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進軍教育:一半戰火,一半田園詩

2020-10-18 淺黑科技

騰訊進軍教育:一半戰火,一半田園詩

文 | 史中

我在淺黑科技的知識星球裡曾經介紹過科普達人劉大可的一篇神文《如果人類的物質文明瞬間消失。。。》。

故事的設定是醬的:高樓大廈瞬間化為齏粉,大壩農田消失無蹤,醫院、學校、通信,甚至連你我(以及路邊小姐姐)身上的衣物都不復存在。不難想像,人類將會因為接踵而至的大饑荒和大瘟疫而從70億人降至幾千萬人,瞬間回到石器時代。

而在文中,作者做了一個極其閃亮的推演:雖然哀鴻遍野,但處於東亞、歐洲和北美這些曾經經濟最發達地區的一部分人很可能會聯合起來,即使承受著捕獵時長不夠而飢餓死亡的風險,也要騰出時間建造一座座「圖書館」。

他們把自己尚且能記得的知識碎片刻在圖書館裡的泥板上,輪流守衛。雖然人類的生產力已經退回到了新石器時代,根本用不上「生物醫學」、「分子動力學」。。。但一百年後,如果後輩人類逐漸重新馴化家畜和糧食作物,重造出陶器、鐵、機械、內燃機、石油開採、電力系統,在文明重新到達那幾個關鍵的瓶頸期的時候,他們會驚奇地發現,父輩拼死留在圖書館裡的信息,此時像一雙溫暖的手臂,把未曾謀面的「孫子們」推上岸。

依靠先人們用血肉和淚水搭建的「圖書館」,後代人類也許能在幾百年間,奇蹟般地重新走完過去百萬年的科技進化之路。

插圖來自《Into the WILD》

當然,「物質文明瞬間消失」這種事情多半不會發生,但卻給我一個奇特的思考角度:

人類的薪火相傳靠的是兩樣東西:第一是肉體的傳承,第二是思維的傳承。肉體的傳承。。。大家都很拿手;而思維的傳承卻從來很艱難,甚至難免伴隨著必要的犧牲。

今天我們更習慣把思維的傳承稱之為「教育」。

在我的記憶中,教育最閃光的那一刻是把人「點燃」。

我的高中語文老師叫宿霞。她曾經給全班布置了一個有趣的任務——寫周記。每周她都會精選幾篇讓作者在全班朗讀。一開始我只是當做作業來完成,順便把一周最想吐的槽在文章裡吐個夠。

但當我發現宿霞老師幾乎每周都要讓我讀周記的時候,我羞澀地意識到自己在這方面也許有點天賦。後來,我已經能精確地在她的眼神裡捕捉對我的鼓勵,仿佛我就是全學校最靚的仔。直到她已經不教我的班了,我仍然在拼命寫周記。

我從沒找到機會向她表達,我愛上寫作,其實是被她點燃的。

我確實很幸運。但我更相信,在漫長的十幾年求學生涯裡,每個人都有權利獲得這樣的體驗——「在某個瞬間被一種更大更神聖的東西籠罩,在那裡沒人能傷害我。」

這是中哥的日記本。請忽略九十年代末小鎮少年身不由己的審美。

講真,人人都能上學,並不是我心中終極的教育公平;這種無差別的「被點燃權」,才是我理想中終極的「教育公平」。

自從網際網路進入下半場,數據和智能已經讓富士康實現了機器人流水線,也讓海底撈實現了機器人自動配菜上菜。然後呢?有人在用科技為教育做點什麼嗎?

想想看, 如果一個中學生每做一套試題,都會有一個智能系統進行深度分析,在下一次考試裡加重考察他掌握得不牢靠的知識,而不是重複地出他已經會的題目。這可他喵的不是簡簡單單的因材施教,這可以為學生節省下多少時間,去玩遊戲,去交朋友,去浪啊!(對不起,作為受害者沒控制好情緒。。。)

由此說來,科技也許可以減少重複教育對每個人生命的浪費。我想不到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功德無量的事情。

說到數據和智能,玩得最六的肯定是巨頭 BAT,在過去漫長的時光裡,我們好像沒聽說 BAT 深度切入教育領域,這是為個啥?

在我看來,原因很簡單:

教育和醫療,無論在哪個國家都不是純市場化的行業。國家不會要求公立學校自負盈虧,教育局和高校也不會用「錢生錢」的邏輯來投資軟硬體建設。說白了,教育行業就不是個適合「撈金」的地方。

所以,巨頭如果要進入教育,不僅要捨得花錢,也不僅要有技術,更重要的也許是反商業邏輯的勇氣、決心和情懷。

今天的主角是騰訊。

2019年5月22日,騰訊高調宣布整合教育品牌,集結了隊伍進軍教育主戰場。在馬化騰高喊的「科技向善」願景上,又撒上了一層追光。

我關心兩個問題:

1、騰訊的技術到底要用什麼姿勢進入教育?

2、騰訊如何平衡商業利益和必要的犧牲?

