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雨最大的問題是矯揉造作。」「40%的北大學生覺得人生沒有意義。」「我覺得出軌這件事很正常。」
以上這些驚人言論出自當代知名作家、主持人梁文道之口,眼尖的網友們一眼就能捕捉到當中那一股濃濃的「公知」味兒。縱是這般言論,在當今網絡環境中,不但不受影響,反能全身而退,實屬一奇。
商業化的「知道分子」
2007年,鳳凰衛視主打的讀書欄目《開卷八分鐘》播出,梁文道擔任主持人,被人們所熟知。節目中,他口齒伶俐、思維清晰,展現了獨特的個人魅力和廣泛的知識儲備,收穫了大批的關注。
此後,梁文道正式踏入傳媒圈,身影活躍於傳媒與商界之間,不僅受邀參加各式各樣的活動,接受多家報紙媒體的採訪,還出了不少暢銷書,大街上隨處可見他的粉絲,梁文道火了起來。
但他並不招搖,永遠一副溫和儒雅的樣子,時不時地還會自我調侃。不得不說,口才和情商這兩把刷子確實好用,他的事業蒸蒸日上,就連路人也對他討厭不起來。
漸漸地,他的身上出現了名人效應,甚至有出版社為了利益,特地在不易銷售的書籍腰封處印上「梁文道」三個字,但不幸被粉絲發現並舉報。
梁文道得知後主動聯繫那家出版社要求停止侵權,不料對方回應:「全國又不止你一個人叫梁文道。」弄得「道長」啼笑皆非,此後,繼「道長」以外,梁文道又多了一個外號「腰封小王子」。調侃歸調侃,但幾乎沒有人不清楚,網友們的調侃約等於關注,等同於流量。
直至今日,梁文道依然是當代網紅級的公共知識分子,但這並不代表「公知」行業的繁榮,畢竟早在前幾年的時候,就有大批大批的公知倒下了……
2015年前後,網絡環境趨於自由化,自媒體行業紛紛冒頭,緊接著,過渡到一個知識變現的時代。往前那些不分青紅皂白只為博取關注的網絡環境正在悄然淡化。
許多毫無營養的營銷號被網友們深惡痛絕棄如敝履,人們渴望高質量觀點,更希望在網絡娛樂的同時獲取到一定的知識,豐富自己的見聞。
媒體人針對商業時代的嗅覺向來靈敏,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順勢而行。那段時間湧現出不少持續火爆的媒體評論人,如梁宏達、高曉松等人,掀起的那股妖風邪浪,隨後便被輿論的回擊給拍打成了碎片。
梁宏達因發表反動言論被封殺,崇美貶中的高曉松近期與人民日報合作直播試圖轉型,則被網友痛罵到不得不下播的地步。
這些人當初春風得意,為流量不擇手段,崇洋媚外,鼓吹歷史虛無主義,被網友取外號「歷史發明家」,儼然成了過街老鼠。
這些人自己名聲臭了,連帶著「公共知識分子」這個原本正面的詞語一併寫進反面教材,讓「公知」成為一種類似於賣國賊意義上的諷刺。
公知們的行業危機正式降臨!要知道,梁文道當年發表過的驚世言論同樣不少,隨便拎出一件就足以引起人們激憤。例如批評餘秋雨矯揉造作,40%的北大學生覺得人生沒有意義,甚至揚言出軌正確論等。眼看梁文道難逃一劫,可等到如今,卻只有他一人名利雙收、全身而退。
梁文道雖然能說會道,談吐了得,可持續關注他的人多有所察覺,他只是涉獵範圍很廣,專業知識儲備並不淵博,許多言論涉及不深,只是略懂皮毛,更像一種不堪實用的「炫技」。
毫不誇張地說,他的言論大多經不起推敲,僅僅是一種針對於普通民眾的眼球刺激,即商業規則下的產物,細看之下弊病頗多不勝枚舉。這一點,就連梁文道自己都深以為然,自稱「知道分子」,連公知都算不上。
況且梁文道「不走尋常路」,專注於打破人們觀念中的固有規則,無論是否符合主流價值觀。也許對於梁文道來說,主流價值觀本來就不存在,他的觀點獨樹一幟,既反資本主義,又反全球化、又反自由市場、又反私有產權等等。
從不站隊,更無定型,只深深紮根於「理想」,他倡導公平、為工人利益發聲,又呼籲人格獨立自由,可以不與任何規則「同流合汙」。
道長之所以逃過一劫,多半與他本人談吐有關(起碼不能歸功於那些顛三倒四的言論)。畢竟人們在保持謙虛低調、儒雅隨和的同時觀點新穎犀利,比「為了反對而反對」,頤氣指使地與大眾觀點尖銳對立要討喜很多。
就好比加了兩勺白糖的濃咖啡,甜苦各參其半,雖然沒有營養,單就口感而言,卻也餘味綿長。除此之外,還與他的個人經歷有關。
貧窮的民族主義者
與生來便處於社會精英階層的那部分無病呻吟的文青不同,梁文道兒時的生活是貧窮且艱難的,70年代的香港尚未回歸,那時貧困家庭的數量遠比現在要多得多。由於貧窮,父母需外出賺錢補貼家用,只好將4個月的他寄養在外公外婆家裡。
祖孫代代隔輩親,兩位老人的溺愛養,兩位老人的溺愛養成了他任意妄為的性格,同時也賦予了他質疑一切的勇氣,雖然不在父母身邊,但梁文道對此毫無怨言,也從來不覺遺憾,反而認為這是一種難得的「free」,即自由。
成了他任意妄為的性格,同時也賦予了他質疑一切的勇氣,雖然不在父母身邊,但梁文道對此毫無怨言,也從來不覺遺憾,反而認為這是一種難得的「free」,即自由。
那時,成長於殖民地的孩子們普遍受西方意識形態影響,缺乏對中華傳統文化的熱愛,但梁文道是幸運的,受外公的言傳身教,他自小就喜歡讀書,而且讀的多是好書,像四書五經、古典小說以及四大名著等等。
