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上世紀80年代會讓大家想起什麼呢?那時我國正處於改革開放初期:農村的改革正在有條不紊地展開,農民的生活正在逐漸改善。城市裡開始出現沿街叫賣的商販,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下海經商。人們的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正在發生著日新月異的變化,同時人們的精神生活也正在悄然發生著變化。當時引起普通百姓日常娛樂消遣活動出現的變化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電視機的日漸普及。《霍元甲》、《射鵰英雄傳》、《上海灘》等經典劇目成為80年代末90年代初一整代中國觀眾的集體記憶。
當然這些劇目主要是成年人看的,那麼當時的小朋友們看什麼呢?事實上當年的小朋友如今大多也已成家立業,現在就請回憶一下童年時代的記憶吧。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小朋友們的童年記憶是由什麼構成的呢?大鬧天宮的孫悟空、鬧海的哪吒、懲罰犯罪的黑貓警長......當然也還有阿童木、哆啦A夢、一休哥、聖鬥士星矢、大空翼、櫻木花道。當時除了國產動畫之外中國小朋友接觸最多的恐怕就是日本動漫中這些經典角色了,可以說這些角色是曾陪伴很多人的兒時小夥伴。
不過當時可不是所有人都看過原版漫畫,很多人看到是央視引進的動畫片,還有的人看的是港臺版本,於是就出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有時同一部作品中的同一個角色可能在不同版本中的名字是不一樣的。鳥山明大師的經典作品《龍珠》中的比克在不同版本中又被翻譯為短笛或魔童,小林在不同版本中分別叫做克林、庫林、枯林、無限,雅木茶又叫樂平、飲茶、阿樂、亞姆查,布爾瑪在不同版本中的名字有布瑪、普露瑪、布羅瑪、莊子,貝吉塔在有的版本中又叫做達爾或比達。
這其實並非《龍珠》這部作品特有的現象,而是當時在引進作品時各版本翻譯過程中存在的普遍現象。在高橋留美子的經典作品《亂馬1/2》中女主角天道茜的大姐天道霞在臺灣版中被翻譯為錢小霞,二姐天道靡在香港版中被翻譯為天道美,九能帶刀在臺灣版中被翻譯為遊帶刀......藤子·F·不二雄的《哆啦A夢》同樣是一部中國觀眾所熟悉的動漫作品,而這部經典作品也存在同樣類似的問題。事實上當年我們很少有人是真正看過原版的,我們所接觸的《哆啦A夢》這部作品主要是引進的版本。
當時中國臺灣的大然出版社、中國香港文化傳信集團有限公司以及中國大陸的人民美術出版社、吉林美術出版社均引入過漫畫版的《哆啦A夢》,央視也曾引入過動畫版的《哆啦A夢》。當時央視在引入這部作品時使用的是《機器貓》這一名稱。《哆啦A夢》這部作品的名字就來自於作品中的主角的名字。哆啦A夢的意思是銅鑼衛門。也許是考慮到這樣一個音譯詞不容易被小朋友理解,所以央視在引進作品時將其命名為《機器貓》,因為主角本來就是來自22世紀的貓型機器人嘛。
由此可見當時使用《機器貓》這一名稱主要是放棄不易理解的音譯名稱,而根據主角作為貓型機器人這一身份特徵進行命名,從而以此達到通俗易懂的效果。作品名使用的是機器貓,那麼作為作品主角的哆啦A夢又如何命名呢?當時央視將其翻譯為阿蒙,這顯然是A夢的音譯。在臺灣版中則將其稱為小叮噹,取自「哆啦A夢」一詞本來的含義「銅鑼衛門」中的銅鑼。為什麼這麼多經典作品中的人名在不同版本的翻譯中會出現差異呢?主要是因為翻譯日本人名字時日本漢字與中文漢字並不完全對應。
日文的書寫系統是由日本漢字、假名、羅馬字組成的。日本漢字並不嚴格等同於中文的漢字,也包含日製漢字或和製漢字(日本官方定為國字)。儘管日文中也有漢字,然而這些日本漢字對應的含義未必與漢語中所對應的含義是吻合的,那麼就涉及到一個問題:究竟是該音譯呢?還是意譯呢?況且在翻譯作品時還需要考慮到受眾的接受能力和翻譯風格。正如當初央視覺得《哆啦A夢》這個音譯名稱不容易被小朋友理解,所以就將其命名為《機器貓》。
《哆啦A夢》中的男主野比大雄在臺灣版中被翻譯為葉大雄就是考慮到讀者可能不了解日本文化。事實上當時臺灣地區在其他引進作品中也能給作品中的人物起了華人名字:《聰明的一休》中的新佑衛門在臺灣版中就叫做李武靖。事實上《哆啦A夢》中的男主名字用日文寫作野比のび太,如果直譯為中文該是野比伸太。央視版中翻譯為主要是考慮口語的便捷和低齡觀眾的直觀感受。靜香的名字取自歷史人物源義經的愛妾靜,在臺灣版中叫宜靜,在央視版中叫小靜,在人美版漫畫中叫靜子。
胖虎本名剛田武,常用的胖虎、大熊、大胖、技安等來自他的外號ジャイアン。這是英語」巨人「的日語讀法,取自日本職業棒球聯賽中的讀賣巨人隊。骨川小夫在不同版本中 也有阿福、強夫、小夫等多個名字。野比大雄的父親野比伸助又叫野比大助、野比延助。各地區各版本中的作品名、人物名都有一定差異,2004年後為統一叫法由官方宣布這隻藍色小可愛叫哆啦A夢,從此機器貓、小叮噹等名稱被哆啦A夢取代,野比大雄、源靜香等名字也由官方確認,不過還是有人更習慣按以前的名字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