在春暖花開的深圳,我找到騰訊教育的幾位大牛,聊了聊他們的「新姿勢」。

(一)

王帥第一次肉身摸到計算機,是在大學裡。

他填志願報考重慶大學計算機系的時候,其實根本不知道計算機長啥樣,只是因為師兄說這個專業要的分高,你可不一定考得上。他就一賭氣。。。

2019年,王帥的頭銜已經是騰訊雲副總裁,騰訊教育副總裁。他時常回想自己當年選中計算機其實是一種幸運,「因為有很多高分同學報考了生物醫學,最後去了化妝品公司。。。」

我敢打賭,在這個神奇的國度,報志願跟賭命似的情況絕對不是少數。直到2017年騰訊雲的業務開始觸及到學校的時候,王帥才認真思考,自己和騰訊也許能用技術改變教育裡的種種問題。

2017年的時候我去深圳中小學參觀,他們已經完全電子化了,教室中間有一個屏幕,老師一半的時間是視頻教學。我中學畢業之後,有二十年再也沒回過中學。看到這個場景,對比我們當年的黑板粉筆,還是挺震撼的。

他說。

現在的學校大概是醬

但是,作為一個眼裡只有代碼的頂級網際網路信徒,他一眼就看出了問題:學校買了這麼多硬體,但是硬體之間都是孤立的,就像一堆汽車零件散落在那裡,沒有靈魂。需要一套軟體網絡把它們「捏」在一起。

「智慧校園」這四個字從他的心裡浮起。

其實按照時間來算的話,王帥代表的騰訊雲團隊並不是騰訊內部最早涉足「智慧校園」的團隊。這裡中哥給你講一點背景:

早在2013年,騰訊QQ和騰訊雲的掌門人湯道生就覺得教育「有搞頭」。於是他鼓勵同事們嘗試性地利用QQ生態孵化了「騰訊教育」(這個後面我們還會單獨說),又在騰訊雲中開闢了「教育雲」這個版塊。

在這之後,全騰訊算下來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個團隊都在做和教育相關的事情。

湯道生

教育的主要合作對象顯然是學校,所以當時很多騰訊的團隊都開始分別聯繫知名學校,希望能用自己的技術給教育做點什麼。

但這種玩法有個副作用。

學校今天接待一波騰訊的人,明天又接待一波騰訊人。後天又來一波人,學校問:你們也是騰訊的吧?來人還問呢:是啊,你咋知道的?

各個業務團隊各有技術優勢,但也有明顯的短板,導致學校特別想問他們:「大哥,你們不都是騰訊的嘛,不可以合在一起幫我們做教育嗎?」

這件事根本不是孤證,尤其是2016-2018年,在騰訊雲服務醫療、製造、金融等等各個傳統領域時,鵝廠習慣的「小團隊」「自進化」模式給企業用戶帶來了很多困擾,以至於從基層小團隊到頂層領導都看到了這個問題。

馬化騰和總裁辦終於忍不了了,這才有了2018年9月30日改組騰訊的大動作。(有關這次騰訊改組,歡迎收看中哥之前寫的和)

這次改組讓騰訊在原有的「個人業務」基礎上,劃出了一半的力量來進攻「企業業務」。於是,騰訊內部最為熱血的一個軍團,雲與智慧產業事業群(CSIG)隨即浮出水面。

教育行業赫然位列 CSIG 射程之內。伴隨這次改組,2018年騰訊雲集結了之前好幾個教育團隊,交給王帥和他的老闆王濤帶領。

有了過去的經驗教訓,他們倆發現,做企業業務的一個奧義就是:耍十把鋼刀都不如握一把手槍。不如把所有零散的產品聚在一起,集合成一個方案,把一個場景打透。於是他決定帶領團隊肉身上陣,找一所學校全面合作。

王帥

(二)

鄭萍霞,人稱霞姐。叱吒風雲,產品女俠。

加入王濤和王帥的騰訊教育智慧校園成為產品經理之前,她曾經在聯想工作了17年。新世紀初,正是中國網際網路的井噴時代,所有學校都在大舉配備機房和電腦。聯想作為個人電腦和商用電腦的霸主,經歷了春風得意的時代。

「我記得最瘋狂的時候,僅僅一個區的學校,一年就能買10000臺電腦。」霞姐回憶,「但很有意思,別看賣了這麼多硬體,很多學校軟體方面的預算卻是零。」

回想起來,21世紀最初十年是個很神奇的時期。大多數中國人心中都有個世紀疑問:盜版那麼可愛,為什麼我要用正版?

