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8年國際媒體指責俄羅斯企圖在英國使用諾維喬克(Novichok)暗殺一名前間諜以前,很少有人聽說過這種神經毒劑。它在周三突然再次成為新聞,因為德國聲稱是這一毒劑導致俄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的身體不適。
導致俄羅斯反對派領袖納瓦爾尼(Alexej Nawalny)中毒的是屬於諾維喬克系(Nowitschok)的神經毒劑,這是德國聯邦國防軍一家實驗室檢測得出的結果。納瓦爾尼目前在柏林夏裡特醫學院接受治療。
周一(9月7日),治療俄羅斯反對派領袖阿列克謝·納瓦尼(Alexei Navalny)的德國醫院表示,納瓦爾尼的情況正在改進,如今已脫離人工昏迷,且有了反應。
這名俄羅斯總統普京最突出的批評者在上月俄羅斯西伯利亞地區的飛行航班途中身體不適,之後再由另一架飛機送往柏林。
"諾維喬克"在俄語中有"新式"的意思。但是,其實這個系列的化學武器並不怎麼"新":蘇聯的化學家們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就發明了這個系列。
以民用名義研發毒藥
這系列危險的毒素是已經在蘇聯時期的化學專業雜誌上有所體現--以有機磷殺蟲劑的形式。很明顯,這是一種打著民用研究的幌子,從事軍用研究的做法。
而且,這種障眼法還被進行了下去:甚至一些被用來製造化學武器的原料也在國際社會面前被說成是普通的化學藥劑。英國紐卡斯爾諾桑比亞大學的毒理學專家卡林(Michelle Carlin)說:"蘇聯當時為了繞過國際化學武器公約,生產了諸多諾維喬克系的化學產品。"
這種毒素會引發肌肉痙攣,可能導致心臟停跳或是致命的肺部積液,以及對其他器官和神經細胞的損害。俄羅斯已經生產了好幾代諾維喬克,專家們說,誰也不知道它們被使用的實際頻率,因為其導致的死亡看起來並不比致命心臟病發作可怕多少,很容易騙過詳細檢驗。
神經毒劑中毒可以用阿託品和肟這樣的化學物進行治療,但即使治療成功,受害者也可能遭受持久的傷害。
這種毒劑的最早實地應用可能在1995年,當時一名俄羅斯商人和他的秘書遭到殺害。官員稱他們存在鎘(一種重金屬)中毒,但俄羅斯媒體後來報導稱,使用的毒劑就是諾維喬克。
1999年,美國與烏茲別克斯坦達成協議,幫助其拆除了一個曾經生產和測試諾維喬克的前蘇聯化學武器實驗室。
在那之後近19年時間裡,這一毒劑幾乎不再被新聞報導提及——直到在索爾茲伯裡的公園裡發現那兩名生命垂危的俄羅斯人。2018年,當時俄羅斯前特工謝爾蓋·斯克裡帕爾(Sergei Skripal)和他的女兒尤利婭(Yulia)在英國城市薩裡斯貝裡被襲擊。
斯克裡帕爾和女兒尤莉亞·S·斯克裡帕爾(Yulia S. Skripal)活了下來,一名去他們家調查取證的警官和一名發現了用來運送毒藥的棄置香水瓶的男子中毒,也活了下來。但該男子的女友道恩·斯特奇斯(Dawn Sturgess)因為使用香水瓶朝自己噴灑而死亡。
由於諾維喬克系的毒性比目前所知其它神經毒劑的毒性要大很多,只需要很少的劑量,或者很少的時間就能產生同樣的殺傷力。
諾維喬克的毒性能持續多久?
對於這種神經毒劑的毒性能維持多長時間,專家們的意見並不一致。
不過,聲稱自己發明了毒害斯克裡帕爾那種諾維喬克毒劑的科學家弗拉基米爾·烏格列夫(Vladimir Uglev)說,這種物質是「非常穩定的」。
其他專家則表示,這種化學物可以維持數月甚至數年,特別是如果它們是被保存在合適容器裡的話。
「它不蒸發,它不溶於水,」倫敦大學學院的無機化學教授安德雷亞·塞拉(Andrea Sella)說。
其中一個難點是,人們對諾維喬克的研究和了解程度比其他神經毒劑低,對於它能保存多長時間也沒有官方的科學數據。
諾維喬克可以多種狀態存在
有一些諾維喬克毒劑是液態的,另一些則被認為是固態。這意味著它可能被分散成極細的粉末。
據報,某一些形式的毒劑還可以是「合成武器」,即通常會分開成兩種毒性較弱的化學物來存放,這樣更便於運輸、處理和保存。
當兩種物質混合時,就會發生反應,產生活性的毒劑。
有些起效非常快
諾維喬克的設計比其他化學武器毒性更強,所以其中有些種類會迅速地開始起效——從30秒到兩分鐘不等。
主要的接觸方式很可能是通過吸入或者攝食,但是毒劑也可能會通過皮膚吸收。
症狀與其他神經毒劑相似
諾維喬克毒劑的效用與其他神經毒劑相似——它的作用是截斷從神經到肌肉之間的訊息傳遞,引致多種身體機能癱瘓。
它比其他毒劑更厲害
某些諾維喬克的變體,被認為是毒性比VX神經毒劑強五至八倍。
「這是比沙林或者VX更危險和更複雜的毒劑,也更難辨認,」雷丁大學的藥理學專家加裡·史蒂芬斯教授(Professor Gary Stephens)說。
其他人有可能製造諾維喬克毒劑嗎?
俄羅斯駐聯合國大使表示,蘇聯時代的神經毒劑研發工作在1992年已經停止,已有的庫存也在2017年銷毀。
2017年9月,禁止化學武器組織(Organisation for the Prohibition of Chemical Weapons,簡稱OPCW)確認,俄羅斯擁有的39967公噸化學武器已全部銷毀。
但是,利茲大學的阿拉斯泰爾·海耶教授(Prof Alastair Hay),諾維喬克從未報告給該組織,這種化學物從未進入任何管控體系,一部分是因為對其化學結構的不確定。
對於下毒者來說也有危險
如果諾維喬克在空氣中擴散,會於一定時間內產生危害。卡林介紹說:"如果這種神經毒素和空氣中的水分結合,就會分解"。而且,這種毒素可以用水洗淨。用這種毒劑的作案者其實也要承擔很高的風險。雖然把這兩種毒性不大的化學成分分開存放很容易,但是只要你將它們混在一起,你自己也有可能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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