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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穀鳥的叫聲
□人在蜀道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每當聽到穀穀鳥叫的時候,就感覺夏天要來了。
春花謝幕樹葉翠綠圓潤的時候,總能聽到遠處樹上的一種鳥叫聲,聲音並不清脆,低音裡帶著甕聲,就像小時候,老人們去濬縣山帶過來的穀穀哨吹出來的聲音,這種鳥一般一對一對地出現,但並不落在同一棵樹上,相距三五十米,像一對愛戀的情侶,躲在茂密的樹葉間,「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地一唱一合。
這種叫聲,像叩開初夏的敲門聲,鳥在樹上叫,玩耍的小孩們穿著小褂在樹下仰著頭,一邊尋找聲音的來源,一邊應合著:「咕咕咕咕,大麥獻穗;咕咕咕咕,大麥獻穗。」穀穀鳥隱藏很深,從小我常聽它在樹上叫,從沒有真正見過它長的是啥模樣。有時候,偶然發現一隻鳥從樹上撲稜稜地飛走,看著像鴿子一樣大小,便覺得這種叫聲,一準就是它叫的,從此,這種鳥在我心裡便有著一種神秘的色彩。
即便我住在城市的街區裡,聽到這聲音,就想到了我老家房前屋後種的各種菜苗,此時,都已經長出一紮高了,特別是豆角苗,粗實的莖上兩片綠色的大葉子向兩邊忽閃著,中間兩顆豆瓣還沒有完全退掉,像一顆調皮的小腦袋在探視外面的世界,搭豆架的細竹竿已經準備好了,放在東牆跟,等待著豆角出紐。
地裡的麥子已經泛黃,麥穗開始有籽了,到地裡薅幾根粗大的麥穗拿回家裡,放在煤火上一燎,再用手一捻,輕輕地吹掉手中的麥皮,剩下一個個飽滿鮮嫩的麥粒,叩到嘴裡,那才叫正宗的鄉間美味小吃,即香甜又休閒。
農民開始準備夏收的工具了,我老家李源屯鎮每逢小滿節都有小滿集會。會前幾天,父親早早就把已經閒置了一年的農具拿出來一一過目,什麼鐮刀、竹耙、大叉、小筋叉、木鍁等等,但凡差哪一樣,到了小滿會時再買齊。我查了一下日曆,今年小滿是農曆四月十四,陽曆5月20日,若父親在,也早開始準備忙活夏收的事情了。
今天清早,聽到窗外穀穀鳥「咕咕,咕咕」地叫著,心裡感覺好溫暖,好吉祥,它不僅給人們帶來了初夏,也帶來了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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