以至於這種生態對公司進行了強反向篩選,彼時能夠崛起的網際網路公司,全部採用了免費+注意力變現模式,這才有了周鴻禕直到今天都被詬病的「原罪」,才有了當年3Q大戰對流量入口的殊死爭奪。

雖說直到現在,願意為軟體付費的個人仍然有限,但和過去相比已經多多了。相比個人,機構已經覺得為軟體系統付錢是天經地義的了。霞姐也正是看到了這個「歷史大分野」,才在2017年底入坑騰訊的。

然鵝,理想未免「奔騰」,現實往往「微軟」。在2017年,教育還是騰訊視頻雲下屬的一個分支,力量弱小。

入職之後,霞姐趕緊問老闆王帥:和學校合作的技術方案有沒有成熟的模板啊?王帥泰然自若地說:沒有。霞姐又問:深圳像我一樣負責教育機構拓展的同事還有幾個啊?王帥雲淡風輕地回復她:只有你。霞姐指著一屋子同事:「那他們都是幹嘛的?」「他們都是做視頻業務的。」王帥圍笑著說。

霞姐大概明白了,這第一單業務看來是要靠自己死磕出來。

霞姐 鄭萍霞

憑藉過去在教育行業十幾年的人脈,她到處去打聽合作機會,她終於打聽到深圳龍華區教育局正在考慮建設「智慧校園」。她像發現了寶貝一樣,趕緊跑到教育局。

(這裡中哥科普一句,我們的制度是醬的:中小學信息化統一歸教育局管理,所以如果想為中小學提供教育信息化服務,合作對象應該是各級教育局。)

到了教育局一看,她發現原來龍華教育局已經有意向跟一家知名外企籤約了。。。

「和外企合作,肯定不如和騰訊合作!」霞姐趕緊跟負責領導推心置腹。

不過霞姐這麼說,也不完全出於商業目的。這家外企在美國經驗最豐富的部分是以終端硬體為中心,帶動輸出教育內容,但騰訊的優勢在於整體超大系統架構能力、複雜權限管理經驗和大數據分析能力,偏向於需求更迫切的「學校管理」和「家校溝通」。另外,騰訊不僅是中國企業,而且就是深圳本地的企業,智慧校園還在試水階段,遇到各種問題,怎麼說都比找萬裡之外的人解決靠譜。

幾次溝通之後,領導們覺得霞姐說得有道理,可以讓騰訊嘗試一下。

「不瞞你說,還有另一個深圳的大公司也想和我們談。。。你們騰訊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和我們討論方案呢?」領導們問。

「NOW!」霞姐斬釘截鐵。猶豫就會敗北。

騰訊的技術力量雖然很強,但是當時各種技術團隊呈現「野生」的狀態,沒有個統一帶頭人。霞姐一看,時間不等人管不了那麼多了,第二天就從辦公室抓住各個技術團隊的老闆們,死活給塞進麵包車,組團到教育局商量方案。

畢竟是重大的項目,商定方案雖說緊鑼密鼓,但也綿延幾月。到了2018年春末方案終於敲定。具體內容比較複雜,這裡中哥用普通話簡單說一下:

智慧校園:全區學校統一接入教室學生日常數據系統、OA(辦公系統)、公文流轉系統、班級圈、師生互通系統、家校互通系統。

智慧建築:全區七十多所學校的燈光、溫度、溼度、教室含氧量、殺菌情況等等都要逐步對接到教育局的統一平臺上,實現自動控制。

末了,龍華區教育局還特別提出了一個難度超高的「附加題」:讓師生們可以用人臉識別就能暢行所有校園,例如,刷臉就可以在學校的體育器材櫃借體育用品,在商店買東西,在午餐櫃取餐。

霞姐有點方,她的確很想為騰訊教育做一個NB的樣板項目,但是沒想到一出手就幹得這麼大。。。

6月份,雙方終於確定了「樣板學校」。龍華教科院附屬小學主要做「智慧校園」和「人臉識別」;龍華外國語學校主要做「智慧建築」。

兩個學校都要求9月1號開學之前完成。霞姐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時間只剩不到三個月。。。而這一套操作起碼要在騰訊內部搞定三撥人:

1、做人臉識別的優圖實驗室為龍華區開發一套人臉識別方案,並且完成現場布置;

2、曾經為騰訊新大樓設計整體智慧建築的騰訊微瓴團隊,要為樣板學校火速適配一套智慧建築方案,並且完成施工;

3、騰訊雲自身開發團隊,要進駐學校,調通整個智慧校園的系統。

你可能覺得,這好像也沒啥吧,小馬哥家的隊伍可是訓練有素啊。

不過關鍵的問題在於:由於教育行業的特殊性,一般要提前一年報預算。而敲定合作的時候由於各種搶時間,項目的預算當時並沒有明確。這對於熟悉了「今天上線,明天就能看到錢」的騰訊童鞋來說,確實有點不習慣。。。

自己所在的團隊還好,但負責智慧建築的微瓴團隊怎麼想,霞姐真是拿不準。眼看來不及了,她也顧不上匯報層級,直接衝到微瓴團隊老大萬超的辦公室,用華少般的語速開始講解教育項目的背景、目標、情懷、社會意義。。。

讓她驚訝的是,萬超還沒聽完就笑了,端了杯熱水給她:「霞姐你放心吧,你、我,這麼多團隊的兄弟姐妹,哪個不是因為受益於教育才有了今天的一切?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給教育做點事,騰訊微瓴不會只盯著錢的。我讓團隊就算擠,也要擠出來時間優先配合!」

霞姐熱淚盈眶,把水一飲而盡。

王帥在小鮮肉的年紀,也曾是叱吒風雲的代碼大神,在 QQ 團隊做過將近十年的後臺架構系統。他一眼就看出,對於一個「智慧校園」來說,最重要的技術中臺就是「權限管理」。

