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六日,一條科技新聞刷爆了朋友圈,世界上第一對可以對抗愛滋病的基因編輯嬰兒在中國誕生。
這是中國在疾病預防領域做出的重要貢獻,還是有違良知的人體實驗,雙方各執一詞,據理力爭。有人說這是基因科學應用的一座裡程碑,也有人說這是人類自我毀滅的又一證明。
堅持相信基因決定一切,就意味著那些相信上帝創造世界的人是愚昧無知的。這兩種對立世界觀的碰撞,也是豆瓣評分8.7分的電影,《千鈞一髮》的核心衝突。
《千鈞一髮》是一部1997年上映的老電影,故事中的人類從出生開始,基因就決定了一切。男主角Vincent的母親相信上帝,她拒絕基因編輯,因此Vincent的出生全程是「自然生產」的愛的結果。
父親不同意母親為兒子取名Anton(值得讚美的),而堅持叫他Vincent (徵服)。幾年後,父親決定要通過基因編輯再生一個兒子,他為二兒子取名:Anton。
弟弟基因優秀,是父母的驕傲,而哥哥Vincent是劣質的代表,一直在尋找快樂和希望。
兄弟兩人經常做一個「勇氣比賽」的遊戲,兩人同時往海裡遊去,看誰先膽怯而回頭,Vincent身體瘦弱,總是輸給弟弟。
Vincent一心嚮往太空,夢想成為太空人,但基因信息決定了他不會被任何公司錄取。心灰意冷的Vincent選擇了離家出走。他在太空公司打掃衛生,直到遇見了Jerome。
Jerome有優秀的基因,卻在一次意外中半身癱瘓,對生活失去信心。二人決定調換身份,Jerome將自己的身份借給Vincent,幫他實現夢想。
Vincent千方百計隱藏自己的基因信息,憑藉Jerome的身份,他順利加入了Gattaca公司,並且迅速成為公司裡的精英領航員候選人。在女朋友,醫生以及Jerome本人的幫助下,經過了數次有驚無險的盤查後,Vincent終於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這部20年前拍攝的電影就像一個寓言,在今天逐一應驗。電影裡的兩種價值觀讓我們深思,一種是《物種起源》,意思是人類本身沒有意義,進化和基因突變是一切存在的基礎。另一種是希伯來人的價值觀,人類的意義是一個高於人類存在的意志的表達。人類自古就生活在這兩種價值觀的掙扎中,這是一種真實的張力。就好比我剛看完基因編輯的新聞,有人正在努力創造一個沒有殘缺的人。接著就在朋友圈看見有人在天津,專門收養殘障兒童。
貝天牧是一位美國人,他和他得妻子至今收養了400多個孩子,一路走來,一晃就20多年,接受採訪時,他說:也許孩子們長大後會把我們忘記,但沒關係,只要能在他們人生道路上,幫他們走過一程,讓他們知道,上帝也愛他們,就足夠了。
我們生活在一個新舊頻繁交替的世界裡,每個時代都不同以往,每個人都在主動或被動的改變,這讓每個人的一生都像一場諾曼第登陸。一個恩賜的生命,一種信實的愛,一個持久的盼望,是否已經離這個時代實在太遠,以至於我們生活的殘酷如斯。
這個時代到底是缺少完美的人,還是缺少從心裡給出的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這個世界是缺少聰明優秀的人,還是缺少那些擁有勇氣,敢於愛與接納以至於願意犧牲自己的人。
電影中,最後一次,Vincent向女友坦誠自己的基因信息,女友拿起他的頭髮說:不小心,它被風吹走了。
最後一次,兄弟兩人勇氣比賽,弟弟輸給了Vincent,弟弟掙扎著問:「Vincent,你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Vincent回答:「我告訴你我是怎麼做到的:我就沒有過遊回去的打算,我不願意放棄!」
這世界上其實只有兩種人,一種人沒有信心和盼望,另一種,就如馬丁路德,他說「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也要出去,親自種下一棵小樹苗。」
對於那些基因決定者們來說,基因就是他們的信仰,對於那些因為信心而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們來說,愛和盼望就是他們的基因。這種基因在軟弱中顯得剛強,在殘缺中才顯得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