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行走在北京,天且漸暖,仍比南方乾燥許多
沿路兩行的花,並開著
間或有蒲公英的種子楊在空氣裡上下沉浮
將將擦著髮絲掠過是無言的會晤
便在這樣夏意初露端倪的季節
搭一車,隨北京城一處起,輾轉至麒麟座
我想,少有人比之我們更愛戀薔薇
它們以各種姿態數次出現在我們的文章中
便說能夠趕在薔薇花謝前造訪,或榮幸之至
推開墨綠格紋的金屬玻璃門,行到右手邊
入眼整個空間都綴著復古燈泡
聚焦的暖光下,一切都變得溫柔可愛起來
出於對生物標本的喜好,左側的陳列櫃承接我最初探尋的目光。
骨骼標本,教我從來記得的一說卻是 「肉身消亡,白骨永存」 ,死亡這件事少有被正經討論時候,多數人並不願意直面終結帶來的失去與恐慌感。但我以為生命的表現形式有多種,結束或許並不意味著終止,至少所有曾經鮮活的雀躍,仍在此延續它們的存在。
而至這些從海水日夜衝刷的巖石到黑暗泥濘的海底都遍布生存足跡的甲殼綱與腹足綱動物 ,不同於脊椎動物隱藏在皮膚之下、血肉之間,賦予軀體形狀和支撐的內骨骼,這些軟體動物的骨骼完全存在於外部。
生之時有盔甲介冑般保護,卻無法真正地離開、獨身前往異處,幾番慶幸幾番束縛,未做螺與貝,難得之。一點私心以為,它們是最美麗的骨骼標本。
Paleontological specimens
繼而順時針行走,眼見古生物標本的陳列所在。
傳統意義上,古生物可分為古植物和古動物兩大類。當我們面向一塊化石,博物學的研究方向自是基礎,地球史、變遷與時間是更深刻的指向。
由它們引發的、對我們自身的好奇、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對自身並世界的探索,得到關於 「我」 和這個世界的主觀答案,我們不難發現,古生物指向的問題解決方向,與哲學三問,即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 何其貼合相似。
儘管哲學的起源與去向要撲朔迷離許多,但藉由對古生物的探索與認知牽引出更為豐富的遐思,不失奧妙几几。
館內收藏之重自然是礦物標本,在Y收藏的十餘年間,漸由個人喜好發展成將這份喜愛與樂趣同大眾分享的小意。
這是我不很熟悉的領域,我想當我問起他關於礦物的種種,他的言語是最好的詮釋。
他告訴我,自然博物最大的魅力在於更接近這枚星球的真實存在,要意識到現代文明實處在看山非山水非水的境況間,本質被我們合成、發明的物質現象巧妙遮掩。
礦物是地球的本質,可說我們居住的星球都搭建在一個巨大的礦物體上。礦物於人類、生命的佔比,就最貼近生活的事物舉例,倘若熔掉手中的通訊工具,可以還原出至少數十種礦物——我們很難肖想這樣緊密的聯繫。
而我們所追求的美學以文明為基礎建立,如果看向當代藝術,似乎只能瞥見藝術與當代的關係,更為原始的連接悄藏不現。即如此,莫若回望人類文明始發前的模樣,與你我無關,自然天成,更趨向真實。
創立公眾號的短短幾月,我們向大家介紹了博物學的統領概念,長篇幅辯證過探險與博物精神,或以幾行小字述之以對海洋的渺渺遐思。
浪漫的,奇幻的,科學的……不可定義的。
撇開第二刊 along the Monoceros,今次是想向大家正式介紹麒麟座收藏小館。同時須得告知各位,出於對工作室發展方向的考量,我們將在六月上旬重新做一定的空間規劃。麒麟座自然商店將會遷出原址,納入工作室的計劃當中;咖啡館照常運營。(p.s. 我很喜歡天晴朗日暮時,倚窗邊,人事物鍍上朦朧光影的模樣)
客坐麒麟座的整一個下午,我原已起稿書寫大半但,規矩,生硬——我想我對麒麟座的喜愛不僅於此,片刻踱步,仍決定拋開嚴謹,以我個人的視角向大家展現我鍾情的小館。
很可惜語言的貧乏,只能歸結於不成熟的寥寥行字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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