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克良為貴州茅臺的釀造工藝「立下了汗馬功勞」,而袁仁國帶領貴州茅臺實現了銷售奇蹟,並在資本市場上出盡了風頭,李保芳則讓貴州茅臺的管理更加規範,且在品質上「更上一層樓」。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作為「空降兵」的高衛東「接手」了貴州茅臺,不少人都認為「高衛東是坐享其成,只要不亂作為,就能收穫果子」。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2020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打亂了貴州茅臺的發展節奏,雖然收入、利潤並未同比下降,但不少財務指標「失速了」,作為貴州茅臺的一把手,高衛東自然成為了「眾矢之的」。
在2020年第三季度報告發布之後,由於收入、利潤增幅僅是個位數,貴州茅臺竟然成了「白酒板塊受壓」的導火索,加上機構股東又在大幅減持,因此,貴州茅臺自身的股價連接受挫,股民更是在貼吧裡瘋狂吐槽。
但業內人士告訴《五穀財經》,在疫情影響的情況下,貴州茅臺的財務業績還是可以的,只不過,外界的預期太高了,以高衛東為核心的管理團隊,又沒能達到這個預期,股價自然就會「暫時性」回落,但從中長期來看,貴州茅臺的股價依然還會創新高。
長期增長邏輯未變
在2019年年度報告中,貴州茅臺披露了2020年三大經營目標,一是實現營業總收入較上年度增長10%左右;二是完成基本建設投資53.71億元;三是安全生產實現「雙百雙零三低」,環境保護符合國家規定要求。
而貴州茅臺也確實是「說到做到」,就在2020年第一季度其他白酒上市公司業績紛紛下滑的時候,貴州茅臺卻實現了收入、利潤各自12.76%和16.69%的同比增長,從而成為白酒板塊的定海神針。
隨著疫情得到了根本性控制,2020年第二季度,白酒上市公司的業績開始了「強勁復甦」,股價也紛紛開啟了上漲邏輯。
然而,2020年上半年,貴州茅臺實現營業收入約為439.53億元,與去年同期394.88億元相比,增長11.31%;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約為226.02億元,相較於2019年上半年199.51億元,增長13.29%。
換言之,與2020年第一季度相比,2020年第二季度貴州茅臺的收入、利潤同比增幅,卻都在環比回落之中。
等到2020年前三季度,貴州茅臺實現營業收入約為672.15億元,與去年同期609.35億元相比,增長10.31%;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約為338.27億元,與2019年前三季度304.55億元相比,增長11.07%左右。
對比一下數據就能得知,與2020年第二季度相比,2020年第三季度貴州茅臺收入、利潤的同比增幅,又在環比下降了;粗略計算一下,2020年第三季度,貴州茅臺收入同比增幅僅為8.5%,歸屬於上市公司股東的淨利潤同比增幅則在7%以內。
同時,2020年以來,貴州茅臺的加權平均淨資產收益率(ROE)就在同比下滑,2020年前三季度約為23.2,同比減少了1.72個百分點。
與2020年第一季度、2020年上半年相比,2020年前三季度,貴州茅臺ROE同比降幅在環比擴大之中,這並不是一個好的信號。
更讓投資者揪心的是,作為貴州茅臺的第三大股東,貴州省國有資本運營有限責任公司(下稱「貴州國有資本公司」)在第三季度減持了1675.26萬股,持股比例由二季末的4%大幅下滑至2.67%。
「減持和增持都很正常,買股票就是為了賺錢的,個人投資者如此,機構股東也不例外。」一位證券從業人士告訴《五穀財經》,與前任掌門人不同,在高衛東任期內,貴州茅臺有了重要使命,即貴州省的錢袋子,因此,貴州國有資本公司減持套現,為貴州省其他事情提供資金支持,自然就在情理之內了,「只要貴州茅臺能夠持續、健康發展,機構股東減持只會影響股價短期走勢,但不會改變長期增長邏輯。」
茅臺系列酒微降
無論是貴州茅臺,還是五糧液,抑或是瀘州老窖,對於超級大單品的依賴程度都很高,作為「先知先覺」的掌門人,李保芳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從而狠抓茅臺系列酒的品質、營銷和渠道,這讓茅臺系列酒有了較大程度的改觀。
不過,在高衛東「接掌」之後,貴州茅臺就在2020年遇到了疫情這個黑天鵝,因此,茅臺系列酒被「當頭棒喝」了。
今年前三季度,茅臺酒(俗稱「飛天茅臺」)收入佔貴州茅臺總營業收入的比例仍達到89%,而系列酒實現營業收入70億元,較去年同期略微下滑0.005%。也就是說,系列酒不僅沒有增長,還出現了微降勢頭,國內主流媒體直接以「茅臺系列酒增長停滯」為題進行了報導。
對此,白酒營銷專家蔡學飛表示,中國高端白酒擴容的大背景下,醬香型白酒呈現一超多強的態勢;且傳統酒類消費具有強社交性,系列酒因相對於飛天茅臺的「低價低質」認知,想補位中端醬酒市場比較困難。
「說實話,在品質、品牌和品味上,茅臺系列酒都沒辦法與飛天茅臺相提並論,這也是茅臺系列酒始終無法得到很大認可的主要原因,不少經銷商都是與飛天茅臺捆綁銷售,才能將茅臺系列酒賣出去,」一位白酒企業人士告訴《五穀財經》,以郎酒股份為例,青花郎的品質可以與飛天茅臺媲美,但價格遠低於飛天茅臺,所以受眾群越來越大,而紅花郎的價格與茅臺系列酒差不多,但品質和品味卻遠超茅臺系列酒,所以紅花郎增長勢頭迅猛,「個人覺得,貴州茅臺還是要在基酒上下功夫,把茅臺系列酒的品質和品味提上去,加上貴州茅臺的品牌背書,肯定業績很好。」
雖然在體量上還沒有辦法與貴州茅臺相比,但是,在精英圈的口碑上,郎酒股份與貴州茅臺已經各具特色,而在基酒年限長,郎酒股份已經「更勝一籌」。
作為郎酒股份的董事長,汪俊林十分有底氣地喊出了「用最好的酒賣中檔的價」的口號,就是因為郎酒股份擁有數量可觀的老基酒。
也就是說,如果貴州茅臺在茅臺系列酒上,也能踐行「用最好的酒賣中檔的價」的發展理念,增長自然就會到來。
然而,在成為貴州茅臺掌門人之前,李保芳就擔任過總經理的職務,對於貴州茅臺十分熟悉,不僅能夠在業務上「從容應對」,也能在股東大會上與股民「暢所欲言、坦誠交流」。
可是,高衛東屬於典型的「空降兵」,對於貴州茅臺的熟悉程度遠遠不及李保芳,以至於在股東大會上,直接取消了股民提問的環節,有股民就認為「高衛東可能害怕露怯,被問到不知如何回答,那就尷尬了。」
當然了,高衛東也知道即使「得罪」了小股東,也不傷大雅,因為高衛東的升遷不是小股東來決定的。
但是,貴州茅臺已經有了新的重大使命,正如主流媒體所言:「貴州茅臺要為貴州省輸血」,在這樣的情況下,貴州茅臺又不能像其他白酒企業一樣,在提價上具有充分的自主權(貴州茅臺提價來自方方面面的壓力很大),高衛東想要在業績上「出成績」,難度自然可想而知,但如果拿不出像樣的成績,即使「背靠大樹也不好乘涼」。
當然了,也請大家給高衛東一點時間,讓他去「施展拳腳」,到時是騾子是馬,自然會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