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大品牌手機+31款App無障礙橫評 | 「看見行動」鳳凰網科技年終巨獻

鳳凰網科技 凰家戰隊

2018年已經接近尾聲，截止目前今年的手機市場已經發布了數十款手機，層出不窮的斑斕配色，造型各異的真全面屏，讓消費者擁有了越來越多的選擇。今年《凰家評測》欄目為大家帶來了各式各樣的產品體驗和評測，也做了很多單項評測，比如拍照、續航、性能、設計，今天我們要為大家帶來的是專項評測：手機產品的無障礙設計。

只不過，由於評測項目的特殊性，凰家戰隊的成員是無法直接進行的，所以本期評測並不是我來做，而是真正使用他們的人帶來使用報告。在分享體驗報告之前，我們先來看一看，視障朋友覺得好用的手機需要具備哪些特點：

無障礙軟體體驗師蔡磊

無障礙軟體體驗師蔡磊認為：」我們從商店買來手機以後，視障者可以獨立的打開語音軟體，進行從開機、引導到進入系統，這個過程視障者必須能獨立的完成。其次，手機的其他功能包括通信方面，包括第三方的軟體的安裝、使用，這些也都能完全獨立使用。簡單說，所見即所得，屏幕上面所顯示的有提示意義的東西，通過視覺信息傳導出來的東西，視障者通過輔助軟體也要能同步的接收到，能操作得到，這樣才是一部完美的手機，滿足了明眼人操作，也滿足了視障者的操作。」

蔡磊的描述代表了盲人朋友對手機產品的基礎需求，所以我們挑選了六家出貨量較大、市場佔有率較高的手機廠商。其中僅華為、vivo、OPPO、小米、蘋果就佔據接近90%的市場份額，我們選擇他們發布的最新款的產品，並且升級到最新的系統版本。由於錘子科技曾主動宣傳自家的產品做過無障礙優化，因此也入選到本次的評測機型中。

具體評測機型如下圖：

評測機型

針對以上機型，我們邀請到盲人朋友進行了近10天的使用體驗，從手機本身和第三方App方面進行測試，一起來看一下他們的使用反饋。

一、手機產品層面

在手機層面我們選取了最常用的功能，比如是否具有屏幕閱讀器、是否具有無障礙開機引導、能否正常接打電話等等，根據使用頻率和重要程度進行分數權重的分配。

具體評分標準如下圖：

評分標準

（1）是否具有屏幕閱讀器（TalkBack/VoiceOver）

屏幕閱讀器可以在視障群體使用手機時提供語音反饋，視障朋友可以聽到明眼人看到的內容，來操作手機或者其它電子設備。為了讓視障朋友更好的使用手機，安卓系統提供了TalkBack，iOS系統提供了VoiceOver ，都是免費的系統軟體。

在我們體驗的這些機型裡：六款機型都出場自帶屏幕閱讀功能，但vivo竟然閹割掉了TalkBack插件，不僅手機出廠沒有，應用商店也搜索不到，體驗的盲人朋友只好用藍牙傳輸安裝包進行安裝。

單項得分如下圖：

屏幕閱讀器單項得分

（2）是否具有無障礙開機引導

內置屏幕閱讀器只是第一步，如果開機設置頁面可以通過手勢或者按鍵，快捷啟動屏幕閱讀功能，盲人朋友就可以獨立完成一部新手機的初始設置。

在眾多機型中：蘋果、三星、華為、小米、錘子都可以快速進入無障礙模式，OPPO、 vivo不具有無障礙開機引導。

單項得分如下圖：

無障礙開機引導單項得分

（3）解鎖方式使用是否順暢

隨著全面屏的發展，屏下指紋識別和面部識別的應用頻率越來越高，如果在生物識別信息錄入和解鎖時沒有任何區域反饋，視障朋友又只能靠摸和猜了。

很遺憾，這幾部帶有屏下指紋解鎖的手機都沒有相應的提示。而有些提示顯然未考慮無障礙設計，比如人臉識別錄入時：華為會提示「跟著箭頭方向轉動」的語音，而全盲的朋友根本無法知道箭頭到底朝向什麼位置，OPPO和蘋果的提示音是「向左轉向右轉」，顯然更人性化。

在解鎖這個部分，華為在系統升級到最新版本後發生了安全鍵盤不讀屏的問題，這個Bug影響非常大。因為無論選擇何種解鎖模式，設置數字密碼是第一步，安全鍵盤不讀屏意味著盲人朋友無法進行密碼的設置，即便找明眼人設置完畢，每次開機重啟時仍然無法獨立解鎖。

