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出自《夷堅志 梁僕mao公》作者:洪邁
福唐(今福建福清縣東南)人梁緄,居在城裡。有一次回老家永福縣(今福建永泰)視察田地,他的一個僕人姓mao人稱mao公(姓後加公,是一種尊稱說明此人在當地有一定的地位。)為他操舟,在途中已是傍晚時分,看見對岸有村民男男女女的不少人在跳來跳去,看上去好像在幹什麼事。
這位mao公就對梁說:「他們是在賽神,我去讓他送點酒肉過來。」說完話,就掐一個茅草杆扔過去了,同時嘴裡發出呵斥聲,過了半天,毫無反應。再這位mao公感覺即窘迫又恐怖,有點發慌的感覺,只見他快步跑回舟中,取了一個盆蓋在頭上。沒過一會,就看風雲晦冥,異響嘈雜,小舟就開始隨風劇烈晃動,此時看見一個東西,啪嗒一聲就掉在盆上,看上去就像刀劍。之後風也停了也沒動靜了,再看盆已經碎為四五片,還有半截破蘆管。
這位mao公面帶喜色從小舟裡出來說:「他的伎倆用完了,我本來是寄給他一個消息,要點他祭祀剩下的酒肉,沒想到他起了惡意,反而要弄死我。我今天殺他不難,但我不想牽扯到官人,權且給他一點小教訓。」說完話,他就抓起一把草竿,在小火上烤。再看對岸立馬就起了火了,轉眼間,那些房屋棚子就快燒了一半了。再看那邊的主人帶著十幾個人,拎了一壺酒,一雙豬蹄,就過來了。
見到mao公就謙遜地說:「如果早知是mao公,我肯定早就把酒菜送過來,沒成想惹怒了你,請恕罪收下這點東西吧!」於是mao就撲滅了草竿上的煙,剛才對岸還著的正旺,隨手間火就滅了,但是已經焚燒掉的就不能恢復了。
作者洪邁說永福人大多喜歡這些妖術,而mao的技術最高,所以能勝。因為兩下的人都認識,如果是外人遇上這種事,那就是兇多吉少。梁緄是我族人的外孫女婿,他跟我大兒子說的。
原文:
梁僕mao公 福唐梁緄,居城中。嘗往其鄉永福縣視田,一僕mao公操舟,半途值暮,望遠岸民家男女雜沓,若有所營。mao語梁曰:「彼方賽神,當往求酒肉來獻。」即蕝茅拋之,微作叱吒,良久,寂無應者。mao窘怖失措,亟入舟中,舉一盆覆其首。俄,風雲晦冥,異響嘈囋,小舟搖趕如舞,一物鏗然有聲,墜盆上,若刀劍之臨。已而響止風息,盆碎為四五片,但有半破蘆管在焉。mao喜而出曰:「彼伎倆極矣,本只是寄個消息去,戲覓祭餘酒食,不料他便起惡意,反要相害。今殺之不難,不欲為官人作業,且當小報之。」乃拈亂稈一把,置熅火焉。其居應時煙起焰合,轉盼間,焚室廬幾半。主人率徒侶十餘輩,攜酒一壺,豚蹄一雙,奔造水次,見mao遜謝曰:「若早知是mao公,自當祗奉,何意卻成激觸,願恕其罪,納此微物。」mao為撲滅稈煙,彼家炎炎方熾,隨手頓息,但已焚者不可救耳。永福人大約好奉妖術,而mao技最高,故勝之也。兩下皆洞曉,若外人遇之,危矣,緄乃吾族外孫婿,為大兒說。
評論:
這個故事,講得挺玄幻的讓現代人很難相信。但是這個故事的親歷者梁緄是作者 洪邁 族人的外孫女婿,所以其真實性比較可靠。
此類故事在《夷堅志》中多有記載。也側面地反映出,當時民間對於這種法術抑或妖術多有傳承,會這種法術的人也很多。他們之間,也常有較量高低的情況,這個故事裡雖沒有人員死亡,但在其它故事裡,敗的一方多搭上性命。
一但施法人作妖法害人,如果被人破了法,就會反噬到施法人身上,後果很嚴重非死即傷。還有些法術,能破壞酒類生產,比如讓酒變壞,有會此術者,常以此在要挾製酒的人家,來收取baohu費,每年收一次,並以此為業。
這些事,信者恆信,不信者不信。也難說得清楚其中道理。但就《夷堅志》中諸多故事來看,行此術者,多沒有好下場。
從故事中也能看出一些端倪,這個人稱mao公的人,作者並沒有記錄他的名字,作者在文後說,當時永福人大多好奉妖術,所以在他們的那個圈子裡,mao是技最高的,尊為mao公。但事實上他不過是 梁緄 僕人。說明即便在圈內如此厲害,也並沒有改變其社會地位,也沒有帶來什麼利益。
在看故事裡,這位mao公看見對岸在賽神,就想讓人送點酒菜過來,去掉妖術不談,人家憑什麼跟你送?在得到人家報復後又想取人家性命,但礙於老闆在這裡,不好下手,就火燒人家的房子。從這裡,也能看見這個圈內人的霸道性,和不盡人情的地方,只所以稱為妖術,可能這就是原因之一吧。
現代也有這種人,也有很多人特別喜歡親近這種人,我想說的是一定要小心,最好離遠一點,不要被人害了還不知道。不知道,這位 梁緄 怎麼看手下的這位僕人,如果是我定是小心謹慎,能打發走儘量打發走。
在《夷堅志》中多有這種故事,有喜歡 朋友請關注評論。牧陽在這裡祝 諸君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