他給我舉了幾個慄子:

一個學生 Ta 是不是能刷臉進教務主任辦公室,體育課上 Ta 可以借多少個籃球,日常測驗數據哪些數值要歸檔到 Ta 名下,Ta 遲到多久就要通知老師,放學之後多久如果 Ta 還沒刷臉離開校園就要通知老師和家長,Ta 取了自己的午餐後系統要瞬間更新資料庫,Ta 去圖書館借閱一本書也要馬上在資料庫裡同步更改狀態,這些都屬於「權限管理」的範疇。

不過,這樣的大型權限管理系統,對於動不動某個產品就用戶上億,調度各種積分Q幣流轉的騰訊來說,可以說是灑灑水,毫無鴨力。

然而,具體實施上的細節,卻滿滿都是坑。

人臉識別系統對於網絡延遲有很高的要求,但是龍華區的網絡基礎設施指標並沒有達到基礎要求。霞姐急壞了,去騰訊各個部門協調,最後居然從騰訊拉了一根43公裡的100GB光纖到龍華區,一下子把網絡延遲降到全球頂尖水平。

這邊人臉識別系統和智慧校園系統正在緊鑼密鼓,那邊智慧建築的實施團隊時間更緊張。

騰訊的倪浩帥是專門負責盯智慧建築施工的,他到現場看了情況之後,差點給跪了。「樓都沒裝修完,水電都沒通」,要在開學之前附加上整個智慧樓宇的軟硬體,算算時間,如果中間一個工序出現錯誤,後果都不堪設想。

那段時間,他幾乎住在了學校,整個施工一個流程壓著一個流程,比答高考試卷還緊張。。。

2018年9月1日,孩子們的開學鈴,伴隨著騰訊的交卷鈴。

第一批孩子走到龍華教科院附屬小學大門,站在通道入口,人臉識別裝置就自動為他們打開門;教室裡安裝著全息投影設備,老師不用再插拔U盤,而是可以直接調用雲端的教學資源;師生憑藉一張臉就可以取餐、借體育器材、借書購物;而每一個學生的點滴成績都一絲不苟地匯總在後臺用來對 Ta 進行綜合評價;教育局的主控屏幕上,實時顯示著全區各個學校師生的出勤、學習、辦公統計數據。

這是刷臉借用體育器材的設備。

王濤,王帥,霞姐,還有各個團隊負責的同事們,心情忐忑地站在現場,擔心系統突發意想不到的問題。

沒想到,不僅系統沒問題,還有意外驚喜。

在「智慧校園」系統開發的時候,小學領導曾經提出一個秘密的「小要求」,在這一刻終於揭曉——所有孩子都通過閘機後,每一張笑臉都投射到前面巨大的屏幕上,優圖實驗室的人工智慧技術自動為小傢伙們評選出「最美笑容」。孩子們見狀,笑成一團,蹦跳著對著閘機做起了鬼臉。

那一瞬間我真想給認識的每一個人發微信,看看,這是我們騰訊做的!

王帥回憶。

騰訊雲副總裁,智慧校園建設的總指揮王濤告訴我,除了和深圳各個區的教育局合作以外,他們還用這套「智慧校園」的技術幫助一些貧困地區進行了教育信息化升級。

例如在江西上饒,整個中小學都連入了一個信息化網絡,教育局可以清晰地知道各個學校的教學狀況;如果家長在外地打工,老師也可以通過 App 隨時更新孩子的情況,孩子平安到家,信息也可以同步到遠在外地的家長手機上。

霞姐給我看了一下她的手機,利用企業微信,在手機上就可以讓學校和家長溝通。

這種一線城市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功能,其實對於相對落後地區的教育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教育這件事,短期內我們並沒有把商業化放在第一位。教育在中國人心中的位置是很重的,我們先服務好每一個老師和孩子,對於未來我們一點兒都不擔心。

王濤說。

(三)

騰訊在十幾億國人心中的社交娛樂形象太根深蒂固了,以至於騰訊剛開始做教育,很容易讓大家覺得在玩票。

但毛爺爺說得很對,世界上怕就怕「認真」二字。

自從2018年騰訊內部開始集結「騰訊教育」軍團,這些技術大牛們就像二戰時的盟軍一樣,幾線同時開火,志在收復世界,人們開始相信騰訊的認真了。

這邊有王帥的團隊主攻中小學「智慧校園」,那邊有王巨宏的「微校」團隊主打高校的「智慧校園」。

這裡中哥不得不出面解釋一下,雖然王巨宏的名字特別偉岸,但她是位美女,而且是騰訊技術委員會副主任,騰訊副總裁。

王巨宏

更不可思議的是,王巨宏團隊屬於騰訊 TEG 部門,TEG 翻譯成普通話叫「技術工程事業群」,是騰訊的底層支撐部門,就像一家大飯店的後廚,一般是不輕易出來見客的。

不過騰訊的美好之處就是,只要你對夢想足夠堅持,就一定會贏得閃耀的機會。

從2016年開始,王巨宏就一直負責騰訊和高校的校企合作。2017年,微信突然推出小程序功能,有趣的化學反應就此開始了。

簡單來說,小程序就像微信送給大夥的一套樂高積木,你我都可以用這些積木拼插出有趣的功能。小程序接口是開放的,外人可以玩,騰訊自己人當然也可以玩啊!(其實在中哥心中最牛的小程序叫「粵省事」,如果你有朋友是廣東人,你問問他就知道這個小程序有多dio,中哥曾經詳細寫過粵省事,可以複習《一個小程序,可以裝下這個時代的多少愛與自由》)