單項得分如下圖：

解鎖單項得分

（4）是否能夠順利進行日常通信

通信作為手機產品最主要的功能，是否能正常接打電話、收發簡訊非常重要。在我們體驗的手機中，撥打電話和收發簡訊時，基本差別不大，都能很好的讀屏。但在接聽電話時，觸屏手機就遇到一個問題：比如鎖屏狀態下華為手機拖動滑動條無法接聽，vivo上下滑動接聽的模式，盲人朋友通過觸摸很難接聽到，只能幹著急。

為了解決此問題，小米手機設置雙擊屏幕就可以鎖定接聽區域進行接聽，錘子下滑也能快捷接聽。蘋果可以快速鎖定接聽按鈕或者雙擊接聽，三星則更貼心，將實體音量上鍵作為接聽鍵。一個小小的改變，可以解決盲人朋友日常使用的大問題。

在體驗中還發現了一處細節，蘋果手機在無障礙模式下接聽手機時，可以快速切換聽筒和揚聲器。接聽時放在耳邊默認是聽筒模式，離開耳機則自動變成揚聲器模式。

單項得分如下圖：

日常通信單項得分

（5）自帶App能否正常使用：

手機鬧鈴、日曆、瀏覽器等手機自帶的應用，基本都可以正常使用的手機可以得到15分。華為瀏覽器底部導航欄未加標籤，搜索框不讀屏，體驗減去5分。

而vivo鬧鐘、計時器設定時間不讀屏，瀏覽器底部未加標籤，日曆不能讀出日期，完全無法正常使用，減去10分。

單項得分如下圖：

自帶App使用情況單項得分

（6）應用市場

在應用市場裡出現了一些問題，三星手機的搜索框不讀屏，華為和小米搜索框只讀輪播的內容，因此盲人朋友很難找到搜索框，無法進行第三方App的快捷搜索。蘋果、OPPO和錘子的搜索框可讀。

其中，OPPO在無障礙模式下無法安裝應用市場以外的第三方應用，讀屏會直接跳過安裝按鈕，因此無法選擇安裝。

單項得分如下圖：

應用市場單項得分

（7）拍照

視障朋友也有拍照的需求，如果能有人臉提示、前後置提示，會很好的幫助他們使用。華為、OPPO、vivo、錘子並沒有詳細的提醒，因此只能憑感覺盲拍。

蘋果會提示前後置和人臉在屏幕中的位置，三星和小米則會提示檢測到一張人臉，對焦已完成。盲人可以了解拍攝的情況。

單項得分如下圖：

拍照單項得分

（8）總結：

結合以上測試內容的打分，我們來計算了一個總分，並根據總分進行了一次排名，排名越高的手機對於視障朋友越友好。

各機型評測總分如下圖：

各機型評測總分

從可用性和易用性角度來說，手機排名為：蘋果iPhone XS、小米8、三星Galaxy Note9、錘子堅果Pro 2S、華為Mate 20 Pro、OPPO R17、vivo X23。

測試發現，無論是iOS還是Android系統，都在產品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視障者的使用場景，並且在系統層面就做了一定優化。其中採用iOS系統的iPhone XS在測試中得到了滿分的成績，這也讓一眾Android手機汗顏。

手機無障礙使用排名

2010年人口普查以及殘障人士抽樣調查顯示，當時我國視力殘障人數就有1263萬，也許你在日常生活中不常見到這些人，但他們無疑是個不容忽視的群裡，我們身邊每130人中就有一位盲人朋友。

根據IDC 2018年第三季度出貨量數據統計，vivo與OPPO在國內手機銷量分別佔據亞軍、季軍的位置。兩者分別均佔據20%以上市場份額合計超過42%，可以說代表著智慧型手機市場的半壁江山。但在我們這次的無障礙綜合評測中，Ov手機的表現卻排名墊底。OPPO缺乏開機無障礙引導，vivo甚至直接閹割掉TalkBack功能，令人匪夷所思。

誠然在商業世界，手機廠商們追求工業設計或者性能提升。但是真正的科技產品創新，應該讓每個人都能從中獲益，當然也要包括那些殘障人士。如果一家手機廠商在產品設計過程中，並沒有將所有人包括殘障用戶的需求考慮在內，那麼這家公司在產品態度甚至企業文化上也是缺失的。

在和這幾位盲人朋友交流的過程中，我們也發現，手機對於他們的重要性，遠遠超出我們之前的認知。

       聲波殘障社會服務中心主任、一加一殘障人公益集團合伙人楊青風告訴我們：「手機可能對於普通人來說，只是錦上添花，但是對於視障人來說，我覺得真是叫雪中送炭，如果沒有這個手機，即使一個視障者站在路邊打車，計程車停在他面前，他都不一定能知道他在哪。手機在很多細節上提升了視障人的生活質量，而且讓我們做到了很多過去可能做不到的事。」

