nature》從建立聯繫到談下合作只花了一個月,對方的團隊從英國飛來溝通時表示「一家中國的網際網路公司,你們怎麼有興趣去做這樣一件事」,這之後,騰訊就開始和《Nature》一起選擇典型的科學突破者;
論文上過《Nature》封面的施路平教授在去年參加了WE大會,他原先是非學術性大會不參加,但在騰訊團隊前往他的辦公室時鬆了口,表示「如果是為了青年人我就來」,在演講結束前還主動談了對「科技向善」的理解;
圖源網絡
建立起科學家的關係網之後,推薦成為騰訊邀請科學家的重要方式,例如,發現引力波的Barry C. Barish在參與過WE大會之後,推薦了去年來談弦理論的Brian Greene。
打動科學家們和《Nature》的不是錢,而是騰訊像打磨產品一樣來打磨這一個傳播科學的大會。
杜克大學醫學院神經科學教授Miguel Nicolelis原本是回巴西探親,順便去做一些講座,但卻因為疫情遲遲無法回美國。
在最近八個月裡,他停下了一些原先的工作,幾乎全職主持了一個應對新冠病毒的協調委員會,幫助巴西東北部9個州來應對新冠疫情——巴西在全球疫情地圖上已經深紅一片,截止11月9日15時,巴西現有確診43.7萬,累計死亡16.2萬。
馬瑙斯市的公墓,《時代周刊》網站截圖
「這是巴西建國以來從未有過的悲劇。」Miguel Nicolelis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提到。在接觸到WE大會之後,Miguel Nicolelis回復,他必須得站出來,應該讓公眾知道科學在發生一些怎樣的變化,讓大家相信科學。
這是Miguel Nicolelis站在科學家角度給出的答案,不過對於騰訊來說,這個答案很明確、也很未知。
「你說一個大會能對基礎科學這麼宏大的命題有多大的推動?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沒有這個答案,我覺得我也不敢這麼奢望。」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李航說。
那麼,騰訊為什麼要在8年裡執著於死磕這一場可能並結果不明確、關於世界最前沿領域的聚會?
2017年,騰訊第三次邀請霍金參會,霍金答應了。也就是在這一次拍攝結束後,WE大會開始思考初心。從霍金的辦公室裡出來的那一刻,團隊裡產生了一個疑問:霍金只有一個,以後怎麼辦呢?
回顧歷年WE大會的變遷,當時騰訊的團隊得出的結論應該就是霍金的那一句:記住要仰望星空,不要只顧看腳下。
2013年WE大會剛剛啟動時,關注大多是機器人、可穿戴設備、人機互動等網際網路和科技圈的新奇項目,參會嘉賓也大多是企業的創始人、CEO。直到2017年霍金進行獨家視頻演講之後,可以明顯感知到WE大會關注的視角發生了轉變,關注的命題從現實中的科技發展上升到了更宏觀、更遙遠的方向——人類的未來。
這一年的閉幕視頻中,推動人類進化之路的科學巨匠們,萊特兄弟、沃森與克裡克、霍金交替出現,WE大會的視角開始落到了基礎科學上,開始讓研究基礎科學的科學家走到幕前,揭示關於宇宙、地球、人體的最新秘密。
萊特兄弟和他們的飛機,圖源網絡
把視線轉回到2020年WE大會,科學家們清晰地感知到了WE大會對於基礎科學的重視。
「感覺整個世界好像都在為我醒著。」第一個被拍攝演講視頻的是天體物理學家、麥吉爾大學教授Victoria Kaspi。由於時差,她在白天拍攝的時候,騰訊在深圳、北京、紐西蘭的團隊都在夜晚保持在線,「我人生中從來沒有和這樣一個國際化的、專業的團隊,拍攝這樣一條科學的片子。」
實際上,在這一次WE大會中,除了北展這一傳統會場以外,騰訊拿出了做科學電影的標準,在美國、瑞士、英國、加拿大都搭建起了錄製影棚,用內部的話來說,就是「能不能讓科學家成為明星?」
調動的資源越來越多。在去年,騰訊旗下直播平臺上有三個百萬級大V直播WE大會,今年直播的大V增加到了八個,平臺也從企鵝電競增加了鬥魚和虎牙。用意很簡單,通過青年人最多的平臺來讓基礎科學和科學家得到更多關注,尤其是當下青年。
騰訊擁有毋庸置疑的龐大商業帝國,但這場「沒有意義」的、絲毫不商業的、與科學家之間的浪漫聚會,才是騰訊最大的情懷和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