那些日子,王巨宏天天琢磨著,能用小程序為大學做點什麼。但整天空想腦袋都快炸了也沒有好主意,她決定還是去找各位校長請教。這一聊,她發現一個驚天事實,幾乎所有校長都在為一件事頭疼:學生卡。

每個大學不太一樣,但是基本都有學生卡、宿舍卡、機房卡、食堂卡、洗澡卡,有的是分開幾張的,有的是合體的。但是你懂的,卡乃身外之物,於是問題來了:

1、管理太麻煩。

一位大學的校長跟王巨宏吐槽,「學校一年補貼學生吃飯的錢就有幾千萬,但有的學生在外實習的時候,卻把食堂卡租給校外人員,一個月竟然能收租金300塊。。。關鍵的是,這張卡還能進宿舍、圖書館,這對校內學生來說很危險。」

不僅如此,很多同學的卡丟了,因為嫌麻煩很久都不去掛失補辦,被校外人員撿到了,也同樣有危險。

2、學生使用太麻煩。

為了避免身份濫用出現問題,很多學校就在重點地區採用了「強身份校驗」。比如,在深圳乘地鐵如果想要優惠,就必須同時帶身份證+學生卡;在北京的很多明星學校,學生每次回到自己宿舍也需要刷身份證。(忘帶身份證連自己家都回不了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聽到這些吐槽,王巨宏苦思冥想。既然卡是身外之物,那麼,啥是身內之物呢??

手機!!

沒錯,現在的人,丟了手機比丟了命還難過,是身內之物無疑了!(柯南臉)

於是她帶著團隊火速開發了一套學校專用的「微信卡包+二維碼」套裝,這個套裝的作用相當於一個管家,這邊聯通學校的各個系統,那邊只給學生微信卡包裡發一個二維碼,一碼走遍天下。這就是騰訊「微校」的由來。(王巨宏內心OS:卡包嵌在微信裡,你要敢把微信也租給別人,我敬你是條漢子。。。)

她和團隊拿著「微校」的方案,一個學校一個學校地去談。聽了介紹很多校長都眼前一亮,這簡直是解決了 切腹 切膚之痛啊。。。

坐落在西南聯大舊址上的雲南農職就是最早吃螃蟹的學校之一。

既然改造一次,雲南農職索性一步到位,除了標配的二維碼卡包,他們還在圖書館、宿舍增加了人臉識別的門禁(有人臉就不用掃二維碼了),還把原來飯卡充錢的那套體系換成了微信支付提供的系統。(這裡多說一句,微信支付的終端可以進行離線操作,就是手機沒信號+刷二維碼的設備也斷網的時候,一樣可以進行交易,一旦聯網之後,馬上全網同步交易數據,不會錯。)

這波操作讓雲南農職擁有了一套完美版的「微校」,瞬間成為全昆明最靚的仔,隔壁學校都饞哭了。

這是在刷卡吃飯

有了這個樣本,越來越多高校和高職開始慕名找到騰訊合作。一個簡單的二維碼,背後是好幾千人的微信團隊+微信支付團隊建設的底層帳號系統和支付體系,這樣的技術底子拿出去,基本不用真刀真槍PK,全場競爭對手都直接跪。

2017年11月,「微校」又對北京大學軟微學院大興校區進行了系統改造,一部手機就可以全學校隨便浪。2018年8月,「微校」又牽頭促成了上海交大和騰訊的全面合作,其中包括「新工科人才培養」「科研雲」「微校」三項厲害的內容。後來陸續有其他300多所學校都接入了微校。(如果你的學校恰好用了微校,可以來留言說說感受)

這是刷卡進宿舍

說了這麼多,都快忘記科普了。面向大學的微校和面向中小學的智慧校園有些類似,最核心的部分還是權限的管理:

別看進校園的人都人手一個二維碼,但你的碼和他的碼可是不一樣的碼。這裡面大概可以分成四個身份:學生卡、教師卡、校友卡、臨時卡。

學生卡可以吃喝住行籤到登記;教師卡可以進入辦公區域,登錄辦公系統;校友卡可以申請回校探望;臨時卡只能出入固定區域,不享受補貼優惠。

其實,權限管理只是第一步,當這些授權數據被統一處理分析的時候,意想不到的價值就出現了:

某個學生對某個課程出勤率特別高,說明他像選擇的未來發展方向很可能於此相關;老師根據學生的習作完成情況,可以針對性地提出個性化教育方案;某些校友熱衷於回校探視或捐贈,說明他非常認可母校的價值觀,學校可以主動進行溝通合作。