二、第三方App層面

正如上面的視障朋友所說，手機改變了他們的生活，不止是因為可以進行對本機的操作，更重要的是通過手機，他們可以使用各式各樣的第三方App，來享受網際網路的便利服務。

因此，在結束手機產品的無障礙功能橫評之後，凰家評測對目前市面上的第三方App在無障礙使用方面的表現進行了測試。我們選取了社交、外賣、購物等日常生活中最常用到的8大類共31個App，隨機分配體驗者，讓他們根據自己手中的機型進行分類體驗，在最後，我們會評出每一個類別優化最好的App和優化最差的App。

我們發現，身邊大多數視障者都在使用Android系統手機，所以我們在應用測試環節暫時拋棄了iPhone，讓視障者分別使用不同品牌的安卓手機進行測試。

具體參與測試的App如下圖：

參與無障礙測試App名單

（1）社交軟體

社交軟體測試項目

我們選擇堅果Pro 2S體驗三款主流社交App：QQ、微信作為騰訊系產品，做過無障礙優化，標籤基本可讀，視障朋友熟悉布局後可以進行各項操作。但仍存在一些影響使用的小Bug，比如：

1、微信沒有像QQ一樣針對圖片的文字識別功能，當視障朋友看到一張圖片，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時候，他們是手足無措，沒有辦法去進行確認

2、微信在拍照或者拍小視頻的時候沒有提示音，所以視障朋友也完全不清楚是否已經真正地把照片拍下來了

3、在微信公眾號留言的時候，點擊留言連結無法發送，需要把讀屏關掉才能點擊

4、將自己的消息發送之後，再進行撤回，撤回消息的編輯功能無法用讀屏點擊。

QQ雖然支持了針對圖片的文字識別功能，但並沒有覆蓋全部場景，比如在群文件找到一張圖片時，點擊菜單是無法提取圖中文字的。以及存在焦點和讀屏朗讀內容不一致的問題。

而微博問題更多，升級版本後，最底部的導航欄無法讀屏，在設置按鈕複選框或單選按鈕點擊之後，屏幕上已選中，但讀屏反饋仍然是未選中。並且微博也不支持針對圖片的文字識別功能，大量的圖片均是不讀或者未加標籤。

在OCR方面，微信朋友圈能讀出來是圖片，QQ空間動態可以讀出圖片數量和文字，微博圖片全部是未加標籤。

總體來看，三款軟體都屬於基本可用，但仍需要繼續優化的狀態。

（2）外賣軟體

外賣軟體測試項目

我們選擇vivo X23體驗三款主流外賣App，三款軟體綜合問題就是，有眾多的按鈕控鍵沒有標籤，甚至於沒有類型描述，沒有按鈕或者編輯框這樣的提示：

餓了麼主要的問題是，首頁的四個標籤選中狀態沒有辦法朗讀到，當結帳的時候，選菜品的這個界面，它的增加按鈕會讀「已選中」，但是並沒有告訴我這是增加按鈕，但是減少按鈕是有對應的文本提示的。 其次在結帳頁面選擇到店自取還是需要配送，沒有選中提示，導致視障朋友只能通過推測到底選的是什麼。

外賣App使用場景

美團外賣在它的購物車界面全選是一個TextView文本控制項，之後點這個文本控制項完全沒有效果。必須點文本控制項之前的一個按鈕，這樣才能夠全選購物車中的商品。這樣的話，當視障朋友第一次操作，或者是對這個手機操作不熟悉的情況下，完全沒有辦法知道如何才能全選。

大眾點評主要存在的問題就是，由於它是一個內嵌的H5頁面，所以它有更多的空焦點，有的時候會連讀，多個控鍵會連在一起，不是非常容易讀得明白，並且他的點評是完全無法朗讀的，完全沒有焦點。

整體來看三款外賣軟體也是基本可用的狀態，但上邊的細節還需要繼續優化。

（3）購物軟體

購物軟體測試項目

我們選擇OPPO R17體驗五款主流購物App：包括手機淘寶、天貓、京東、唯品會、拼多多。他們有一些共有的問題比如未加標籤，如果不加標籤無法讀屏，視障朋友則不知道這項按鈕代表什麼內容。另外，在編輯框和支付頁面、退貨頁面等，很多需要雙擊長按的複雜操作，影響操作效率。

