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都市報冀東版記者 李雪傑 文/圖
2月14日下午，瘋狂英語兒童科學俱樂部唐山校區的家長們收到一個暫停營業的通知，通知中稱，「近期瘋狂家族唐山校區與瘋狂家族的董事長張曉東(法人代表)、總裁張永琪無法取得聯繫，導致校區的各項費用無法支付，故即日起暫停營業。」通知落款為瘋狂家族唐山校區負責人劉開永。這樣一條簡短的通知讓交了巨額學費的家長們感到不安，從該校區通知停業到現在已經過去近一個月時間，而學校遲遲不開學，就連校區校長也失去了聯繫。3月10日，記者對此事進行了調查。
生動課程、品牌保障吸引孩子家長交費報名
2012年8月，劉女士在網上看到了瘋狂家族兒童科學俱樂部的招生介紹，並被其中豐富多彩的課程內容吸引了。「網上介紹說，課上給孩子們模擬奇異的自然現象、現場做科學實驗，我和女兒看了以後都很心動。之後和唐山校區的校長聯繫，對方說能帶孩子免費體驗課程，女兒覺得新奇又好玩，特別喜歡。」看到孩子喜歡，劉女士當即交了3600多元的學費，學期一年，共90學時。2013年8月，學期即將結束，劉女士也打算為女兒續交學費。俱樂部以總部店慶為由，稱報名費用打折，吸引了更多家長為孩子報名參加瘋狂家族兒童科學俱樂部。「現在一共有200多個家庭成為了會員，我在2013年8月給孩子續交了3年的學費，一共交了12960多元，還有的家長續費四年，交了16000多元。」
像劉女士一樣，預交了學費卻無法正常上課的家庭不在少數，除了損失的上萬元錢，家長們更擔心俱樂部這種行為對孩子心靈的傷害。於女士帶孫子在萬達逛街時，一出門就收到一張瘋狂家族俱樂部的宣傳單，「當時帶著孫子去體驗了一下課程，課上演示了火山爆發、乾冰實驗，孫子特別喜歡。」2013年4月，於女士給孫子報名參加了俱樂部，交費7020元。於女士指著空白的課時表告訴記者，「現在課上到了一半，還有42學時呢，孫子整天問我，為什麼不帶他去上課，我都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難道告訴他，他最喜歡的老師、最喜歡的學校都是騙子嗎，這對孩子的心靈會有很大傷害。」於女士拿著在俱樂部報名時的收費單據告訴記者，「當時那個校長還在這上面籤字，寫著可無條件按優惠價退費，但現在老師和校長都找不到了，哪裡有人給退費。俱樂部一直以培生及環球雅思旗下品牌的名義進行宣傳招生，我們也是看中這個品牌，才願意花這麼多的學費給孩子報名，沒想到這麼大的品牌也沒保障。」
學校關閉、校長失聯眾家長巨額學費難退回
2月7日是瘋狂家族俱樂部節後開學的日子，這一天，劉女士像往常一樣帶著女兒到俱樂部上課，卻發現學校比以往冷了許多，「現在想想，當時可能就停暖氣了，後來聽說他們物業費也沒交。當時我以為學校考慮到租金問題，是想要換校區呢，沒想到是打算停業了。」
直到2月14日，家長們收到瘋狂家族俱樂部的一封停課郵件，才覺得自己可能上當了。「14號以後，又過了三天，俱樂部在新華貿七樓租的寫字樓就關門了。隨後我們聯繫唐山校區負責人劉開永，起初他解釋說與北京總部那邊失去了聯繫，導致校區的各項費用無法支付，因此暫停營業，還承諾會恢復營業，讓我們耐心等待。過去十多天以後，再聯繫他時，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根本聯繫不上。」
隨後的一個星期，家長們發現，在他們平時瀏覽的瘋狂家族網站上，唐山、北京、天津等學習中心的信息全部被刪除了。「在網上查詢發現，除唐山瘋狂家族停業外，南京、哈爾濱兩地瘋狂家族也是停業狀態。」家長代表劉女士在俱樂部一位老師那裡了解到，唐山校區負責人離開時留下了5張空支票。「開學後這位老師拿著支票去交物業費、水電費，卻發現支票裡只有68.33元的餘額。這位老師問校長時，他也承認自己知道裡面沒錢。」遲遲不開學，俱樂部的負責人也沒有明確的回覆，家長們要求俱樂部退錢，「負責人說收上來的學費都已經上交到北京總部了，他本人也是打工者，與環球天下簽訂的勞動合同，讓我們到北京去找環球雅思總部。」
3月9日，得知瘋狂家族俱樂部另外一家唐山分店在鷺港開業，幾十名家長決定到這家分店要個說法。「這家分店和新華貿店同屬於一個集團，聽說新店開業集團總部會來人，我們是想讓總部的人給我們一個解釋。」9日當天，家長們等了一個下午，仍然沒有見到相關負責人出面解釋。「新華貿校區校長曾經說過，想把孩子們轉到鷺港這家分店來上學。」記者從鷺港店負責人那裡了解到，「新華貿店是環球前途的直營店，我們是環球天下的加盟店，他們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而且那邊的負責人也沒跟我們聯絡過轉學生來這裡的事情。」
3月10日，記者來到瘋狂家族俱樂部新華貿店，發現該俱樂部空無一人，大門緊閉，門上貼著停止營業的通知。隨後，記者多次電話聯繫俱樂部負責人，但對方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
維權無門學費究竟交到哪了
3月7日，家長們收到唐山校區負責人劉開永的一封郵件，對於學校停業的原因和進展做了說明。家長代表劉女士告訴記者，「他在郵件裡寫明，瘋狂家族新華貿中心是直營校，不是加盟校。投資方為上海環球前途公司(後變更為北京環球前途)法人都是張曉東，他的工資也是由北京環球天下公司支付。除此之外，唐山校區的全部收入均已匯給總部或用於經營支出，他本人沒有侵佔。另外，他本人稱一直嘗試和張曉東聯繫，希望恢復營業或者退還學費，但沒收到任何答覆。」
而這一回復並不能讓家長們信服，環球天下、環球前途以及環球雅思究竟是什麼關係？家長們至今也沒弄明白，即便想起訴，也不知道到底該起訴誰。「唐山校區的營業執照上寫著公司名稱為瘋狂家族信息諮詢有限公司，法人為張曉東。校長稱投資方為環球前途，他本人是環球天下的員工，環球雅思是總部。三者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我們不明白，現在我們的錢交到哪裡了也不清楚。」一直得不到回復，家長們曾三次與北京環球雅思總部聯繫，但三次詢問結果不一。「最初環球雅思稱與唐山校區無關，後來又說有關係，對唐山校區的經營項目也了解。我們要求環球雅思出具一份與唐山校區隸屬關係證明，對方卻拖了一個月也沒出。」
俱樂部遲遲不開學，家長們決定到教育局反映情況，「教育局稱這家機構也沒在教育局備案，更不在其管轄範圍內。我們又去工商局，工商局也說不負責。最後去報警，但派出所說我們這種情況達不到立案條件。」隨後，家長們多次諮詢律師，得到的答覆也是不夠起訴條件，「現在這個俱樂部和環球前途、環球天下這些關係還沒弄明白，錢到底在哪也不知道，起訴很有困難。」
【責任編輯：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