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12月10日,艾爾弗雷德·諾貝爾病逝於義大利的盛雷默,為他63年的人生歷程,畫下終止符。
其後,諾貝爾這個名字,影響世界一百餘年,「諾貝爾」這三個字,甚至成為科學文化領域最高榮譽的象徵。
這一切始於諾貝爾的遺囑:「請把我的全部財產作為基金,以其利息作為獎金,獎給那些為人類作出巨大貢獻的人」
這筆基金的數目是920萬美元,每年利息約為20萬美元。這便是諾貝爾獎。獎金共分為五等份:物理學獎、化學獎、生理學和醫學獎、文學獎與和平獎。
諾貝爾和平獎,就此登上歷史舞臺。這份獎金在設立之初,是為獎勵促進民族團結友好、取消或裁減常備軍隊以及為和平會議組織做貢獻的人。
諾貝爾和平獎從最初設立到現在有一百多年的時間,共頒獎117項,其中授予個人的獎項有96項,授予組織的有21項。
然而,幾乎與諾貝爾和平獎相伴的,是巨大的爭議以及國際政治的影響。每每和平獎揭曉時,總會有各國名流發問:為何要將和平獎頒給TA?
時下,在川普被提名和平獎之後,他的競爭對手拜登,也很快獲得提名,而其他國家政要如普京,也在今年獲得提名。諾貝爾和平獎,似乎成了政治博弈的工具,儘管諾獎委員會始終強調,諾貝爾獎不會成為政治性的獎項,但仍無法阻擋悠悠眾口。
人們在發問:和平獎的評選標準是怎樣的?西方世界又如何插手諾貝爾和平獎?那些獲得和平獎的人,為何又屢屢破壞世界和平?
而這些發問,並非指向斯德哥爾摩的諾獎委員會,而是挪威。因為諾貝爾和平獎委員會與其他各項諾貝爾獎不同,並非由諾貝爾的祖國——瑞典的相關機構來決定,而是由鄰國挪威來負責和平獎的頒發。其原因在於,諾貝爾本人讚賞挪威議會在當時歐洲事務中所進行的和平活動,比如它在1880年決定贊成國際仲裁等。
然而,時代不是靜態的,國際環境也在風雲激變,挪威的中立公允,也不是一錘子買賣。實際上,如今的挪威議會,已然呈現出白左的評價趨勢和傲慢的西方中心主義,並在評選獎項的過程中受到來自美國等霸權國家的影響。
和平的對立看似是戰爭,和平的直觀定義,便是止戰。然而,如果以此為標準,卻又與和平精神相悖。因為有「止戰」存在,意味著世界是非和平的,戰爭是其常態。
1973年和平獎授予美國的基辛格和越南的黎德壽,表彰他們在代表美越雙方進行和談以結束越南戰爭方面所做的工作。這便是源自對和平的直觀理解,然而,國家間的止戰談和,非一人之功,且越南和平也沒有維持長久。由此可見,和平獎評選無法建立客觀標準。
加之,和平的背後是國際關係,這一獎項天然帶有很強的政治色彩。伴隨著國際局勢的演變,諾貝爾和平獎也漸漸自降定位,愈發成為政治工具。其表彰範圍從最初的促進國際和平、反對戰爭擴大到人道災難救援、政治權利保護到現在已延伸到關於民生、貧困、環保等新興的領域。
簡而言之,和平獎的評選標準,一則無定規可依,也無量化指標,二則帶有濃重政治色彩,呈現出工具屬性。
從傳統意義上而言,戰爭與和平是屬於高政治,而環境保護、可持續發展等議題一直被人們認為是低政治的範圍,但在全球化和科技不斷進步的今天,高、低政治的區分變得越來越模糊,很多低政治涉及的領域會直接影響到高政治。
在這種背景下,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世界,開始大打「和平牌」,讓諾貝爾和平獎成為一種意識形態武器,並以此大力推廣西方價值觀。
首先是「人權」概念的加入。
這直觀體現了西方世界對話語權的掌控,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人道主義。第一位在此方面獲獎的是南非國大黨領導人、當地祖裡族部落首領盧圖利,他因為在以非暴力反對南非白人政府的種族隔離制度的鬥爭中作出巨大的努力而榮獲諾貝爾和平獎。
因爭取平等和自由的人權而獲獎著名的代表人物是馬丁·路德·金,在馬丁看來,追求平等成為實現和平的重要條件,因為和平的另一個同義詞就是平等,不平等就是暴力,即結構暴力。這種暴力極可能以直接暴力的形式爆發,所以平等是實現和平的必要條件。除了馬丁·路德·金外,還有勒內·塞繆爾·卡森、肖恩·麥克布萊德、安德烈·薩哈羅夫等個人,還有大赦國際等組織也同樣為爭取平等和自由的人權而獲得和平獎。
其次就是「環保」概念的引入。
環保越來越成為西方的道德武器,只是以美國為代表的西方世界,寬以待己、嚴以律人。允許自己汙染環境,卻不允許他國對環境有絲毫開發。
然而,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和平獎評委會,還是用「環保」,取代了「和平」。2004年的諾貝爾和平獎就破天荒的授予肯亞的環保主義者旺加裡·馬塔伊博士,表彰她發動「綠帶運動」。
而那位環保鬥志——瑞典女孩桑伯格,也一度被作為諾貝爾和平獎的輿論候選人,也是西方道德高地上一道「美麗風景線」了。
無論是「環保」,還是「人權」,顯而易見,都是美國所倡導的自由主義價值觀。20世紀90年代起擔任挪威諾貝爾學會負責人的蓋爾·倫德斯塔坦言:該獎所承載的價值觀正是「挪威眼中的西方國際自由主義」。
換言之,該獎項基本上反映了西方自由主義國際觀與政治觀。美國前任總統歐巴馬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更是赤裸裸的將政治影響擺在臺前。
再具體而言,諾貝爾和平獎是表彰和平,還是犒賞西方的走卒?
和平獎對「和平」界定的不斷寬泛化表明了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以及全球化的不斷深化,人類所受的威脅領域在不斷拓寬。
和平獎的背後是人類不可忽視的現實:暴力,貧困,環境汙染,動物滅絕。和平的意義不僅在當代,也在未來,社會與自然的可持續性維護需要人們更多的努力。
這種認知自然沒有問題,但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和平概念的擴大化,也說明了暴力、貧困、自然環境不斷惡化的現實。人們崇尚和平,恰恰說明世界並不和平;和平獎可能承載著和平與和諧的希望,但卻反應這個世界不和諧的現實。
和平獎的獲得者都是在當時社會環境下,承擔著推進世界或地區和平發展的突出力量。
而這現實,又是誰造就的?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敘利亞戰爭……無窮無盡的戰爭背後,恰恰又是西方世界、又是美國。手提屠刀,來定義和平,是否真有資格?
我們看到,那些獲得和平獎的人,屢屢破壞世界和平,如歐巴馬;我們看到那些對世界和平毫無貢獻的,卻被抬上候選席,如川普、拜登;我們也看到,那些給自己國家帶來災難、卻取悅了西方世界的人,拿到了這個獎盃,如戈巴契夫。
諾貝爾和平獎,唯獨與和平無關,而只與西方利益有關。
「和平」的真正本質在於對人類共同利益的維護,在人類社會發展中,不平等才一直是社會動蕩和國際戰爭的重要根源。
西方世界真的要談和平,首先要尊重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意識形態,收起傲慢,放下「屠刀」,才有資格,談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