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他在白雲山看創螞蟻的必經之咚上有-只獵螓,時不時體出頭捕獵只螞設。 而螞蟻一開始試圖利微運離獵蝽,但很快就發現如果不完全啟離現在的路線,是很難躲開獵蝽的,而現在走的應該就是它們最大的捷徑,於是它們仍然保持原來的隊形,堅樣這條路線,任由獵褲時不時就年出頭來捕食一隻螞蟻。
在學校的時候,他不方便觀察螞蟻,條件限制。但這不便利的環境,似乎又給他提供了另一些便利,他看到另一種狀態下的媽蟻。他說,學校教室裡的螞蟻,簡直就像經濟學家樣,懂得什麼時候該投資,以及該投資多少,它們大部分成員成天呆在巢穴裡,只派出一兩隻出夫尋找食物,一日發現食物,出米的那隻螞蟻會立刻到最近的興災去道知另外那業螞蟻,較近的巢穴得到消息後,會湧出大量螞蟻、這些螞蟻平時都不出來。
他觀察創螞蟻沒有懲罰制度,很多時候,他會看列兒只媽蟻運食物時,個小心把食物掉了 ,別的螞蟻也不會對那天螞蟻很憤終,而那隻螞蟻也會很門覺地去撿回來,如果掉到無襖夠著的地方,那麼那隻螞蟻就跟若團體大幹其它事。
這個描述簡直方點禪意。
他還說到,螞蟻的體型跟分]的作用的聯繫很密切。
「你再舉個例子說謝利!」我勸。――於是, 他繼續說他的親身經歷,他在學校的口籃求場上看到的,最大的螞蟻體型是最小的螞蟻的十倍左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個族群,但它們仍然相處得很融洽。
「媽媽你知道嗎?螞蟻的體型和生理的區別,有點像人類各種職業的區別。在幼蟲的時候,它們也沒什麼區則的,但在化蛹的時候,它們的身體就會發生各種改變,變成一些化蛹而出後的各種形態,每種形態都決定了它們的用途。
為了讓我的理解更清晰,他說,螞蟻中體型最小的會擔任巡邏作用,找到食物後,體型大的才會出來幫忙。小型的螞蟻就等於是巡邏兵,而中型應該就是工蟻。
母蟻還有種種讓他暫時想不出原因的行為。比如他在教室裡觀察螞蟻的時候,發現有一條縫對螞蟻非常重要,最初,他擔心這條縫能近向教室外部,於是他就想辦法把這條縫堵住了,沒想到他一-堵它們之後,所有的螞蟻就從四面八方趕來了,然後所有的螞蟻都齊心協力地致力於把這條縫清除乾淨。它們只用了一節課的時間,就完成了任務,然後,又四散而去,該忙啥忙啥了。這算是一個簡單的實驗,這個實驗只讓他意識到,螞蟻還有很多他所不明白的地方。
實話說,這場談論讓我非常驚喜,我完全沒有想過,看螞蟻這個看起來毫無技術含量的事,他居然能看出這麼多的門道來。
這個時候我才慢慢地意識到,看螞蟻這件事,也許不如我之前以為的那樣毫無意義,它起碼應該有以下幾個意義。
首先當然是孩子細心的觀察力。昆蟲多數都很小,最初可能只是模糊地看到一個黑點,現在,他能在這個看似千篇一律的黑點中,看出萬千區別,能看到它的腿,它的嘴。走在路上,他從來不會踩到地板上的鼻涕蟲,因為總是能一眼看到。甚至,考試時飛到試卷上的薊馬(一種更小的昆蟲,只有五毫米長)也能一一眼看到。這樣的觀察力,就是觀察昆蟲之餘培養出來的。
其實就是前面的談話中的那種推理能力和總結能力。比如前面他說到的,螞蟻在兩條路上的選擇,在體型和分工的聯繫,這些事上,就看得出這種推理能力和總結能力。
但在所有的作用裡面,我相信有一個最大的作用,那就是法布爾曾在<昆蟲記》裡所說的:那些長翅膀的朋友會為他作證,他的幸福感,有它們作證。
有一部專寫昆蟲的紀錄片《微觀世界》,電影中提過這麼一句話:那是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之外的另一一個浩瀚的星球,在那裡,茂草形成森林,一塊小石頭就是高山,一滴水珠就是大海,時間以不同的方式流逝,一個小時等於一天,一天等於一年....
這種觀察昆蟲的神奇體驗,最大的好處就是讓孩子在沉靜心性中獲得幸福。投入地、不受幹擾地、毫無功利心地去觀察另一個世界的生物起居,這樣的靜氣,本身就很珍貴。
當然,於我,一個功利的成年人而言,它的作用就是,它讓我接受了這件事,看到了自己可笑的功利,放下那功利之後無聊的擔心。我在家裡買了各種螞蟻的飼養箱,甚至還買了其它的昆蟲,包括斑眼螳、跳蛛,等等,我也開始嘗試接受並喜歡上昆蟲。在我成年人鈣化的思維裡,我接受昆蟲的過程,彈性疆域似乎又變大了一點。
我似乎也獲得了一個小小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