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研究人員先將一個綿羊卵細胞中的遺傳物質吸出去,使其變成空殼,然後從一隻6歲的母羊身上取出一個乳腺細胞,將其中的遺傳物質注入卵細胞空殼中。
這樣就得到了一個含有新的遺傳物質但卻沒有受過精的卵細胞。這一經過改造的卵細胞分裂、增殖形成胚胎,再被植入另一隻母羊子宮內,隨著母羊的成功分娩,「多利」來到了世界。
這隻和它的「基因母親」一模一樣的小羊,它的誕生沒有通過受精,而是由「基因母親」的遺傳物質和「借卵母親」的細胞核融合,移入「代孕母親」子宮內後生長發育而成。多莉羊的遺傳特徵與細胞核的提供者完全一致,所以也有人稱克隆為「複製」。在此之後,隨著克隆鼠、克隆牛乃至各種克隆珍稀野生動物的步步突破,人們紛紛開始關注起一個新名詞——「複製人」。
美國著名生殖學家帕諾斯·扎沃斯曾進行了複製人實驗,扎沃斯是美國男性學協會的會長和肯塔基州生殖醫學和試管授精中心副主任,擁有生物學碩士學位和生殖生理學博士學位,是國際上著名的「複製人」瘋子,一直呼籲放開對複製人實驗的限制:
為什麼美國擁有世界上最好的醫療條件?因為我們擁有在規範和安全的前提下研究和轉化最新醫療技術的自由。既然妖魔已經從瓶子中跑出來了,就應該確保它為我們服務,而不是讓它反對我們。如果禁止複製人,美國將向世界顯示她面臨技術發展機遇時的猶豫和怯懦。請不要讓這種新技術的未來從我們的手指間滑走。
2004年1月,他宣布自己領導的研究小組已經成功地將一個複製人類胚胎植入一名35歲的婦女體內,世界上第一個「克隆嬰兒」有望誕生,但這項驚世駭俗、備受世人指責的實驗最終以失敗收場。
他的研究小組後來又成功克隆出4枚人類胚胎,而接受胚胎植入的4名女子分別來自英國、美國和中東的某個國家。據稱,她們對自己能夠被植入這些克隆胚胎感到十分高興,但這些胚胎沒有一個令女子懷孕,他的複製人實驗再次宣告失敗。
扎沃斯說,這項最新實驗是在中東某國家進行的,但他拒絕透露這個國家的名字,對於參與實驗的這名中東婦女的身份和國籍,扎沃斯同樣三緘其口。
扎沃斯在複製人技術上註定是無法成功的,因為克隆技術並沒有真正成熟。
之前克隆的動物,比如綿羊、山羊、小鼠、大鼠、牛、狗等等,克隆技術細節往往可以互相參考,克隆綿羊的技術參數稍微修改一下就能用在小鼠身上。然而,其它哺乳動物的克隆技術參數都完全無法用在靈長類身上。
不同物種之間卵子成熟、胚胎發育條件都不一樣,靈長類取卵的成本很高,不能做很多試驗摸條件。直到2018年,世界首隻體細胞克隆猴才誕生,而人類作為一個月才排出一顆卵的物種,難度係數更是指數級增長。
然而,複製人在科學界來說,是一個充滿爭議性的話題,因為人類和動物不一樣,複製人涉及嚴重的倫理、法律和社會問題。
另外,我們無法預知,在複製人實驗上,如果對某一種在功能上與其他基因緊密相連的基因進行幹預性改變,生物體內的這種自然的相互牽制的系統會發生何種連鎖反應。
目前,克隆技術會導致許多令人不愉快的結果,如嚴重的先天缺陷、變形和致命的畸變,從而導致生物體早衰, 像多莉羊就僅存活了7歲,普通綿羊的壽命平均在12歲左右,到目前為止,研究人員還是沒有搞清楚克隆技術的什麼環節會導致克隆生物的早衰,只是知道克隆過程中的某些操作使DNA發生變化,妨礙了端粒酶起作用。
克隆出的動物如果有很嚴重的先天性疾病,我們還可以將它安樂,但是人不一樣。所以複製人對於很多國家來說,都是潘多拉的魔盒。
早在1997年11月11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第29屆大會在巴黎通過的題為《世界人類基因組與人權宣言》的文件,也明確反對用克隆技術繁殖人。文件指出,應當利用生物學、遺傳學和醫學在人類基因組研究方面的成果,但是,這些研究必須以維護和改善公眾的健康狀況為目的,違背人的尊嚴的作法,如用克隆技術繁殖人的作法,是不能允許的。
所以扎沃斯的複製人實驗是不被允許的,直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一家醫學雜誌願意刊載有關他最新實驗的相關數據和實驗過程。
另外,因為克隆技術的止步不前,科學家目前的探索方向改成了複製人類胚胎幹細胞以及誘導性多能幹細胞(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iPSC)。
複製人類胚胎幹細胞在韓國黃禹錫醜聞事件之後,被打入了冷宮,研究iPS細胞(誘導性多能幹細胞),即能讓人體表皮細胞被誘導成為具有胚胎幹細胞活動特徵的方法,由於能被誘導成任何類型的細胞,iPS細胞有潛力被用於治療多種疾病,因而備受厚望。科學界認為這是對細胞的編程重組,它方便,廉價而且沒有任何倫理問題。
iPS細胞製備流程示意圖。①:體外培養體細胞;②:通過慢病毒載體向細胞轉入山中因子,紅色表示表達外源性山中因子的細胞;③:將細胞轉移到胚胎幹細胞培養基;④:iPS細胞形成胚胎幹細胞樣的細胞團塊。圖片來源:Y tambe/ wikipedia.org
總一個總結,扎沃斯的複製人技術在目前來說是不成熟的,也是被全世界所抵制的,正如庫爾特·拜爾茨說的那樣:
父母自由決定孩子的數量及其生殖方式的權利不包括任意實行遺傳操縱的自由;其界限就是不得通過技術幹預限制孩子的自主權和預先規定他的生活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