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本《孝經•開宗明義篇》曾曰:「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白話文意思是——人的身體和頭髮肌膚,都是父母給予的,做兒女的要珍惜愛護它,可不敢有絲毫損傷,這是孝順的第一步;因此我要描繪吐瓦魯這個神秘的島國,講述在這裡非凡的經歷,講述在這裡顛覆了我的孝道觀念,講述在這裡它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經歷。
吐瓦魯這個名字諧音,註定了多窪路,註定了篳路藍縷,以啟山林;在首都富納富提到外島努庫來來的這段航程,我跟著Manufalau政府船,途經中島,戰勝了長達四十四個小時的顛簸流船,經歷了九嘔生死的脫胎換骨,登陸了外島努庫萊萊,並且在接下來的登卸船運貨的工作再也沒有暈船經歷,順利完成了新工作新角色的初步轉換。
在吐瓦魯的奮鬥歲月裡,深刻感受到千古名句的激勵作用,《孟子•告子下》說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意思是:上天將要降落重大使命在這樣的人身上時,必定首先磨礪他的心志,使他的筋骨勞累,使他的身體飢餓,使他的財物匱乏,使他的行為受到阻撓、幹擾,以使他的心志撼動、性情堅韌,增加他原來所沒有的能力。
在這個神秘的國域上,能明顯感覺到世界有另一面鏡子在照耀鏡中人前進,在Mxgeo App上搜索到八島之國的當前人口是11k,但由於全球變暖導致海平面下降,各路人馬從1999年開始大部陸續撤離到斐濟和澳新安家,所剩人口基本上不足5k人。而碼頭修復工程項目所在島嶼努庫來來上的人口更是不足300人,這些人裡面的勞動力又不足50人,我們同這些珍貴的工人們一起支起了整個工程,用愚公移山的精神把重達百噸生活用品、施工工具、生產材料人工裝卸到了現場,搭建起我們的項目地,我們的小家,並且在未來的十個月內要完成碼頭、防波堤、浪牆、倉庫等項目合同內容,並且擔當起大國使命,幫助搭建兩國友好交流平臺,促進中圖早日建交。
剛開始大部隊登陸時,很多人都出現了水土不服的症狀,有如蟬伏點綴皮疹四起,先是一個一個小點生長,然後開始呈放射狀向外發展,最終開始發癢,起大包,撓破時極痛,只能用碘伏塗抹通過組織液內化消除;有如四面環海,最高處與海邊潮處只有不足一米高差,無法通過地下水採集淡水,十分缺乏淡水,只能收集雨水和海水淨化設備不分晝夜生產淡水,洗澡和食用前水面會起一層白色浮沫,宛如典故唾面自乾自消,這種水灌溉植物種子,無一成活,給項目部的生活用水和生產用水衛生檢測和再過濾帶來了極大的挑戰,每個人都像使用金子一樣在使用乾淨的水資源;有如海面上作業時,經常要注意浪起浪伏被捲走,特別謹慎注意鯊魚等食人魚出沒,防止被誤傷,所有下水人員穿戴救生衣防止溺亡事故,儘管在水下全身溼透也只能強趕著潮水結束作業,諸如此類困難不盡一一羅列,上蒼有好生之德,只見我們以身感恩,使我們性情堅韌,增加我們原來沒有的這種適應能力,使我們能夠存貨下來,一步一步推進我們的竣工事業。
《山海經•大荒南經》曾這樣描述太陽的熾熱——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講的就是帝俊和羲和生育了十個太陽,窮盡了天下蒼生的卿卿性命,神話故事有一定的浪漫主義不可全部採納它的真實性,但是在南緯5℃的吐瓦魯,太陽如同分娩新生一般,白夜如晝,晝夜不止,從25℃到45℃,顯示了吐瓦魯太陽無比強烈的照射生命力,把我們這一張張人皮變成了蛇皮,反覆蛻皮,反覆地換面具,不知道肉身面具還能幾更,只道每一次新生,臉上都灼燒成灰燼再生長出粉嫩的二次皮膚。
父母已經給了我們第一次生命,我們戰勝了數億細胞脫穎而出,在子宮裡有又孕育出小千世界級數億細胞並脫世成人,這是我們的苦難,也是我們的幸運;觀古者,像成吉思汗那樣的千古一帝,即使在二次苦難父母雙隕,部落圍攻自己,眾叛親離的情況下,仍能平復部落,開疆闢土,完成統一大業,我們應該才用積極的態度對生活建立特殊的認識:上戰場殺敵立功的時候,要像雄鷹一樣勇往直前;平日高興興奮的時候,要像三歲牛犢一般歡快無憂,酣暢淋漓;當身處明亮的白晝時,要深沉細心,不能懵懂無知;而在漆黑的夜裡,需要堅強的忍耐力幫助自己忍受黑暗,等待時機的到來。
回想起在國內的日子,12月份是北半球回歸冬日的月份,日照強度慢慢縮短,晝短伏而夜長出,秦嶺淮河線以北,人們已經開始起灶起炕起衣織,尤其是遠在哈爾濱,夜幕降臨在下午四點半,公交車上熙熙攘攘的乘客剎那間變得稀稀拉拉;零度等溫線以南,人們也開始大換季,除了添衣服保暖,在四川重慶,火鍋開始更加風火起來,原本就一位難求的大龍翻印火鍋辣店更加座無虛席,看著人們品嘗美味的神態,確實充滿了不食人間煙火暖冬寒,飽嘗半生飄零臥榻涼的明顯對照悽悽景色。
而如今側身在努庫萊萊,謹以此篇還原真實的吐瓦魯,並砥礪在路上缺少明燈的同志前行,初心守住,始終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