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450年,南朝宋文帝劉義隆北伐之心不死,再加上侫臣王玄謨等推波助瀾,促使新的北伐大戰再起。
相對來說,南朝政局較為穩定,除了少數豪門家族成員不太安分外,總是借彭城王劉義康之名生事。劉義康不除,借其名以造反的人就不會絕。可見,亂世之中,不安分的人非常多。
這些小打小鬧,還不會影響到劉義隆的統治,故他有閒心和精力去經營對外擴張之事。
這次北伐,劉義隆動用全國之力,不惜血本,可謂聲勢浩大。
北魏經歷多年戰爭,並不想與劉宋過早發生大的戰爭。魏主雖然口硬,但實際上還是有所畏懼的。
北魏面對劉宋大軍的進犯,採取了不與爭鋒的策略,全面後撤,誘敵深入,待敵進到遠離後方基地之時,利用自己的騎兵優勢,大膽穿插,繞到宋軍的側後加以攻擊。
南方士兵擅長水戰,騎兵不多,僅靠步兵,是難以抵禦騎兵的衝擊的。再加上南軍將領大多是些無用之人,經歷這樣的戰鬥甚少。
在北軍的強烈衝擊下,這些人的意志發生動搖,率先不戰而逃。就連叫嚷北伐最兇的王玄謨也臨陣而逃,導致大軍失利,丟棄軍資器械無數。
也有些將領進行了頑強抵抗,但僅憑一腔之勇蠻拼也是不能挽回敗局的。劉康祖雖勇氣可嘉,但強令士卒臨河而戰,是自取絕路。自身雖死不足惜,只可惜八千勁卒亡於其手,不亦冤乎?為將之道,僅憑勇氣是遠遠不夠的。
南軍在敗退途中,有一些部隊就沒被衝亂。垣護之率領的水軍就衝破魏軍重重阻攔,全師而返,盡顯南軍水師之優勢。
北伐的另一路偏師在柳元景的率領下,與魏軍大戰於關陝之地,獲得大捷,斬魏軍主將、洛州刺史張是連提,魏軍死傷眾多,陝城丟失。形勢一片大好,只因北伐主力被魏軍打敗,不得不撤回原防。
南軍大多數將領只顧逃跑,根本不做防守之打算。長江以北之地大多丟失。唯有盱眙太守沈璞早做守城之準備,率二千精兵堅守孤城,並抱與城共存亡之決心。
劉宋就缺乏沈璞這樣有擔當的大臣,居安思危,有備無患,臨敵不慌,信心十足,不會見死不救,寧肯玉碎,絕不瓦全。
而象王玄謨這樣好大言不慚的人實在太多了,既害己,更害人誤國。身為國君決不可信任這樣的人,否則,後果十分嚴重。
魏軍南臨長江,與石頭城僅一江之隔。
南軍全民皆兵,嚴防死守。
魏軍南來,其勢雖兇,但並無過江作戰的打算。
魏軍紀律極壞,所到之處,大肆搶掠,民眾皆避而遠之。一旦失利,就會落得苻堅的下場。
再者,北魏內部政局也不太穩定,還需花時間治理。
魏主拓跋燾一向很倚重崔浩。但崔浩與北魏鮮卑貴族的關係處理得不好,得罪了很多人。他們時刻盯著崔浩的一言一行,尋機置其於死地。
拓跋燾派崔浩與高允共撰《國記》,崔浩聽信閔湛、郗標之言,將《國史》未經魏主許可就刊刻於石上,以供國人觀覽。《國史》號稱務從實錄,對北魏先世的歷史少有遮掩,不免有難看之處。他的政敵抓住這個把柄,向魏主不斷進讒言,魏主和北魏的王公大臣,當然難以接受崔浩的行為,於是,崔浩就有了牢獄之災。
高允雖與崔浩同罪,但其為人一向低調正直,從不涉政,專心修史,又深得太子的敬重,在太子極力保護下,故能倖免。這與他敢不敢直言,並無多大關係。
魏主殺崔浩,得不償失。會令中原士族為之寒心,增大他們的離心力。
北魏與柔然的纏鬥已歷多年,雖經多次徵伐,總不能絕其禍。
公元449年的徵伐,收穫應算最大的。論功高涼王居首,其憑藉少數兵力,掘塹堅守,抗住柔然處羅可汗率國中精兵的圍攻,為其他兩路的順利進軍創造了條件。
處羅可汗見勢不妙,解圍而逃,高涼王率部窮追不捨,大獲全勝。
柔然經此一擊,元氣大傷,歷經多年,也難恢復,再也不敢進犯北魏了。
魏主還派成周公萬度歸經營西域,先後打敗焉耆、龜茲,平定乙直伽的叛亂,令西域各國重新歸附。安定了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