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髮空姐遞到託•富勒手上蛋糕時,託•富勒沒有接,而是左手拽住金髮空姐的手腕,
問題是,託•富勒是怎麼把刀帶上飛機的?
毛姆探長一言不發,陷入沉思。
有警員建議再看看監控錄像,也許有破綻。毛姆探長不以為然,他認為純粹多此一舉,做無用功。機場安檢如此嚴格,託•富勒難道不清楚?如果他身上藏刀,安檢人員放過他,那安檢不是睜眼瞎,就是同謀。
警員還是想通過監控錄像,發現蛛絲馬跡。
毛姆探長鑽進被劫持的飛機客艙裡。座位上,和鋪著紅地毯的過道,依稀可見打鬥過的痕跡……通過錄像,看到託•富勒坐在後面倒數第4排,開始靠窗,起飛前和中間座位上的一個年輕人調換了位置,而靠過道的座位無人坐。從舉動上看,年輕人主動要求調換到靠窗的座位上,託•富勒好像不太情願。但是,還是把靠窗的位置讓給了年輕人。時間到了16點零5分,飛機上升到萬裡高空,兩個空姐推著小車,開始給乘客分發一塊蛋糕,一袋果醬和一小瓶純淨水。當金髮空姐遞到託•富勒手上蛋糕時,託•富勒沒有接,而是左手拽住金髮空姐的手腕,右手順勢將一把刀橫在金髮空姐漂亮修長的脖子上……
準確地說,是一把水果刀,長20釐米,寬1.7釐米,只有幾個毫米厚。毛姆探長百思不得其解,這樣一把刀,怎麼上得了飛機?
起初,突如其來的險情,讓乘客目瞪口呆,好像沒有反應過來。金髮空姐漂亮修長的脖子,已經被刀壓出一道血印子。這時,飛機遇到氣流,劇烈地顛簸起來。靠窗的年輕人一個餓虎撲食,從身後將託•富勒攔腰抱住。託•富勒拼命掙扎,想掙脫年輕人……飛機繼續劇烈顛簸,播音員讓乘客系好安全帶……然而,整個機艙群情激憤,眾乘客以泰山壓頂之勢,將託•富勒和年輕人壓倒在紅色地毯上。前前後後,用時11分12秒……是呀,非常環境,非常情況,容不得考慮和猶豫。大家非常清楚,關乎生命……
經過多次乘機探路,託•富勒發現乘客從候機廳上擺渡車,從擺渡車再下來登機,是監控盲區。
警員讓毛姆探長看監控錄像。過安檢的時候,託•富勒帶了一個長方形的桔黃色的塑料盒,安檢讓他打開,裡面裝著去了皮的榴槤,安檢示意託•富勒將榴槤倒進旁邊的垃圾箱。接著,又讓託•富勒坐在椅子上,脫掉鞋子。好有耐心的安檢姑娘……
「看到漏洞了麼?」毛姆探長兩手一攤,說,「沒漏洞,是不是?」
警員們相互望望,無語。
毛姆探長說:「很有故事。這樣我們的工作更有意義了,難道不是這樣麼?很好,真得很好。」
一個警員端上一杯熱咖啡。
毛姆探長握住咖啡杯,不失風趣地說:「由此可見,刀不一定來自地球。因為飛機離開地球萬米。」
警員說:「探長的意思是,不要在安檢和有監控錄像的這一塊兜圈子?」
毛姆探長在一張白紙上畫了一個圈,說:「那就在其他星球上做文章。」
這天,兩個機場地勤人員被毛姆探長「請」進詢問室。準確地說,兩個人的工作是給飛機送食物,打掃機艙衛生,清理垃圾,也加油加水。通過簡單的交談,毛姆探長讓其中一人離開,留下羅•伯頓。羅•伯頓四十開外,方臉,濃密的連鬢鬍子,看上去不愛注意個人衛生。
毛姆探長說:「說說經過吧。」
「我需要錢,老婆孩子需要我養。」羅•伯頓知道事情敗露,狡辯無濟於事,說,「我想從輕處理。」
毛姆探長說:「你扯謊,就你這個樣子,哪個女人跟你?」
羅•伯頓乾咽了一下口水,望著桌上的咖啡說:「能喝麼?或者一支煙也行。」
毛姆探長瞥了一眼咖啡,示意可以喝。
羅•伯頓抓起咖啡杯……
託•富勒和混亂的乘客從擺渡車下來,在登機的一瞬間,羅•伯頓將刀塞給託•富勒……
原來,託•富勒早有劫機賊心,感覺刀更有震懾。但是帶刀走安檢,只有傻子才會這樣做,這一塊完全不用考慮。經過多次乘機探路,託•富勒發現乘客從候機廳上擺渡車,從擺渡車再下來登機,是監控盲區。於是收買了機場地勤勤雜工羅•伯頓。羅•伯頓有過一個女人,後來和人家私奔了。羅•伯頓不僅嗜酒如命,更是一個賭徒。前段時間,因為償還不了債主的賭資,被人用槍指著太陽穴。見到託•富勒後,幾場酒下來,他便對託•富勒唯命是從了。
兩個人定好日子,託•富勒交待羅•伯頓準備一把刀,給他一千美金,並許願剩下的待劫機成功後拿到贖金,再作分成。羅•伯頓利用工作的便利條件,事先在飛機附近等待託•富勒出現。託•富勒和混亂的乘客從擺渡車下來,在登機的一瞬間,羅•伯頓將刀塞給託•富勒……
警員不解,說,「難道機場允許內部員工帶刀進入工作場地?」
「一個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員工,有一把普普通通的水果刀,稀奇麼?」毛姆探長聲聲感嘆,說,「如此嚴格的安檢,出現漏洞。百密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