凡此種種,大數據的奇妙用途數不勝數。

2018年騰訊著名的「下半場改組」之後,王巨宏的「微校」也順理成章地歸入「騰訊教育」大旗之下。

微校保持了騰訊招牌式的產品更新速率,每周都會迭代幾個新版本。有一次,一位大學老師發現了微校的一個小 Bug,第二天早晨和微校團隊溝通,結果怎麼試都沒辦法復現這個 Bug。原來,前一天晚上技術團隊就已經自查到了這個問題,並且修復完畢了。

在微校的創業過程中,王巨宏和同事們感覺到一些奇妙的體驗:

1、雖然王巨宏團隊的大多數開發都建立在微信提供的平臺上,但微信團隊沒有因為他們是騰訊內部的「友軍」而給予一絲一毫的優惠政策,王巨宏也不用心裡懷著要推廣微信小程序和微信支付的包袱。如此兩不相欠,一切以學校的需要為準。(多說一句,這種「冷漠」是很多騰訊團隊都堅持的,目的就是不會因為商業利益而影響自己做出頂尖產品。)

2、無論王巨宏需要哪方面的技術,都可以在團隊內部或者附近調用成型的技術。這有點像滿漢全席的自助餐廳,只要你能想到,一定可以在巨大的食品臺上找到,從不讓你失望。十幾年內部技術架構的積累,讓王巨宏感覺到一種重若千鈞的「放心」

3、和大學合作這件事,從商業全局來說,絕對是騰訊業務裡很小的一部分,但是馬化騰卻特別關心,他經常找王巨宏討論產品的具體形態,每隔一陣就問和學校合作的進度。就在馬化騰的母校深圳大學引入了微校服務的時候,這個不善言辭的中年程式設計師還專門發朋友圈怒贊了一把。

她滿臉笑意地說這些故事,就像喝了一口香茶,品味舌尖迸發出的諸多口感,回味悠長。我突然感覺身為一個騰訊的技術產品人,應該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四)

要讓我說,「騰訊教育」品牌旗下,這次我見到的最苦逼,也最有趣的一個負責人,非陳書俊莫屬。

陳書俊是另一位騰訊教育副總裁,騰訊線上教育的負責人。目前手裡管理著三個產品:騰訊課堂+企鵝輔導+ABCMouse。

陳書俊

他苦逼的故事,開始得比前面幾位主角都早。

那是2014年的夏天,陳書俊以戰略諮詢師的身份進入騰訊,老闆就是如今騰訊最炙手可熱的部門雲與智慧產業事業群(CSIG)的總負責人湯道生。你看,戰略諮詢師,聽上去就是個用嘴賺錢的活兒。沒想到,陳書俊老師憑實力,一步步把這個動嘴的活,幹成了得沒日沒夜親力親為的事。

騰訊課堂

騰訊最早做教育,其實是一件很偶然的事情。

當時,有各行各業的達人老溼傅在QQ群裡呼朋引類好不熱鬧,結果一言不合就說:「走吧,我們去YY群直播開課啦。」這事兒讓當時還全面負責QQ的湯道生覺得有點檸檬。明明在QQ群裡聊得好好地,怎麼一秒鐘就人走茶涼呢?

於是,他決心在QQ群裡也加入直播教學的模塊。

沒想到很快就有老師利用這個功能,霧霾天的時候在QQ群裡給同學們視頻授課了。這其實就是騰訊課堂最早的雛形。

後來,騰訊課堂一步步發展成為獨立產品。

有很多童鞋沒用過騰訊課堂,中哥簡單介紹一下:你可以理解這就是個教育行業的淘寶。這邊各個教育機構可以把自己的互動課程像商品一樣放到騰訊課堂上(課程以職業教育的內容為主),那邊好學的寶寶們就可以上騰訊課堂上買課,然後在線上課。(注意是實時上課,不是視頻錄播那種)

2014年,陳書俊作為諮詢師加入的時候,騰訊課堂剛開業。他特別看好騰訊課堂,向湯道生熱情讚頌這種「電商+教育」的模式。湯道生一看,既然小夥子這麼有熱情,那不如你來負責騰訊課堂吧。。。

陳書俊沒想到,教育電商和普通電商有個巨大的「隱西藏別」:

普通電商交貨後就可確認,貨款兩訖各走各的。但是課程這東西,經常持續一兩個月,只有最後一節課打了下課鈴,甚至包教包會最後包了分配,交易才算結束。中間漫長的過程中,教育機構和學員經常一言不合就有糾紛。這個糾紛比例比普通電商的糾紛比例要高得多。

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關係到騰訊課堂的生死。

花了兩三年時間,陳書俊終於帶著團隊建立了一套對課程的獎懲規則,規則很複雜,其中一條就是:課程的學費同學們先交給騰訊。如果課程被投訴超過幾次,那麼騰訊就凍結學費用於懲罰和賠償。