梁文道保持至今的閱讀習慣就是在那時養成的,這也激發了他結合自身觀點思考和分析問題的興趣,為後來成為一位知名媒體人打下了紮實基礎。
梁文道中學時期被送到臺灣省的一所寄宿學校讀書,三年的寄宿生活鍛鍊了他獨當一面的能力。彼時的梁文道還是少年,和人們印象中愛文學愛讀書、循規蹈矩的「乖乖仔」完全不同。
那時的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問題學生」,在老師眼裡,他成績差、性格差、叛逆心極強,十分難管,做過許多在現在熟悉他的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比如打架、逃學之類。
最出格的一次是在大學時期,竟在維園的民主論壇上,於大庭廣眾之下脫了褲子坐在痰盂上和警察對著幹,引來無數目光。後來提及此事他哈哈一笑,侃一句當時的自己實屬勇氣可嘉,如今可未必能做到,這是梁文道對於叛逆二字最好的詮釋。
值得一提的是,梁文道身上的「反叛」特徵在今天仍可以看出端倪,只不過彼時只能付諸武力,而此時付諸文字和語言,威力更甚。雖表現方式不同,但本質相同。
梁文道這個人的奇特之處在於他看事情的多面性,喜歡從各個角度進行挖掘,正因如此,他的大部分觀點似乎都是與當時的主流觀念反著來的。譬如在臺灣求學時期,保持獨立思考,不受臺灣媒體在報導大陸時傾向性的誤導,雖然大環境十分糟糕,但梁文道的心中對中華文化的熱愛絲毫不減。
一直到中四返回香港之際,梁文道才得以窺見諸多歷史全貌,理性的他直言臺灣的一些歷史刊物很有問題,再看國內的古籍亦有不足,只有在香港才能同時觀察到各方的問題,不偏不倚,中立客觀。
梁文道17歲開始向報紙雜誌投稿,撰寫劇評,藉助文字抒發自己的觀點,由於文字老練、邏輯精密,一度被編輯部誤認為他已成年。有些梁文道的粉絲至今還存有他當時所寫文章,也算是多年的老粉了。那時的他們絕不會想到,此後長達20年的自由撰稿經歷對梁文道的評論者之路來說,還僅僅是個開始。
談吐也是一種「外包裝」
作為公眾人物,一旦常常在鏡頭前露面,必須要保持一種言行一致的形象,才好持續走紅而不翻車,飯圈對此有特定詞彙,俗稱保持「人設」。
仍然以臭名昭著的美籍公知高曉松為例,先前在節目中保持「理中客」的言論,自以為客觀公正,為群眾帶來不為人知的真相。可事實證明,他所說的許多關於歐美國家的「真相」純屬虛構,而抹黑國內的部分其性質與造謠無異。值此風口浪尖,卻妄想搭上《人民日報》的便車反轉形象,「吃相」實屬難看。
可梁文道難道不曾這般?怎麼可能,雖然不如高曉松那樣高調出格,但反轉形象這點他也是做過的,為了淡化網絡記憶,他也曾積極策劃葡萄酒「年華」,參與到商界掮客的身份轉變當中,也曾言行不一前後矛盾漏洞百出。
在兩地媒體分別扮演「雙面人」,但都不曾被輿論重視和放大。這與他一貫的愛惜羽毛有關。只要牽涉自身名譽,無論是誰,一概劃清界限,撇得乾乾淨淨。
況且觀察商業風向、體味輿情變換是媒體人刻在骨子裡的精明,他們最懂得跟隨網絡大勢的導向轉變態度。梁文道的態度也在悄無聲息地變化著,那些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觀點在諸多優美詞彙的陪襯下變得溫暖動聽。
梁文道的「身邊人」許子東久處圈中深諳此道,《鏘鏘三人行》中有一集,在說到某個話題的時候,許子東就忍不住調侃梁文道這些年的態度變化,實可謂「包裝」精明,不露聲色。
如果梁文道有人設,那這人設一定是溫和儒雅、淡泊名利,思維清晰、知識淵博、無所不知並且憐香惜玉的,這也是他在網友們心中的印象分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雖然在知識文化的範疇內並無多大的建樹,但梁文道在做人方面的成功的確值得分析,他從不以學者身份標榜自己,更不曾宣稱自己說的就一定對。
同時不忘拉近與人們之間的距離,就連節目下的評論也會挑著回復、熱情互動,面對粉絲要合影籤名欣然答應,與老前輩見面態度恭敬謙卑,因不忍見到女孩們臺下落淚,乾脆拒絕去當選美節目嘉賓。
梁文道之所以獨獨被大眾放過,除了為人低調之外,修養作風上也挑不出太大毛病,不僅沒有改換國籍之類的黑歷史,反而還有個人背景的加持,由於梁文道是貧苦家庭出身,對底層人民的關懷就更顯得發自內心。
他在接受媒體採訪時曾站在玻璃窗前往下看,看到建築工地上忙忙碌碌的工人們,無奈感嘆記者所提到的關於「精英」一詞,他說,自己本是為了替底層工人發聲,卻不料在身份上已然成為與他們遙遙相望的所謂「精英」,這並非本意。
網友們只知道,天生擁有著悲天憫人情懷的梁文道後來選擇了皈依佛教。還有更多人認為,無論是否為商業所困,他藉助媒體所發出的部分聲音、寫出的部分文字,是可以令人從中受益的,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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