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安往返漳浦的高速路雖然漫長但所幸沿路的風景隨季節變換。春天紫薇枇杷風鈴木輪番開放;夏天雲霄入東山的河口海鷗成群飛;秋天烏山到梁山,高聳於山頂的巨大風動石一覽無餘;冬日無花無雨,高速路繞著海岸線,車子南下順北風北上順南風。
昨天回來的路上看到了一棵苦楝樹,儘管在這條路上已經走過了1600多個小時了,可之前還是沒有注意到這裡有一棵苦楝樹。可能是它現在正處於燦爛的盛花期,微粉紅色的小花細碎而茂盛,遠遠看去像粉色雲霧一樣。想起童年記憶裡的苦楝樹。
小時候我們叫它苦棗樹,好像每個田間地頭,山路小溪邊都會有一兩棵苦棗樹站在那裡,枝幹扭曲但大體成傘狀撐開一片蔭涼。叫這個名字直觀而形象,它結的果子一串串像小棗,然而一直掛著不會有人去摘也不會有鳥去啄,因為是苦澀的味道。小孩子的我為什麼會記得這種樹,是因為抓天牛(閩南語我們叫水牛),到了夏天,傍晚抓「土牛」(知了的若蟲)中午抓「水牛」。而「水牛」只能到處找苦楝樹來抓。直到很多年後我才知道,我們抓的那種星天牛,到了夏天羽化後只吃苦楝樹的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