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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為拓詩以魏無羨歷經數月雲遊,回到雲深不知處為線,腦補出的原創系列番外故事。情節甜而不膩、暖而不灼,歡迎小夥伴們友好吐槽、交流互動。
文承上番。
一夜安睡,伴著依舊微弱的晨曦和迷濛的霞光,藍忘機緩緩睜開了雙眼,他側臉望向此刻一臉甜笑仍沉睡於自己美夢中的魏無羨,不由柔然莞爾。
傾聽著從耳側傳來的均勻呼吸,藍忘機一時心血來潮,竟決定暫時舍下平日裡卯時而起的習規,陪著魏無羨賴起床來。
抬眼間他又看到了那處床頭小畫,聯想起昨天那啼笑皆非的一幕,不由嗤笑起從十三年前來雲夢尋靈問蹤時看到小畫起,便開始憑空臆想、一腔痴念的自己。
其實於他而言,父母之愛又何嘗不是那份可望而不可及的期盼呢?他與魏無羨的內心都是缺少安全感又渴望被愛的,只是一個因跪等空盼而學會了隱藏心意,變得少言寡語、內向冷淡;一個因羨慕感恩而學會了偽裝脆弱,變得能言善辯、外向炙熱。
魏嬰,你的心裡果真住著一個小太陽,對於周遭或記憶裡的人和事總能心懷寬容與陽光,以樂觀與積極的姿態去為自己和旁人架設出一條充滿希望的芬芳之路,讓人不知不覺間就被你帶入了那個純真摯誠的美好世界之中。
想到這裡,他下意識地想抬手輕撫魏無羨的臉頰,才發現二人的雙手被抹額系在了一起,猛然想起昨晚之景不禁面含羞澀地淺笑了起來。
「藍湛,你傻笑什麼呢?」魏無羨因藍忘機舉手一拽,被迫從睡夢中惺忪而醒,懶懶說道。
藍忘機慌忙調整表情,撐肘起身假裝專心致志地解起手上的抹額來。
魏無羨望向窗外已然大亮的光景,再近看身側故作鎮定的藍忘機,不禁面露竊喜,諧謔說道:「含光君,現在恐怕已近辰時了吧,你竟然如此肆無忌憚地藐視藍氏家規,看來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真的是至理名言啊!」
藍忘機微微蹙眉,含笑輕道:「無聊!」
魏無羨咧嘴一笑,燦然發聲:「整日待在屋裡當然無聊啦,不如今日我履行之前承諾,帶你去賞玩雲夢,你看如何?」
藍忘機不置可否,微笑著將解開的抹額重新系回到額頭上,魏無羨忙側身為其歸正位置,繼續說道:「藍湛,說實話,當初我在冷泉邀你來雲夢時你不假思索的一口回絕,後來有沒有默默後悔過?」
藍忘機邊束起發冠邊略帶心虛地輕聲答道:「有。」
聽此一言,魏無羨頓時眉開眼笑,洗漱修整後便迫不及待地攜藍忘機一同走出了房門。
二人乘舟來到了一片碧波淨水的池塘之中,水中漂浮的葉片不似蓮葉般圓潤寬大,卻另有一番悠然隨性。
扇形的葉片相互搭映,接連成片,雖不及蓮葉的接天連日,卻也是濃密茂盛。風拂水漾,葉片波動,秧芯點頭,葉毯動而不失分寸,靜而不顯木訥,看起來十分可愛悅目。
「這是?」藍忘機饒有興致地仔細打量著舟兩側細枝上帶有鋸齒邊的平鋪散葉。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新奇。」魏無羨神採飛揚地笑著,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這是菱角的秧苗,成熟的菱角也許你見過,可像這樣專門種植菱角的池塘想必你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吧。」
「藍湛,你知道嗎,其實每到初夏時節,人們總是習慣把目光聚焦於超然脫俗的蓮花之上,往往忽略了清新淡雅的菱角花也正悄悄釋放著屬於它的那份美麗。」