這樣,騰訊課堂就順理成章地要開發一套智能資金結算系統。

然鵝,就是這個有點簡陋的資金系統,差點讓陳書俊撲街。

2016年的一天早晨,陳書俊剛睡醒,有個團隊的同學發來微信:老闆,有個學校跑來告訴我,說我們給他們結帳的時候,多發了一個零。。。

陳書俊恨不得裸奔到辦公室。仔細一查,這一波不只是給一家學校,而是給所有學校都自動多結了十倍的學費,總共多給了上千萬。。。

他衝進系統開發團隊的辦公區,負責的這個同事竟然都不知道自己代碼寫錯了。氣得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騰訊的同學很多都是做娛樂、社交產品出身,個人產品千萬和上億的用戶規模,小數點後面錯一點在可以接受範圍內,但企業產品可是會死人的。

他氣哼哼地回憶。

當然,教育機構都非常通情達理,很快就歸還了多領的錢。陳書俊對相關同事嚴肅處理,並且在牆上掛了一個「用戶付錢訂單一分錢不能錯,機構結算一分錢不能少」的紅色大條幅。

他盯著他們做了一套完整的教育電商交付系統,包括交付周期、退貨細節都經過他驗證,才算滿意。

拼了三年,騰訊課堂好不容易走上正軌,有5萬家機構進駐,課程包括IT網際網路、設計創作、職業考試等等超10萬門,每周有超過一百萬人在線學習。

我去騰訊課堂看了一下,還有不少免費的課程。

湯道生回憶,他特別喜歡騰訊課堂上一個養羊的課程。

上面是一個有經驗的農民師傅,面對一隻羊,手把手教學生怎樣護理,還真的是專業哦。這讓我特別感動,讓我覺得教育這件事情很有意義。

他說。

然而,這邊陳書俊剛準備喘一口氣,殊不知新的一波生無可戀馬上就要到達戰場了。

企鵝輔導

2017年初,有一位同事過年回來,跟陳書俊提起了老家的情況。說親戚很多學生都在上輔導班,但這些輔導機構的水平又參差不齊,有些擔心。

陳書俊突然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一個線上輔導機構,讓全國的孩子都能跟最棒的老師補習課程呢?

根據這兩年做教育的經驗一看,合作機構的內容不可控,如果要輔導中小學生,需要騰訊自己僱老師每天在線講課。

他掰著手指頭一數,一個老師極限狀態最多對應200個學生。這意味著一旦全國有100萬個學生成為企鵝輔導的用戶,就得僱傭5000名老師,對於成本和管理來說都是巨大挑戰。一句話,這個模式太重了,估計做起來會很艱難。

他有點拿不準,找老闆湯道生溝通了一下,本來想讓湯道生幫自己找個退縮的理由,沒想到湯道生反而鼓勵他說:「我看行,你去做吧。」

開弓沒有回頭箭,陳書俊開始了從各地沒日沒夜和輔導機構談合作,然後自己招老師,為了趕在暑假上線,他兩個月就搭起了「企鵝輔導」的雛形。

當時時間緊,直播畫質差的要命,還帶著大黑邊,我們沒準備專用直播間,老師們就在自己家臥室上課,後面就能看見床。。。

陳書俊回憶。

陳書俊能找到的企鵝輔導最早的截圖,也是在2017年了。

為了讓更多人來體驗,當時一整套輔導課程只賣一塊錢。但讓人驚訝的事兒來了:第一周課有好幾百人學習,第二周剩下不到一半人,第三周剩下10%,第四周老師對著空氣講了一節課。。。

這就有點尷尬了呀。

湯道生和陳書俊當年都是頂尖的好學生,他們天然以為人人都應該跟自己一樣把學習當繩命,根本沒預料到大多數同學們其實都需要有外力驅動,才能讓他們持續地學習。

於是,陳書俊只好火速探索「雙師制度」,專門有一位班主任每天線上幫學生解決一些後勤問題,督促學生和家長打開電腦去上課。

總之,老師的培訓技巧、課程的安排、人員的管理方案等等種種坑,陳書俊都生無可戀地趟了一個遍,這才有了企鵝輔導今天服務了超過60萬學員的成績。讓他高興的是,企鵝輔導有近50%的學員來自於三四線城市,2019年一季度,用戶同比猛增近5倍。

企鵝輔導上的一些課程

陳書俊雖然嘴上雲淡風輕,但看著他一臉疲憊,從諮詢師入坑到教育產品負責人,他承受的困難一定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做教育做得這麼苦,你為什麼還像打不死的小強越做越開心?」我問。

「很多的輔導機構都說,我能幫孩子上清華北大。其實業內人士都知道,真正有能力考清華北大的孩子,反而不需要多少輔導機構的幫助。我很清楚,企鵝輔導就是要幫助一些當地教育資源不太好的學生接觸到最厲害的老師,甚至幫一些有厭學情緒的孩子快樂地學習。

我們沒辦法把教育最高的天花板推高,但我們的線上教育百分之百能夠把二三四線城市教育的基準線拉升,讓更多的孩子有機會學到自己應該學到的東西,讓他們也有機會被理想點燃。這件偉大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做的。每當想到這裡,其實再苦再累也沒什麼了。

