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秋茗:聽說,家鄉下雪了

2021-01-14 暮雨秋茗

風,真大。家鄉,下雪了吧!

兒時,我曾與小弟在同一所學校讀書,他上幼兒園,我讀四年級。我讀完五年級之後,當時學生中間有傳言說如果數學不及格就無法順利升到六年級。這對我這個數學連窗戶都摸不到的學生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於是,我帶著小弟一同轉學去了一家私立小學,我成了六年級的學生,而他讀二年級。我強烈要求轉學的原因大概還因為那個微笑著伸手要與我做朋友的女孩,她叫李冠錦,只當了我們班一年的班長,只同我做了一年的同學。聽同學說,她與她弟弟一起轉學回了老家。我後來一直沒有再見到她,但我常常想起她。

小弟也是一個性格內向,沉默寡言的孩子,同那個時候的我一樣。我不知道他那個時候在學校是不是也曾受到過我曾受到過的欺凌,僅僅是回憶,心裡也會一抽一抽地痛。但很慶幸,我遇到了羅老師(姓名不便透露),我因此才了解到原來世上還是有值得令人尊敬的老師。他對全班同學說,這周的黑板報誰來負責呀!等了好久,也沒有幾個同學舉手。我自告奮勇地站到講臺上,用粉筆寫下了一個「照」字。羅老師表揚了我,並把黑板報板書的重任交給了我。十八年前的某個周末,現在想起來,仿佛還能聞到粉筆的味道,有淡淡的溫熱。

我們站在校門口對面,只是遠遠地看著,最終沒有走進去。教學樓後面的公路兩旁種滿了榕樹,幾乎要遮蓋住整棟樓房。我們來回走了一遭,突然很多畫面回到腦海裡。小弟說,如果能夠回到以前那多好。

今天第二次補考科二,還是掛了。出考場的時候心情很沉重,與我進考場時候的心情一樣。高阿姨說,你這是抱著必敗的決心吶。我昏昏沉沉地發了個表情過去,腦袋有點昏昏沉沉。

這一年來,大抵我們都身心俱疲。但身心俱疲的,又何止你我。

高中文理分班之後,我從高一理科13班轉到高一文科6班。當時被安排與一個男生成為了同桌。我異常排斥,找到班主任「講道理」,說著說著還哭起來:我以後還得養我爸媽呢!我後來回想,當時的鋪墊真的有點多。其實我想表達的意思大概是如果與男生當同桌會心情不好,如果心情不好就會成績不好,如果成績不好就找不到好工作,如果找不到好工作就沒辦法孝順爸媽。

晚上11點,父親收攤,一箱箱一盒盒水果,一個人要收近1小時。母親早上四五點起床,再把一箱箱一盒盒水果擺放到市場。到了下午三四點,再一個人一箱箱一盒盒用手推車推到村公路邊上。我沮喪得要流下淚來。

棕櫚樹的葉子在寒風中簌簌作響。

聽說,家鄉下雪了。

作者檔案

王佳麗,筆名暮雨秋茗,出生於1990年2月22日,湖北天門人。漢樂府原創音樂團詞部長,木子屋文學網主編,三餅視頻創始人之一。

漢樂府原創音樂團,成立於2014年11月11日,作詞、作曲、編曲、演奏(鋼琴、古箏、琵琶等)、演唱、後期、設計、繪畫、書法、攝影等,歡迎合作。代表作:《龍門宴》《痴瞭然》《棋妙》《夜未央》《青鸞頌》《醉憶紅塵》《極端武力》《行哲》等。

三餅視頻,成立於2017年6月6日。微電影、短劇、紀錄片、新聞稿、劇本創作、影視拍攝、廣告拍攝、剪輯、婚紗攝影等,歡迎合作。代表作:《急診》《二分之一的愛》《大美固鎮》《化妝師的一天》《陶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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