「如果說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對於曾經年少的我來說是一份耳濡目染的志向與追尋的話,那麼這『不爭鋒獨靜好』的菱角對於歷經滄桑的我而言就是一份漫漫人生路的情懷與守望。經過這麼多的是是非非,人前毀譽與我而言早已是過眼雲煙,我只求此生如菱花般不驕不躁地活在屬於自己的那份恬淡與釋然之間,與靜波清風為伴,如此足矣。」
藍忘機側臉靜望隨心而語的魏無羨,心中不由泛起層層漣漪。他深知此番言語的深意和用心,於是亦在心中默默許下了同樣的心願。
魏嬰,既已知你所願,我便求,做那襯託粼粼微光的靜波,與你相映成景;我便求,做那輕拂皎皎白花的清風,與你輕舞成趣。如此這般平安靜好,實乃足矣。
兩人四目相對,雖無聲無言,卻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欣慰笑容。
「魏公子?」岸上一位鬢髮斑白的老伯,駐足盯視著塘中的二人,滿臉皆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阿叔。」魏無羨朝著老伯露出絢爛的笑臉,拿起槳輕劃至岸邊,激動地挽住他的手臂,「您還在打理這片池塘嗎?家中可一切都好?」
「是啊是啊,都好都好!」老伯輕拍著魏無羨的手,難控內心欣喜,「真沒想到啊,老夫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傳說中所向披靡、無所不能的『夷陵老祖』,孩子,這麼多年你受苦了。」
魏無羨微微頷首,含淚解頤而笑,轉頭向藍湛介紹負責養護這片菱角池塘的白髮老伯。三人前後相攜,說說笑笑間一同朝著塘邊涼亭緩步而去。
隔日即是江厭離的忌禮之日,自清早時分起,隨風飄散的絲絲細雨就猶如一層薄紗籠罩於蓮花塢上空,使人觀來不禁黯然。
滿心遐思的魏無羨婉拒了藍忘機陪同前往的提議,一路無言緊跟江澄、金凌一同來到江氏祠堂,跟隨二人跪於蒲團之上,上香行禮,只覺自己的靈魂好似被抽離般空虛無望。
看著眼前隨風躍動的燭光、聽著身前江金二人的低訴,淚眼模糊間魏無羨不由憶起師姐往日坐於他身側的情景。
她輕撫著他的頭髮、輕訴著自己的心事,他一臉嬌嗔地問師姐一個人為什麼會喜歡另外一個人,師姐梨花帶雨地說如今爹娘故去,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三個才是最親的人……
直到忌禮結束,江澄和金凌緩緩起身欲將離去時,魏無羨仍沉浸於那份繾綣難捨的回憶之中,默默跪於原地、一動不動。
金凌見狀意欲上前探問,江澄忙用手拽住他,眼含清淚故作冷漠地說道:「他既然想跪就讓他跪,我們走。」
說罷,江澄便漠然拂袖而去,金凌面露為難之色,可眼見魏無羨仍無去意只得無奈轉身追逐著江澄走出了祠堂。
魏無羨於追思中無法自拔,眼前不斷閃現出師姐或燦爛、或唯美、或關切、或哀婉的面孔。不知過了多久,忽而在恍惚間好像有人從其背後輕喚出了那聲熟悉的「阿羨」,他又驚又喜,驀然回頭,卻發現庭院中空無一人。
他思緒混亂垂頭輕嘆,就在轉眸之間竟霍然發現,棧廊四周原本滿是花苞的蓮塘裡一朵粉白相間的蓮花正悄然綻開。那嬌蓮雖不似盛放的花朵般奪目襲人,卻在柔風吹拂中盡顯清麗淑婉;雖不似怒綻的紅蓮般耀眼驚豔,卻在綠葉掩映下盡展卓立不凡。
魏無羨目不轉睛地盯看那朵隨波輕擺的半開蓮花,心中瞬時漾滿了幸福與溫暖。
師姐,這「花落根不腐、身隕魂不散」的蓮花,是你嗎?
一眼萬年的忘羨紀番外篇未完待續,且聽拓詩君下回分解。
(圖片來源於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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