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跨性別女孩遭遇性彆扭轉治療】什麼是跨性別?
跨性別(Transgender)通常是指一個人在心理上無法認同自己與生俱來的生理性別,相信自己應該屬於另一種性別。這是一種精神醫學上的分類定義,通常用來解釋與變性或異性裝扮癖相關的情況。醫學界也經常使用性別焦慮、性別認同障礙或性別認知障礙來解釋跨性別者。
圖片來源:Jari Jones社交媒體INS帳號 CK前段時間備受爭議的模特就是一名跨性別者
Jones首先是一位黑人,同時是一位跨性別女性,而她還有一位同性伴侶。紅泳衣女士(也是一名跨性別者,男性變性成為女性)是她的妻子。
跨性別這個詞是個集合名詞,它並不像LGBT中的LGB一樣單指性取向,它涉及到各種與性別角色部分或全部逆轉有關的個體、行為以及相關群體。不過,對於跨性別這個詞的定義問題還有很多爭議。
由於跨性別者分為先天性和後天性兩種,不像性取向在學術界已經有較為一致的結論,所以在各國各地的比例都不同。
國內沒有關於跨性別者人數比例的統計數據,但據香港大學專門從事性與性別研究的薩姆·溫特估算,在香港,每300個人裡有一個跨性別者。北京性少數機構跨性別小組的負責人告訴記者:根據一些與跨性別者有關的論壇規模來看,這一人群的比例不會低於萬分之幾,而國外的統計資料有關這一人群的比例,則從十萬分之幾到百分之幾都有。
跨性別者不一定會進行醫學性別重整治療(medical gender reassignment therapy),而且他們可能也不會對這種步驟感興趣。有些跨性別者不主張通過手術來改變,而有些跨性別者迫切希望通過手術改變自己的生理性別,也就是我們常說的變性人。
16歲跨性別女孩遭遇性彆扭轉治療
等待她的是一段殘酷的性彆扭轉治療,包括注射、電擊、限制人身自由。
跨性別,指性別認同異於原生性別的人。
朱亦今年的生日願望是,變成一個女孩子。
臨近寒假,剛滿18歲的她,下課後匆匆打車去買了一個水果蛋糕回教室。朱亦的班主任和室友在黑暗中圍著蛋糕,等待朱亦許下願望、吹熄蠟燭的那一刻。
他們並非對朱亦那個未說出口的生日願望一無所知。大約兩年前,她先是告知了家長,而後在社交平臺上「出櫃」,宣布自己的「跨性別」身份。
跨性別,指性別認同異於原生性別的人。這意味著,朱亦並不認同自己身份證上的那個「男」,而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女孩子。
就在朱亦出櫃的2018年,世界衛生組織發布了第11版《國際疾病分類》(ICD-11),將「性別認同障礙/性別焦慮」(中文又稱「易性症」)從「精神障礙」部分除名。同年,我國衛健委印發ICD-11,要求積極推進ICD-11中文版全面使用。
18歲的朱亦希望變得更自信、更可愛。但最終,她所有寒假的學習和旅行計劃都未能成行,等待她的是一段殘酷的性彆扭轉治療,包括注射、電擊、限制人身自由,等等。
她從未想過這些事情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主導者是自己的母親。
「我只是個得了『雄化症』的女孩」
朱亦出生在山東的一個傳統家庭,父親早年去世了,經商的母親獨自撫養朱亦和妹妹二人。在記憶裡,她幼兒園時期就喜歡看女孩看的動畫片,用粉色的書包、粉色的文具,「被人問到長大想幹什麼,我都會說想當魔法少女」。
兒時這些話只是被大人視為童言無忌。小學後,她依舊性格柔弱,「經常哭,像個女生」,因此時常被父親責打、被班主任體罰。從一次又一次的規訓中,她知道了什麼是「正確」與禁忌,學會壓抑自己,並像別人眼中的正常男孩一樣增大食量、努力運動,「求生欲讓我明白,裝成男的是對的」。
回想起來,她一直有想要變成女生的傾向,但就連面對自己都無法坦誠。同時,她開始真切地察覺到自己對男孩的情愫、對女裝的喜愛,以及對自己男性身體的厭惡。她初二開始患上抑鬱症,而後病情加重,常流淚至深夜,反覆糾結「假如我出生就是女孩子,那該有多好」。她多次去做心理諮詢,但心理諮詢師也未察覺到這是性別焦慮。
朱亦開始自殘,甚至曾試圖服藥自殺。那時父親已經過世,家人關心她的身體狀況,但並未深究她自殘的原因,以為只是青春期的焦慮和抑鬱,過了就好了。
朱亦的痛苦並不是跨性別群體中的個例。根據北京同志中心、北京大學社會學系共同發起的《2017中國跨性別群體生存現況調查》,2060份有效問卷顯示,將近67.6%的受訪者曾經強烈厭惡自己的生理性別,72.8%對青春期發育有過強烈痛苦與焦慮。
轉機出現在高中。一線城市國際學校的開放風氣讓她有了性別平等、勇敢表達的觀念,同時壓抑之下她的抑鬱情緒愈發嚴重。2018年,她宣布「出櫃」了,成為學校裡唯一一個公開身份的跨性別者。年輕而觀念開放的老師、友好的同學,以及教學區兩個獨立的無性別衛生間,大大減少了她作為跨性別者在生活上的阻力。她感到被尊重、理解和支持,醫院抑鬱測試的結果表明,她的抑鬱症由中度轉為輕度。
朱亦開始相信,她只是一個得了「雄化症」的女孩子,「相信最終我的雄化症會被治好的」。
朱亦母親給她發的簡訊,希望她「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