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詞人的一句「一夢覺來三十載」,寫出一事無成的苦澀中年

2020-12-06 老張侃詩詞

今天的社會語境背景之下,人到中年是一個很容易引起共鳴的話題。大家都在訴說著生活沉重的壓力,甭管是996,還是上有老下有小,其中受到傷害最大的都是人到中年的這個群體。

按說這個群體目前應該是收穫的時候,三四十歲的年紀,不管是工作的經驗,還是對社會的洞察人心,還是對財富的積累,對家庭的經營,對事業的執著,經歷了相當長時間的沉澱,都應該收穫一定的成績。但是實際上來講,對於很多的人來說,這十幾年最美好的時光,留給他們的更多的就是苦澀,卻是對生活的疲於應付,而沒有從容的還手之力。

這種人生體驗是生活的常態,不僅今天的人們如此感慨,古代的詩人詞人沒在詩詞當中,也經常會有這樣的感慨。「十年一覺揚州夢」唐代詩人杜牧都是如此,更不必說今天的凡夫俗子了。

璧月小紅樓。聽得吹簫憶舊遊。霜冷闌幹天似水,揚州。薄倖聲名總是愁。

塵暗鷫鸘裘。針線曾勞玉指柔。一夢覺來三十載,休休。空為梅花白了頭。

這就是宋代詞人孫惟信的《南鄉子·璧月小紅樓》。這個詞人在文學史上的名氣談不上多麼出名,在浩如煙海的古代詩人當中,他的地位可以說微不足道。但是細讀這首詩詞,卻也很容易讀進去,因為是最後的詩句而引起共鳴。「一夢覺來三十載,休休。空為梅花白了頭」,人生如夢,大夢一場。一覺醒來,30年就這麼過去了。可惜人世間什麼都沒有收穫,空空的未來,只有為梅花白了頭。

這是詩人對人生的感慨,上片一開始寫出了這種感慨的發起點。「璧月小紅樓。聽得吹簫憶舊遊」,圓圓的月亮高掛在小紅樓之上遠方,遠方傳來的笙簫聲音,把詞人吹進了對記憶的懷念之中,打開了記憶的閘門。

霜冷闌幹天似水,揚州。薄倖聲名總是愁」,這就是悠悠往事。寒霜浸透了欄杆,天空像河水一樣清涼。此情此景,讓詞人想起了曾經揚州的一段往事。就如同當年贏得青樓薄倖名的杜牧一般,詞人也曾經在那裡收穫了幾分薄情郎的聲名。而這種聲名在外人生虛空的度過,帶給他今日滿腹的愁緒,滿腹的哀傷。

塵暗鷫鸘裘。針線曾勞玉指柔」,下片是表達對妻子的思念,他自己的這一生浪跡天涯風撲塵塵。外套上面布滿了灰塵,而妻子卻要為這些衣物的縫製多多耗費心機,耗費心血,耗費精力。讓詞人的內心也感到有幾分的愧疚。

因為他的大多數人生都是浪跡天涯,白白虛度。沒有陪伴在妻子的身邊,相濡以沫,也沒有帶給她更加幸福的生活。而且自己30多年,也沒有取得什麼功名,白白的浪費了大好的年華。想到這裡,內心更是失落落的一片空白。

這是詞人人到中年的人生感慨,今天的我們也都有過體會。雖然這社會賦予了我們無限發展的可能,但這種適合我們自己的道路,非常狹窄,而且到處都是危難險阻。

況且人到中年的我們理應收穫人生的果實,可惜面對沉重的壓力我們更多的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就這樣一步一步地挨著,不覺間卻已經發現白色頭髮來到了我們的世界當中。

人生自悲,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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