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舉凡長久的文明必會誕生自有的神話,然而世界總有例外。北歐神話的誕生即慢於世界許多文明,又因其壽命和輝煌過於短暫,成了世界文明史上的剎那流星。或許不是足以千百世,然而後世多少受其恩澤和影響。比如今日的一周七天便是來自北歐神話的七曜日制度,比如大賣的雷神託爾,比如見諸許多文學作品的世界樹等就都來自北歐神話。這或許是短暫的歷史卻是文明無法避開的一頁,畢竟影響那麼深遠悠長。
一北歐的文化歷史與北歐諸神伊始
創造北歐神話的日耳曼來自何處,鑑於在接觸世界文明以前都是野蠻人故其以往的歷史已不可考。最早見諸文字記載的是羅馬的文字,約公元前80年時,日耳曼人從斯堪地那維亞半島(今挪威半島),德國北部,瑞典南部開始往四周擴散。
在公元前3世紀到公元前2世紀,他們已經入侵到了地中海,甚至在公元前1世紀中期到達了萊茵河。
這些是當時羅馬帝國的絕對疆域。兩者爆發了激烈而漫長的戰爭。羅馬帝國不堪其擾,決定把易北河廣大的日耳曼居住地統統納入帝國的範圍,變成帝國的行省。這項大規模的軍事行動用了整整3個世紀,從公元前1世紀到公元2世紀,期間往復膠著,以戰死百萬人的代價終於達到戰略目標建成上下日耳曼行省。
這場戰爭打出了二個結局。日耳曼人從分散的互不影響的獨立小部落被打成幾個大部落。第二個就是開始打出他們的文明和口口相傳的神話。日耳曼有一種獨特的文字,盧恩文字,是紋於身上有獨特的力量,因為將文字告知他人等於讓他人獲得這種力量,所以這種文字漸漸失傳。遺留到今天就是見諸文學作品裡的符文。由符文連接而成的文明和神話,在羅馬的不斷逼迫下,瀕臨絕境的日耳曼民族從心中呼喚出來。
在北歐神話尚未出現之前已經有日耳曼已經有自己的神祇,但都是獨立未形成統一的。之後這些神祇全納入新的北歐神話的華納神祇中。這情況與北歐日耳曼由獨立分散走向統一不謀而合。
二北歐的神系與諸神的戰爭
「北歐神話更像是凡人的史詩。北歐神動不動就受傷戰死,並且有其他神話沒有的諸神滅亡的篇章。所以北歐神話不能尋常神話思維對待。他們是人。更為強大的人。或者說是他們心中的呼喚——英雄。」
1起源。
世界之初一片混沌,在此期間誕生一道無盡旋轉的鴻溝——金加侖,中有一汪清泉赫瓦格密爾,為世界十二大河的源頭。其北為霧之國尼福爾海姆(即尼伯龍根),其南為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經冰霧熱氣反覆,誕生霜巨人始祖尤彌爾和巨大奶牛——歐德姆布拉。奶牛舔食雪地鹽粒生出神族布裡,而後霜巨人生出密米爾和貝斯特拉,布裡和貝斯特拉生出奧丁、威利、菲。雙方為爭奪牛奶大打出手,巨人戰敗逃往約頓海姆。
按多國神話結合歷史考古來看。這段話說的是在很久以前不可記事的時候(一片混沌),世界分為火熱的南方和寒冷的北方,在這中間有2個種族在為生活資源戰爭。一邊是野蠻強大醜陋並且蠻力無限居住在更北方更耐寒的巨人族。一邊是居住在南北兩方中間地段,英俊健美力量稍弱但更為多才多藝的神族。巨人族應該是北方更不開化的蠻族,而神族則是接觸文明的日耳曼自稱。最終開化的日耳曼人戰勝。
2創世。
諸神以尤彌爾的身軀布置世界。身體上的蛆為精靈和侏儒,取穆斯貝爾海姆的火焰為天上星辰日月,用長於赫瓦格密爾泉水的世界樹枝葉作出人類男女。神族御使巨人們成為太陽神,月亮神司職日月盈虧和起落。而藏於黑暗中的天狼討厭光明,他們追逐著二神。但發生日蝕或者月蝕時說明相對應的神被追上了。所以地上的人們需要敲鑼打鼓以便趕跑天狼。
諸神造就寰宇後便於伊文河畔的伊達瓦爾德平原上,建起阿斯加德天國。
阿斯加德與人類居住的世界米德加爾特由水火空氣構成的彩虹橋連接,守衛此地的是海姆達爾,天界最強壯最警醒永不知疲倦的神。主神奧丁在阿斯加德有三處行宮。其中之一就是大名鼎鼎的英靈殿。