購物軟體存在大量讀屏功能，淘寶自己做了優化，可以非常好的支持OCR功能，淘寶會自動給識別出來，例如說商品的尺碼，M碼，衣長是多少，袖長、肩寬、胸圍等等。其他的這幾款購物軟體，它一概沒有OCR識別功能。

天貓是這幾款裡面使用體驗最差的一款，主頁翻譯的很混亂，有很多的未加標籤提示，然後有很多冗長的體圖片提示。如果開啟了TalkBack，在划動瀏覽的時候經常會卡頓。

購物類軟體體驗下來只有手機淘寶比較好，其他應用未加標籤過多。

（4）出行軟體

出行軟體測試項目

我們選擇三星Galaxy Note9體驗五款主流出行App：分別有高德地圖、百度地圖、滴滴出行、鐵路12306，以及北京地鐵的易通行，這幾類App是當下出行的高頻應用。

高德地圖、百度地圖、滴滴出行、12306是基本可用的。易通行App沒有命名的交點比較多。

易通行App使用場景

比如當選擇地鐵線路圖的時候，如果你在不開啟讀屏的情況下，它是可以點擊某一站點然後看到它的站點的信息，包括的首班車、末班車的。但是開啟讀屏的時候，它可能是將整個圖定位整個一個大的交點，所以有沒有辦法通過這個圖上來選擇這個站點來查看相關信息。

（5）新聞資訊軟體

新聞諮詢測試項目

我們選擇OPPO R17體驗五款主流新聞諮詢類App：包括騰訊新聞、新浪新聞、網易新聞、今日頭條和鳳凰新聞。

這些新聞客戶端，除騰訊新聞之外，都有一個通病：在圖文形式的正文中，軟體給讀屏軟體的參數不是圖片，而是一些亂碼，會造成看新聞的幹擾。現在很多新聞也會穿插一些視頻，但視頻播放時使用無障礙軟體，沒辦法進行進度的調整，前進、後退或者暫停。

這些新聞類App屬於基本可用的狀態，瀏覽新聞標題、瀏覽正文都可讀。但管理新聞分類的界面交互並不友好，並且在評論、分享等一些按鈕上，很多未加標籤。

（6）視頻軟體

視頻軟體測試項目

我們選擇小米8體驗四款主流視頻類App：包括騰訊視頻、愛奇藝、優酷、B站，視頻類軟體有一些通用的問題：在播放的過程中，點擊進入全屏之後手機沒有反應，我們的讀屏軟體只能聽到，獲取不到焦點的那個音效提示，只有點擊屏幕中間，然後進入控制。當進入控制區域之後，有眾多的控制按鈕沒有加標籤：包括進度條、快進、快退、播放、暫停，還有倍速。

B站整體體驗相對好一些，但是有時候，bilibili登錄過程填寫完手機號獲取驗證碼，會有一個滑動驗證的圖片驗證碼，並且沒有替代選擇。這個操作讀屏軟體無法聚焦，視障朋友無法獨立完成。

bilibili使用場景

據了解，國外一些視頻網站是提供了較好的無障礙優化的，用戶可用進行視頻播放的進度調節等操作。或者為用戶提供更多的驗證方式選擇，比如語音、簡訊等形式。

（7）支付軟體

支付軟體測試項目

我們選擇vivo X23體驗兩款主流支付App，微信支付和支付寶。兩款軟體基本都可以正常使用，但視障朋友在使用支付寶支付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問題：交話費的時候，手機號碼輸入框是打不開的，怎麼點擊都點擊不開，沒有辦法修改手機號碼。

（8）音樂播放軟體

音樂播放軟體測試項目

我們選擇華為Mate 20 Pro體驗四款音樂App：包含QQ音樂、網易音樂、喜馬拉雅和蜻蜓FM。普遍問題依然是未加標籤比較多，在操作起來會造成困擾：

QQ音樂基本上在搜索歌曲、瀏覽排行榜、分類、推薦、識別歌曲都是能操作的。軟體設置各方面，也都是好用的，播放界面也算是比較清晰，對於視障朋友比較友好；網易雲音樂有一些不足：某些標籤是未命名的，還有一些主題是先讀名字再去讀焦點，焦點是沒有名字的，比較麻煩一些；喜馬拉雅基本上也可用，搜索東西、搜索音頻都是可以的，但也是標題和連結是分開的，操作起來比較麻煩一些，好處在於播放界面和分享界面還是比較簡單，好操作一些。

