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曾說過一句石破天驚逗秋雨的名言:人類生來只是無知而不是愚蠢,愚蠢是後天教育所致。
朋霍費爾在反抗納粹的《獄中書簡》中寫道:「假如事實與一己的偏見相左,那就不必相信事實,假如那些事實無法否認,那就可以把它們乾脆作為例外推開不理。所以同惡棍相比,蠢人總是自鳴得意。」當你同蠢人談話,「你碰到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一連串標語口號以及諸如此類的東西,這些東西有力量控制他。他已被他人作祟,他的眼已遭蒙蔽,他的人性已被利用、被糟蹋。一旦他交出了自己的意志,變成了純粹的工具,就再也沒有什麼罪惡的極限為蠢人所不會到達,但他始終不可能了解那是罪惡。」
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敬畏無限認識到妄自的愚蠢乃智慧的開瑞。「我唯一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無知」——兩千多年前的大哲蘇格拉底曾如是謙卑。而遺憾的是,幾千年來,人類卻一天天走向狂妄,蛋生了一個又一個自詡獨真獨正捨我其誰的狂執大魔——
「不管哪種烏託邦,總是從一個人的頭腦裡想像出來的一個人類社會,而非自然形成的人類社會。假如它是本小說,那倒也沒什麼說的。要讓後世的人都到其中去生活,就是一種極其猖狂的狂妄。現世毒採者的狂妄無非是自己一顆頭腦代天下蒼生思想,而烏託邦的締造者是用自己一次的思想,代替千秋萬代後世人的思想,假如不把後世人變得愚蠢,這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功。」(王小波)
而事實證明,每當這樣的狂人出現一個,人類就有一次災難來臨。「我們曾經經歷過烏託邦鼓舞出的蓬勃朝氣,只可惜那是一種特殊的愚蠢而已。」
「聖人不死,大難不止」,大覺者老莊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