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10日,「全國巡講團再出發」第五組在青海省海北州巡講的第2天,趕上教師節。
早上巡講團成員們見面問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昨晚睡好了嗎?」的確,因為我們住在海北州州府所在地海晏縣,這裡的海拔雖然只有3000多米,卻是有名的「斷氧層」地帶,即便當地人也會時常感覺到難受。我依次問了巡講團的成員,當問到夏添時,她說:「昨晚躺下的時候頭就很痛,睡一會兒就醒了。」此時她的臉上依然掛著招牌式的笑容,好像一夜未眠不值一提,可是她的嘴唇黑紫,面容也很憔悴。我非常擔心,也很心疼,因為今天她要在兩個不同的縣講兩堂法治課,怕她身體支撐不住。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擔憂,夏添反倒安慰我:「組長,放心吧,我沒問題的。」
法治課開講了,我看著她從上氣不接下氣到滿臉通紅,再到漸入佳境,絲毫看不出是個一夜未眠的人。到後來她講課愈發精彩,和孩子們的互動也非常熱烈。不僅孩子們聽得入神,就連前來觀摩的當地檢察官也被深深吸引。課後一名檢察官感嘆說:「關於性教育的法治課,學校的需求很大,我們也很想講,但是不會講不敢講,怕把握不好尺度,不知道該從何下手。聽了全國巡講團的課,感覺收穫太大了,以後開展類似的活動也有方向和信心了。」
同樣的情形還出現在巡講團講師王帆的身上,她負責的是下午以校園欺凌為主題的法治課。事後我半開玩笑地問她們:「不是高反了嗎?怎麼一到講臺上就生龍活虎了?」她們不約而同地回答說:「孩子們的熱情是治療高反最好的『紅景天』。」
是的,這味神奇的「紅景天」不僅治好了全國巡講團成員們的高反,更治癒著千千萬萬堅守在高原上人們的「高反」。這些人中既有為國家「兩彈一星」作出卓越貢獻的革命先輩,也有在窯洞裡辦公的剛察縣檢察院的前輩們,還有為教育事業貢獻青春的老師們。因此,在9月10日,第三十五個教師節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裡,我們給老師們帶來了足球、籃球等體育用品,也在法治課現場和孩子們一起大聲喊出:「敬愛的老師,教師節快樂!您辛苦了,我們愛你!」在場的老師們被孩子們震天動地的呼喊和真摯的感情深深打動,不少老師潸然淚下。
就在我們的法治課即將結束時,一位男生大聲喊道:「檢察官,你們也是老師,你們也辛苦了,謝謝你們!」隨即全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那一刻,我們的心被融化了。這是我們收到最珍貴的教師節禮物。
同樣珍貴的還有孩子們寫給我們的一張張小紙條。一個聽完預防性侵課的同學寫道:「夏添老師,您的課太精彩了,讓我知道了什麼是性侵害,假如遇到性侵害該怎麼做。一個聽完預防校園暴力課的同學給我們的小紙條這樣寫道:「檢察官,聽完你們的課,我感到非常後悔,因為我曾經欺負過同學。現在想來那位同學是多麼純樸善良啊。我現在真的非常後悔,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向他道歉,並且再也不做那樣的事了。檢察官,謝謝你們!」
晚上工作會的間隙,我無意間聽到王帆和自己孩子的對話:「謝謝你送給媽媽的節日祝福,乖乖等媽媽回家,媽媽也給你講法治課。」我也看到了夏添的朋友圈,夏添的媽媽是一位老師,她對媽媽說:「老媽,我今天在海拔3300米的地方上法治課,這是送給您的教師節禮物。」
(作者系「法治進校園全國巡講團再出發」第五組 王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