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應是已暗中關注宋嵐多日,知道他在做什麼,已經做到什麼程度,只待時機一成熟便登門來搶。
薛洋破門而入後,開門見山就是索要鎖靈囊,宋嵐自然不肯,二人便拔劍相向,與薛洋同行的四人也加入了混戰中。薛洋劍氣森寒,充滿肅殺之意,每一次進攻皆是勢在必得,招招逼人,數日來耗費了大量靈力的宋嵐自是寡不敵眾,在被薛洋刺傷手臂的同時,鎖靈囊也被搶走了。但薛洋沒有就此離去,劍抵宋嵐咽喉,咄咄逼問該怎麼做才能徹底修復曉星塵魂 魄,讓其歸來。他的聲嘶力竭下,無法遮掩一顆期盼滿滿、急不可耐的心。
眼前的薛洋已非昔日模樣,但無論劍法、語氣還是眼神,都讓宋嵐覺得似曾相識。正當他疑惑之際,薛洋無意中的一句話證實了他心中所想。
薛洋在一番逼問無果後,顯然有些喪失耐性和理智,脫口道:「我倒忘了,你的舌頭被我 割了,說不了話了!」說話間,他抬腳就往宋嵐膝蓋後面腿窩處用力一踢,宋嵐腿一軟,跪了下去。薛洋接過隨行的人不知從哪弄來的筆和紙,非要宋嵐寫出修復之法。雖然宋嵐匯集了曉星塵全部靈識,但確實不知如何使之完整如初。
薛洋不知是因為宋嵐毫無反應激怒了他,還是因為遍尋修復之法不得而失望,他近乎瘋狂地衝著宋嵐大吼大叫,時不時還往宋嵐手臂劃上一劍。在折騰幾個時辰後,薛洋終於放棄了,他心有不甘地對著宋嵐胸口又是一踹,抓起放在桌上的霜華便要離去。剛走出幾步,突然轉身往宋嵐臉部撒了一把不知什麼粉,正掙扎著要爬起來的宋嵐毫無防備,只覺眼睛頓時火辣無比,再睜開時眼前已是漆黑一片。
藍湛與宋嵐的「對話」,從日上三竿持續到夕陽西下。最後,當看到宋嵐顫抖著寫出「請仙督幫星塵」幾個字後,藍湛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猛地撞擊了一下,生疼,漾開。
猶記得,在櫟陽與雙道長分別時,那一黑一白攜手並肩、翩翩而去的背影,曾經是藍湛無比嚮往的夢之所倚。輕血緣傳承,重志同道合,仗劍走天涯,瀟灑在人間。
而如今,卻是這般悽慘的光景:一個魂飛魄散,不知所蹤;一個眼瞎口啞,惶然無措。而這一切,僅是因為遇見了一個薛洋。
有些人,遇見就是一生,無限美好;而有些人,最好一生都不要遇見,一旦遇見,即是噩夢不斷。
一抹斜陽透過窗欞照射進來,昏黃昏黃的,它賜給了宋嵐一層光環,把他身上承載的沉重和悲痛圈起來,賦予了輕鬆和希望。
一陣風吹來,窗外的樹葉簌簌作響,有些枯黃的葉子順勢被捲起,一片又一片,翩然落地。藍湛想起了自己在夷陵街頭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落葉歸根你歸我」,想起了那個時而幼稚、時而傲嬌、時而亂撩、時而英颯的「多面」人。
藍湛想回夷陵了。他安排好人員護送宋嵐隨後到望羨崗,自己則即刻啟程,連夜趕回。如果是去見你,一定是以最快的速度去的。
望羨崗上,黑色漸漸布滿天空,如同懊惱和擔憂同時在魏嬰心中漸漸加深。已經又一個白日過去了,自己失誤發過去的那道傳音符至今居然杳無回音,這是怎麼回事?那人發生危險了?那人改變心意了?
「你最好是有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魏嬰本在記錄一些研究心得,想著想著就再也寫不下去了,他索性走出臥蓮殿,縱身一躍坐到樹上吹起了陳情。
皓月當空,無數的星星掙破夜幕探出頭來,爭相閃爍著光芒。夜裡的潮氣在空氣中慢慢氤氳開來,伴隨著魏嬰那略顯低沉的笛聲,擴散出一種感傷的氛圍。在他的身後,蘇江月一直站在暗處痴痴地望著他。
陳情響,愁更甚,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魏嬰正專注地吹笛,突然一道白影由遠及近向他飛奔而來,他立馬反應過來,舉起陳情,正要躲避,卻聞一縷熟悉的檀香之氣也隨之迎面撲來。在他這一愣神間,那白影已靠近他,大手往他腰間一攬,便將他急急地往臥蓮殿內帶去。
「喂喂喂,你怎麼變得這麼奔……」
「放」字還沒出口,就被吞沒了。
BY/靜室塵情
「雲深塵情記30」聽見這句話,清冷的藍湛不由笑出了聲
《陳情令》之藍湛:我願傾盡我一世繁華,守護你一生安好(官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