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霧中相撞的飛機

2020-12-04 實紀事件檔案

——本章視頻稍遲傳上

一架MD-87客機在清晨的迷霧中穿行，在機場跑道加速的過程中與其它飛機相撞，造成了此次「最快空難」，此次空難也成為了義大利史上最嚴重的空難！

2001年10月8日，北歐航空686號班機於義大利的米蘭連尼治機場起飛，準備前往丹麥的哥本哈根，執行該航班的是MD-87飛機，飛機在跑道加速時卻撞上一架準備前往法國巴黎的塞斯納公務噴射機，兩機共114人全部罹難，事件更涉及地面其中8人，造成4死4傷。

686號班機的機長是喬金·古斯塔夫森，他在北歐航空已經工作了十幾年，副機長安德斯·海蘭德，在北歐航空也已飛行了四年。事故發生時，喬金機長的飛行時間超過5800小時，在MD-87上的飛行時間大約是230個小時，而副機長安德斯的總飛行時長雖然只有4300小時，但與機長相比，他在駕駛過的飛機類型上經驗更豐富，而且僅在MD-87上的飛行時間就有2000個小時。

賽斯納公務噴射機上有兩名德國飛行員，他們的飛行時長和686航班的飛行員大致相等，都屬於頗具經驗的機師。

當天的機場被大霧籠罩，能見度只有50-100米，空管員正忙得不可開交，因為在接下來的60分鐘內，就有24架飛機要起飛，他們每小時要進行500次無線電通信。

由於事故正好發生在911事件之後的一個月裡，且事故前一天阿富汗戰爭剛好爆發，因此當時歐洲的大多數媒體都不約而同地認為這是一次由武裝分子發起的恐怖襲擊。但隨著調查的展開，排除了最初對恐怖行動的懷疑。

事故發生在濃霧中，起初，塞斯納飛機被指示從西停機坪沿北滑行道（滑行道R5）滑行，然後經北停機坪到達與36R跑道平行的主滑行道，這條路線可以避開36R跑道，但塞斯納的飛行員改為沿南滑行道(滑行道R6)滑行，這樣的改動讓塞斯納必須穿過36R跑道，才能向其後面的主滑行道滑行。

清晨08：09，686號班機被空管員安排到從36R跑道滑行起飛，686當時的速度約280公裡/時，數十秒後，在686號班機的飛行員視野中，出現了一架模糊的飛機身影，但此時的686班機已經來不及剎停，一聲巨響之後，686班機的機翼率先撞向了塞斯納飛機，塞斯納飛機的四名乘客中有一名因撞擊而喪生；其餘三人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中被烈焰吞噬。

而此時的686班機實際上正處於爬升狀態，它已離地面數米，這次撞擊讓它失去了一個引擎， 此時686班機飛行員還尚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喬金機長在突如其來的撞擊之後猛地吸了一口涼氣，試圖重新操控飛機起飛，在686班機爬升了12米之後，剩餘的左邊引擎吸入了一些碎片，最終失去了動力，右邊的起落架也被折斷。

686班機從空中摔了下來，機長只得啟動推力反向器剎停飛機，並嘗試以機上的飛行操縱裝置引導飛機方向避免撞機（這種操作在現在雖然已經是北歐航空飛行訓練的必備課程，但在當時卻是一種少見的高超技巧）。儘管採用了技術要求較高的剎停方法，但這些舉動完全無法令686航班停下來，最終，飛機以時速250公裡的速度，撞向跑道末端附近的行李倉庫內。686班機徹底斷成了三截，並發生了爆炸起火，機上所有人當場死亡。爆炸引發的大火已令倉庫內的4名義大利籍工人死亡，並傷及另外4人，事故最終造成118人死亡。

經義大利國家航空安全局（ANSV）調查之後，ANSV的報告於2004年1月20日發布，得出的結論是，事故的「直接原因」是由於塞斯納飛機擅自變更跑道，從原定的R5滑行道繞行改成了從了R6滑行道直行穿過R36滑行道，才導致災難發生。

調查人員毫不猶豫地將義大利有史以來最嚴重的航空事故責任歸咎於塞斯納飛行員的失誤和大霧造成的能見度低下。他們忽略了恢復駕駛艙語音記錄器的工作，並從現場清除了飛機上的碎片。

所幸的是，在後來的調查中，通過大量的細節，ANSV推翻了之前的結論，認定負主要責任的應是機場和航管員。由於當天大霧瀰漫，涉事的兩架飛機都必須完全依賴來自空管員的指示帶領，才能前往跑道。

這份報告還指出了機場布局和程序上的許多缺陷，儘管機場提前幾年就購買了新的地面引導系統（地面雷達），但當時並沒有地面雷達系統運行。

當時，機場滑行道上的引導標誌被遮蓋或磨損嚴重，在視野良好情況下都無法明確分辨，何況是在大霧天氣呢？ 在錯誤地轉入R6滑行道後，沒有任何的標誌可以讓塞斯納的飛行員識別出他們在哪裡。當他們在R6滑行道停止標記處停機，並正確報告其識別碼（S4）時，地面管制員無視了此識別碼。

遭撞的賽斯納公務機，雖誤闖主跑道，但由於航管員用詞不明確，且未加以確認該機位置，才導致此空難發生。且機場導引設施不完善，部分信號燈遭雜草遮掩，與標準不符，無法提供正確指示。機場為避免警報頻頻遭動物及地勤車輛誤觸，在未考量飛行安全的情況下，關閉了運動感應跑道的侵入警報器。

在調查員調閱塔臺對話記錄時，同時發現航管員因為訓練不足，未熟悉機場的滑行道標示，導致該機場航管員無法明確引導飛機滑行至正確位置，且航管員的用詞容易被誤解。

在種種條件的巧合之下，最終導致了悲劇發生，事件的最終調查報告公布之後，機場負責人文森佐·弗斯科和空中交通管制員保羅·扎茄蒂，均被判處八年有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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