（9）總結

App綜合體驗榜單

綜合以上體驗，我們認為在8大類App中綜合體驗比較好的App有：QQ、淘寶、百度地圖、微信支付、餓了麼、騰訊新聞、B站、QQ音樂。這幾款App相對好用，但仍有優化空間。

而手機天貓、易通行等App直接影響到視障朋友的日常使用。尤其是公共出行軟體易通行，作為公共服務屬性的App都沒能做好無障礙優化，實在是令人失望。

需要說明的是：在體驗過程中，我們也發現一個細節，同一個App，針對安卓和ios系統的優化是不同的，比如微信拍攝圖片和小視頻在安卓手機上是沒有詳細提示甚至有未加標籤，但在蘋果手機中就沒有這類問題。希望廠商們能統一無障礙優化方面出廠檢測標準，讓用戶在iOS和安卓手機上能體驗到相同的服務。

由於時間有限，我們無法在所有機型上評測完所有App，只能保證同類別的App均在同一款手機上使用，以上結果均基於當時機型體驗得出。

三、手機廠商和第三方App怎麼說？

從視障朋友的反饋來看，無論是手機產品本身還是App，在無障礙設計上對盲人都非常不友好。那麼是否因為優化TalkBack在技術上存在難點，或者需要大量的成本企業無法擔負？因此造成現在的結果呢？

小米信息無障礙開發項目經理薛康

對此我們詢問了小米信息無障礙開發項目經理薛康，他表示從技術來講不是特別的難，幾行代碼就可以搞定，成本也不是很大，但更多的精力是在溝通上。

除了內部溝通，開發者們還需要與視障群體進行溝通，只有與真正的使用者溝通，才能找準他們的產品需求，目前廠商會採取兩種方式進行溝通：直接聯繫視障群體或者和第三方組織合作。

OPPO無障礙互動設計師楊頌

小米是通過自建用戶反饋群的方式，OPPO是通過與第三方組織信息無障礙研究會進行合作，OPPO無障礙互動設計師楊頌表示：「在產品研發初期的方案設計階段就把無障礙的技術要求考慮進去，等產品出來之後，再進行相關的優化，本質上就是在已經成形的產品上進行修改，這個難度會更大。」

 蜻蜓FM工程師嶽凌輝

在第三方App中，音頻類App是視障朋友們經常使用的產品。據了解，蜻蜓FM從2014年就已經支持無障礙使用，目前在蜻蜓的界面上部分支持了VoiceOver，可以實現界面的瀏覽、跳轉、暫停播放。蜻蜓FM工程師嶽凌輝告訴鳳凰網科技：「我們會爭取所有的界面都能夠支持VoiceOver，儘快解決掉語音衝突問題，並且逐步把語音交互引入整個APP，未來可以通過語音來控制APP的跳轉等操作。「

軟體開發者鍾科

手機廠商優化只解決了一半問題，因為他們無法直接影響到第三方App，第三方App開發者們直接決定了該App能不能為視障群體服務。但其實每一個手機平臺都有相關的無障礙開發文檔，同時也提供了相關的無障礙測試工具，只要第三方App接入了對應平臺的無障礙標準，使用對應平臺的無障礙工具去編碼，那麼就可以輕鬆打造一個無障礙App。

綜上所述，如果說手機（包括手機本身和第三方App）對普通人的生活是錦上添花，那麼對視障人士的生活是雪中送炭，它讓原本生活不便的人們擁有了新的選擇和可能性，但目前手機產品和第三方App的無障礙化設計做的並不夠好，不是由於技術難度和成本，而只是因為我們沒有看到他們的需求，沒有重視他們的需求，也沒有統一的行業標準。

據了解，工信部已經牽頭開始制定信息無障礙化標準，期待該標準能早一點落地，讓視障朋友可以順利的使用各類數碼產品。在我們本次測試中發現的問題，我們已經反饋給手機廠商和第三方App的相關負責人，期待他們能早一點解決這些產品bug，我們也會持續為大家關注。

四、最後

參與測試視障人士合影

在我們進行這個選題的時候，驚訝於盲人朋友對於觸屏手機、甚至智能家居的使用如此熟練，也慚愧於我的無知。

但我們更驚喜於科技發展可以真實的幫助到他們，產品中增加的一項小功能就可以大大提高他們的生活質量，這件事比新增一個手機配色、多一個不同配置的手機版本更有意義。

最重要的是，這不是公益，不是慈善，這是購買產品的消費者沒有被滿足的產品需求，也是他們未能享受的權利，更是一個急需修復的產品bug。

我們也希望更多的手機廠商能認識到無障礙設計的重要性，也期待行業統一的標準能早一點到來，更希望社會能更多的看見他們，也看見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