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女詩人路易絲·格呂克獲諾貝爾文學獎!
北京時間10月8日晚7時,瑞典皇家文學院宣布將2020年諾貝爾文學獎授予美國詩人路易絲·格呂克(Louise Glück),這是繼鮑勃·迪倫之後,時隔4年諾貝爾文學獎再次頒給了一名美國詩人。路易絲·格呂克獲獎理由為——「她充滿詩意的聲音,樸素的美使個體的存在具有普遍性。」文學院在當天發布的新聞公報中說,「她從神話和古典圖案中汲取靈感,呈現在她大部分的作品中」。
路易絲·格呂克是美國桂冠詩人,曾獲普立茲獎、國家圖書獎、全國書評界獎等。她1943年生於一個匈牙利裔猶太人家庭,1975年開始在多所大學講授詩歌創作,現任教於耶魯大學。路易絲·格呂克1968年出版處女詩集《頭生子》,至今著有十餘本詩集和一本詩隨筆集。從《阿勒山》和《野鳶尾》開始,格呂克成了「必讀的詩人」。
「完全沒想到她能得獎,但她絕對是實至名歸。」格呂克詩集的中文譯者柳向陽表示,自己是因為特別喜歡格呂克的詩,才開始從2006年正式翻譯,「她是一位非常有個性的詩人,也是美國詩歌界一位重要的詩人,找到她不是一個特別難的事,但是當時翻譯出版詩集還是比較難的。」
「路易絲·格呂克的詩像錐子扎人,扎在心上。」柳向陽回憶,他在最初讀到格呂克的詩時,「僅僅兩行,已經讓我震驚——震驚於她的疼痛。」格呂克的詩作大多是關於死、生、愛、性,而死亡居於核心。在第一本詩集中,她即宣告:「出生,而非死亡,才是難以承受的損失。」所以,在柳向陽看來,格呂克的詩給人一種特別冷、特別酷的感覺,同時,「她的詩是回歸古希臘傳統的,非常難得。」柳向陽透露,目前格呂克百分之九十的作品都收入了已出版的兩本詩集中。在中文譯本的序言中,柳向陽曾寫到,格呂克詩歌的一個重要特點就在於她將個人體驗轉化為詩歌藝術,詩歌極具私人性,卻又備受公眾喜愛。這種私人性絕非傳記,這也是格呂克反覆強調的。
路易絲·格呂克獲得諾獎後,頓時在國內詩歌界引發熱議。詩人周瑟瑟重溫起過往的閱讀記憶,「2015年時我第一次讀到了她的詩作,我很喜歡她女性細膩的感覺。一個詩人給世界帶來的並不一定是撕裂與絕望,她給我帶來的是對事物新的認識,在全球疫情災難中,她的詩也許會有療傷與撫慰的效果。」
《詩刊》主編李少君表示,由於翻譯家柳向陽的出色翻譯,路易絲·格呂克的詩歌在中國詩歌界廣為人知,「我同意諾貝爾文學獎頒發給她的理由。」李少君認為,她的詩歌,既有抒情,也有敘事,更有人生嘆息,詠嘆調一般蔓延於塵世。
路易絲·格呂克/野鳶尾(詩歌)
在我苦難的盡頭
有一扇門。
/
聽我說:你稱之死亡
我記得。
/
頭頂上,噪音,松枝變幻。
然後空無。微弱的陽光
閃過乾涸的地面。
/
這是可怕的,生存
當知覺
被埋在黑暗的土裡。
/
然後結束了:那些你害怕的,成為
一個靈魂和不能
說話,驟然結束,堅硬的土地
略微彎曲。我喻為鳥的事物
俯衝進低矮的灌木叢。
/
那個不記得
從另一世界到來的經過的你
我告訴你我又能說話了:從遺忘中
返回的一切回來
發現一個聲音:
/
自我生命的中心湧出
一股巨大的噴泉,深藍的
影子投在蔚藍色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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