陳書俊嘿嘿一笑。

騰訊的同學給我講了幾個小故事。

2017年,家住黑龍江雞西的房子同學遭遇了一次嚴重的醫療事故。房子住院期間沒辦法上課,成績從全校前三滑落到了三百多名。他知道父母為了給自己治病已經花光了積蓄,在病床上,她用手機從企鵝輔導上只花一兩塊錢買自己不會的知識點專題,一點點自學。兩年後出院時,她又恢復到了年級前列的狀態。

患有小兒麻痺症的寶媽韋春嬌在騰訊課堂學習服裝打版課程後,自己開了一家服裝定製店;湘西家庭主婦周貞伶學習了室內設計課程,成為了職業室內設計師,在當地培訓機構任教;機修廠工人吳亞峰用業餘時間學習了編程,現在跳槽到網際網路公司,收入翻了五倍。

如果說教育有可能讓世界變得更公平,他們也許算是浩如繁星例證中的幾個。

(五)

Education is not the filling of a pail, but the lighting of a fire.(教育不是灌滿一桶水,而是點燃一把火。)

詩人葉芝如是說。

在2019年5月22日,湯道生站在舞臺上發布整合騰訊教育品牌的時候,他也表達了相似的感慨:「教育是照亮未來的火把,我是良好教育的受益者,而騰訊和網際網路也是良好教育的受益人。」

其實,從2018年9月騰訊成立 CSIG 以來,湯道生就在內外奔走,在各個大會上宣傳騰訊要把所有教育業務統一整合到騰訊教育品牌的戰略,同時在內部把各個負責人召集在一起,開了無數次會,才有了以上不同「方面軍」的各自打法。

湯道生說得有道理,縱然不一定每個人最終都能被點燃,教育的火把卻至少可以照亮前路。

湯道生在騰訊數字生態大會上發布騰訊教育品牌。

我猜,騰訊人看到的前路是這樣的:

從天空俯瞰,人類未來十年都會持續做一件瘋狂的事——在真實世界以外開鑿一片與之對應的數字世界。(就像《黑客帝國》裡描述的那樣。)

也就是說,不久後現實世界的一草一木、樓宇建築、飛禽走獸、痴男怨女,都可以實時映射在數字空間裡。我們每個人的身份隨時可以分裂成兩部分,一半潛入現實世界,一半漂浮數字世界。

我們嚮往數字世界,是因為在那裡存在一種更為公平的制度。這種制度下, 數據是我們的投票人。通過對我們購物記錄、餐飲記錄、醫療記錄、出行記錄、教育記錄等等授權數據的分析,系統可以更冷靜客觀地評價你,並且給你一扇閃著光亮的專屬大門。

舉幾個和教育有關慄子:

1、在幼兒園,可以精確統計一個孩子去了多少次美工區,去了多少次積木區,去了多少次音樂區,從而輔助判斷孩子的興趣愛好,讓父母不會再給一個愛美術的孩子盲目地報音樂班。

2、在中小學,持續對孩子各個學科的學習狀態和能力情況進行客觀評估記錄,從而可以在模擬測驗時給每個孩子出一套個性化考題。而這些更有說服力的日常成績數據,也許會從某種程度上改變「一考定終身」的局面。

3、在高校,根據老師日常教學的幾百個維度的數據、每年自動為他們評定職級,讓每個努力幫助學生成長的老師都能獲得中肯的評價。

2019年,我們其實已經站在了這個數字世界的門口,剛才說的一切成為現實只是時間問題。

為了讓更多孩子能在數字世界勇猛地生活,王帥還有個更宏偉的計劃:

「我希望我們騰訊能開發一些和人工智慧相關的課程,讓人工智慧的教學內容融入中學和小學。

未來是人和人工智慧協作的數字世界,所以程式語言一定會成為一門最有用的「外語」。如果孩子們從小就有編程的思維,那麼這種機器溝通的思維範式本身,就會成為很多年輕人在未來世界的立身之本。

他說。

第二天早晨,我返回北京。飛機陡然衝上萬米高空,讓人得以俯瞰這個世界緩慢而細碎的變化。

湯道生從2005年開始就負責 QQ,他對於個人產品的情感非一言可盡,王帥曾經屬於QQ業務團隊,也和個人產品打了十年交道;王巨宏曾經是負責騰訊底層技術的大咖,很多年都沒有走向前臺;陳書俊曾經是諮詢師,並沒有想過親手帶領業務。

然而,他們分別站在數字世界的埡口,看到了未來人們將生於數字長於數字,人們被數字左右,也用數字開鑿世界。

於是他們決定,把自己的未來時光投入數字世界的教育,把更多的人擺渡到自己相信的未來。

有這些人的努力,數據也許不再是輕飄飄的數字,也許反而像沉重船錨一樣,深墜海底,讓我們的世界在風浪中不至傾覆。

飛鳥掠過大地,一磚一瓦構建的數據和代碼,何嘗不是人類圖書館裡的那一片片石板,一個個字符。它們在為明天的文明奠基。

相比於歷史長河裡無數人為教育所做出的犧牲,騰訊也許才剛上路。但這些努力,未嘗不是「科技向善」的一個暖色的註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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