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想像得好多了，我還以為我完全不會做呢！」金陵中學中美班美籍外教亞歷克斯·阿爾託夫(Alex Althoff)昨天體驗下中國的高考——江蘇省英語考卷，除聽力和寫作之外的60題他只錯了4題。不過他坦言，這份卷子有點難，很多題目難度接近或趕上SAT考試(美國高考)，恐怕他的學生裡，也只有「the best of the best」(頂尖學生)才能考出相當好的成績。
「GAO KAO」到底什麼樣 老外都喊難
每年在中國牽動億萬人神經的高考，在英語裡叫「National College Entrance Examination」簡稱NCEE。不過亞歷克斯和他的外籍同事們有個更簡單的說法——「GAO KAO」，在中國，在南京工作已久，高考他們早有耳聞，事實上前幾天金陵中學還作為南京地區的高考考點。那「GAO KAO」到底什麼樣？試卷到底有多難？這些外教們非常好奇，所以昨天下午，聽說晨報記者要請他嘗試一下江蘇版的高考英語試卷，亞歷克斯早早地就等候在金陵中學匯文樓的辦公室裡了。
沒有聽力材料，時間也有限，亞歷克斯的本次「高考」只能跳過第一部分的聽力，捨棄最後的英文寫作，從第二部分的「英語知識運用」(含單項填空和完形填空)做起，接著完成第三部分的「閱讀理解」和第四部分的「任務型閱讀」，總共60道題。
亞歷克斯在美國上大學期間就系統學習過中國文化，2007年到2008年也曾在南京師範大學[微博]進修過中文，所以試卷上的中文說明和題目要求基本上都能看懂。在他認真答題的時候，有些中國籍或外國籍的同事，聽說他在做高考試卷，也湊過來問問感覺如何。正在和語法題較勁的亞歷克斯聳聳肩：「Difficult!」(難)「very very hard！」(非常非常難)，還說「有點難以想像中國的學生要做這樣的卷子。」
60題錯4題 基本錯在文化背景理解上
地道的美國人考中國的英語高考，成績到底怎麼樣呢？核對標準答案，60道題目，亞歷克斯只錯了4道。
仔細看他做錯的題目，幾乎都是因為文化背景不同，產生的理解偏差。比如第22題填空，是寫一段網店顧客和店小二的對話，熟悉熱衷網購的學生們，包括記者本人一看就明白了，亞歷克斯卻沒搞清楚語境。完形填空的文章是講述作者對「美國夢」理解的轉變。有一個題是選擇形容如何追逐「美國夢」的副詞，這位來自美國亞利桑那州的外教，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激烈地」，而標準答案卻是另外一個副詞。
不過，亞歷克斯對自己的表現還挺滿意：「早聽說中國的英語試卷非常難，不少外國人都費勁，我還以為我一點都不會做呢。」
語法部分不是太有意義而且不實用
回頭再看看這份試卷，亞歷克斯覺得，閱讀部分還不錯，不是太複雜，但是語法部分就不是很有意義，很多考題恰恰都是在實際應用中並不是那麼重要的語法題目，所以或許不太能檢測出考生的實際英語能力。即便非常了解這些語法知識，也不代表不會犯其他的錯誤。「總之很多試題都非常具體，不是完全沒用，而是幾乎不太實用。」他認為這樣的卷子，恐怕只有「the best of the best」(頂尖)的學生，才有可能拿到優異的成績。
比如，這篇講述追逐「美國夢」的完形填空，涉及的語法考點太高深了(advanced)亞歷克斯強調：「如果對英語才入門的學生來說，那這樣的內容我覺得應該是最不需要考的(the last part to learn)。」
對大學的入門考試，亞歷克斯的理解就應該像SAT、像GRE那樣的美國大學和研究生院的學術水平測試，即只考基礎是否紮實。「我理解中國的英語教育也許是完全不同的體系，但是我的理解是基礎更重要」。
即便考語法，也不考那些相對高級的語法。「如果我出題，我就會挑學生最容易出錯的地方考」，比如動詞的時態，是用「go」還是「went」，是用過去時態還是過去完成時，肯定會有無數人犯錯。亞歷克斯說，聽說這樣的基礎語法題在中國從初中就開始考了，可是他這些年來在中國遇到的很多成年人和學生，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些最基本的地方犯糊塗。 在旁邊也看了部分考卷的另一位美籍老師蘭斯·切斯(Lance Chase)，則發現有些考題的措辭太「教科書」了，語句非常工整但太過正統，在現代流行的口語中並不常用。比如有一題題面中用的詞是「should」，但是在口語中，至少在美國口語中，更習慣說「would」 。
閱讀理解和美國高考難度相仿
相比其他部分，亞歷克斯覺得閱讀理解題出得非常好。閱讀題比重很大，總共15頁A4紙大小的試卷中，閱讀的文章內容就佔了5頁多。這些文章有的非常實用。比如第一題就是列出了加拿大某個遊樂園的遊客服務區公告板，要求學生能看懂園方提供的各種服務。其他的文章，有的談插隊這樣的社會現象，有的談恐龍等遠古生物，有的談文學，涵蓋面很廣。
亞歷克斯覺得，對中國的中學生來說，閱讀部分文章很長，詞彙量很大，難度有點接近或趕上了美國大學的本科學術能力測試SAT，也就是俗稱的美國高考。金陵中學中美班的學生將來都是要參加SAT考試的，所以亞歷克斯和他的美國同事們對SAT的難度水平非常熟悉。他覺得，上大學要海量廣泛地閱讀，這份江蘇高考卷的閱讀理解部分，就很考驗學生的閱讀速度。「連寫作聽力才兩個小時的考試，這麼多閱讀內容不看得快點肯定來不及。」好在，這次閱讀文章後面的題目，要比SAT簡單，沒那麼微妙充滿陷阱，只要能按時讀完，考生基本上應該能拿到不錯的分數。
在這些外教看來，中學生英語閱讀能力的提升，除了養成每天閱讀、勤於練習，別無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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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郝孟佳、熊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