英靈殿有五百四十個大門,每門可容八百人齊行。宮殿四壁用金矛排成,宮頂鋪以金盾,宮內座椅皆是精鎧,鎧明甲亮,金碧輝煌。這是奧丁神給他的勇士的禮物。凡是戰死的勇士,成為英靈者,為奧丁所器重者,皆由女武神瓦爾基裡引領到宮中作客。英靈們每天都在殿中大肆吃喝,酒飽飯足後便捉對廝殺。待到傍晚來臨時,所有白天戰死的英靈又會重生恢復如初。
這段的意思應該是在戰勝後,建起和諧美麗的新社會。結合日耳曼人在公元前1世紀的迅速擴張和趕走原來領土上的凱爾特人。這段主要反應了日耳曼人建造家園和他們的精神嚮往。他們時刻警惕並探索著外界,如天象,如彩虹。又時刻喜歡打仗。如英靈殿的酒飽飯足後的廝殺。畢竟凱爾特人的遷移過程就是日耳曼人的建立過程,廝殺過程。可見他們培養出來的尚武精神。
3世界樹。
奧丁及諸神造了世界、人類、精靈和侏儒之後,又創造世界之樹,伊格德拉修。這棵樹連結了九大世界,並且關乎世界命運,與整個世界枯榮與共。世界之樹所連結的九大世界,分別是:
阿薩神族也就是奧丁一系的家園阿斯加德,位於世界樹頂層;
另一神族華納神族在西方的海邊所居住的住所華納海姆,位於世界樹頂層;
光明精靈之家亞爾夫海姆,位於世界樹頂層;
人類世界米德加爾特,位於世界樹第二層的正中間,也稱中庭;
霜巨人建立的巨人國度約頓海姆,位於世界樹第二層的西方;
地下的黑侏儒或者是黑矮人,黑暗精靈的家薩法塔夫漢,位於世界樹第二層的東方;
迷霧之國尼福爾海姆,位於世界樹底層北方;
火之國穆斯貝爾海姆,位於世界樹底層南方;
死亡之國,海姆冥界,位於世界樹底層;
世界樹劃分基本上有點類似我們中國的人鬼神三界。人和妖都同在人界。現實的意義在於提供巨大無比的精神家園,為當時思想貧瘠的人類提供行為動力和慰藉苦難的生活。這裡值得一提是死之國,因為英靈殿的存在,所以大家都拼命作戰。所以很少有涉及到死之國。至於涉及到的另一個神族,華納神族。不才有些許猜測。應該是在沒有大一統前便有一些神祇的崇拜,而大一統後不方便把這些神祇排斥消滅,所以大家就通過設立另一個神族來放置這些神祇。
所以可以解釋為何華納神族的神靈傳世量為何這麼少(總共就幾位神祇,相關事跡也很少,司職的是一些常用常見的職務,但不重要)。比如華納神族的尼奧爾德,司職海洋,原型船夫。至於精靈和矮人,其實就是現實世界的巧手文明的希臘人和東方的黑叔叔們。那時阿拉伯人不僅黑而且矮,又同時是異教徒一心想要攻擊歐洲。
世界樹的頂端有一隻神鷹維德佛爾尼爾監事著世間萬物並報與奧丁。
下端是一條不斷啃食樹根的惡龍「尼德霍格」,當尼德霍格啃倒世界樹時便是世界末日。
中間有一隻名為拉塔託斯克的松鼠,來回奔走並挑撥神鷹與惡龍。
這神話除了強調奧丁的權威(無所不察的神鷹),以及世界末日的預言,還有強調世界的一些動亂的源頭是松鼠。適用於一些不便處理的場合,背黑鍋。
4,世界末日
當惡龍啃倒樹幹後,日月為天狼所吞,世界進入嚴冬。巨人怪物紛紛與神族作戰。最終引起世界末日,世界在一片火海中滅亡。而黑龍翱翔在天際,肆意的吞噬著死亡的軀體。殘存的二個神族躲到最北方避開火海尋找安身立命之地,重開新天地。
是不是非常有末日景象,這黑龍翱翔火海的畫面也是很多文學作品提到。
其實神話的整理和傳播是基於民族心理和歷史傳承的,從來不是憑空捏造的。
那麼這段世界末日的隱喻是什麼。為何其他大型文明沒有這種東西。為何北歐一直強調末日?我們看下開頭說的日耳曼和羅馬人必有一戰,是不是和末日很像。
而當時羅馬人滅亡了無數個部落,甚至打成二個省。對日耳曼人來說簡直是絕望的。尚武的日耳曼人自然不肯屈服,即便打不過所以末日必將來臨,但他們留了後路,比如殘存的,前往北方。這種二種意象,慢慢刻在族眾的心裡,在他們崩潰於火海中有一絲希望一條後路一線生機。不至於迷茫絕望,茫然無措。
其實日耳曼神話還有許多東西。比如奧丁造字。比如和基督教象徵相反的倒十字架。比如奧丁是正義之神,卻有象徵死亡一面。風靡歐洲的狂獵,死亡之風便是他帶來的。但限於篇幅,就不一一講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