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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譯:SUN
來源:華盛頓郵報
【編者按】美國第45任總統唐納德·川普(Donald Trump)即將搬出白宮。《華盛頓郵報》的政治專欄作家馬特·白(Matt Bai)認為,川普的總統任期改變了美國政治風向,拜登之後的總統甚至可能會擺脫兩黨的限制而獨立於兩黨之外。如果這發生了,那後人又將如何評价川普呢?
原標題:《歷史將如何評价川普?》
1月到來時,無論是通過說服、法院命令還是在軍事護送,第45任總統都會收拾行裝,永遠離開白宮,而川普政府也將成為歷史。
那麼,歷史會怎樣評价川普總統?
我不是問100年後的歷史學家會認為川普是好總統還是壞總統。關於這個的書已經很接近了,我希望它會保持不變,並且不會被修改。
一個尚未解決的問題是,這些歷史學家將如何利用距離的優勢來解釋川普的崛起以及川普的崛起預示著什麼。我的猜測是,他們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川普反映了對快速倒退的美國的懷舊之情——同時也讓我們瞥見了未來。
歷史將記錄到,從1980年代後期開始,隨著脆弱的冷戰共識的結束,我們的政治開始迅速破裂。由於技術革命性的變革、社會運動和全球市場中的落後,許多美國人對銀行、教堂、媒體、軍事等大型機構失去了信心,而這些曾是美國社區生活的基石。
這些震動動搖了政治的地位,因為名流和自封的改革者——羅斯·佩羅(Ross Perot),傑西·文圖拉(Jesse Ventura)和阿諾德·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轉向利用工業時代政黨的突然脆弱性。然後是巴拉克·歐巴馬(BarackObama)在2008年打破了民主的秩序——這是一個個性和身份認同最終取代了黨派機器的信號。
歷史文本將指出,到2016年,一個無領導者的共和黨已準備好進行具有敵意的取而代之。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成功的小販和電視名人成為了突破口,他扮演著花哨的億萬富翁以及反移民的民粹主義者的角色。
保守的億萬富翁民粹主義者的想法聽起來對於22世紀的學生們是天生矛盾的,但在2016年的美國,意識形態一致性並不是一個實際的賣點。川普是一個熟練的演藝人員,他們嚇壞了政治和媒體精英,這就足夠了。
學生們將寫道,川普的短暫任期主要是對這個時代民主規範的侮辱。川普的舉止更像是個短時間的強人,而不是美國總統。他與孩子們分享權力,通過一個名為推特的原始數字平臺誤導公眾,並通過電視集會大肆愚弄群眾。
他對這些聽眾的持久把持——白人和受過較少教育的,在選民中佔相當數量——源於對恢復過去的承諾。一直心懷不滿的川普,成為接力賽的天生錨點,其對種族和社會經濟的怨恨接力棒是從喬治·華萊士(George Wallace)到理察·尼克森(Richard Nixon)再到隆納·雷根(Ronald Reagan)傳下來的。
不過,到2020年代,美國文化正迅速而無情地朝著大規模城市化以及隨之而來的寬容的社會態度發展。對於未來的歷史學家來說,藉助事後的見識,很顯然,川普的總統任期標誌著一種垂死的意識形態所遭受的最後一次折磨。
他們會說,川普短暫地鼓舞了剛崛起的前幾年被邊緣化的復古主義勢力。但是他無法反轉他們下滑成為無關緊要的趨勢,而這種轉變將會在幾十年之內完成。
然而,下一世紀的學者將指出,川普的總統任職不僅是美國繼續前進的後視鏡。也是一種前照燈,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因為在川普之後,總統政治再也不會成為政黨或其職業政治家的唯一權限。歷史會說,川普的繼任者喬·拜登(Joe Biden)僅代表了短期修正——在川普時代後的幾年裡,基於人格的政治趨勢會呈爆炸式增長,造成的無序的政治局面,是前幾代人所無法理解的。
他們會說,如果20世紀屬於兩個持久的政黨及其忠誠主義者,那麼21世紀就屬於一系列以名人、運動員、活動家和商人為中心的「彈出黨」(pop-up parties)。
他們將注意到,這種現象始於候選人,他們像川普一樣,策劃了對現有政黨的臨時接管。但是,川普的退出20年之內,一個國家,現在投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高的投票率——由於延長了投票時間,以及終於使用了電子投票——第一次選出了幾位獨立的總統,不來自任何一個政黨。
歷史學家會說這是一件壞事嗎?很難預測。
川普代表的是一個版本——人格高於黨派,外在經驗凌駕於傳統經驗——而這實際上可能使我們的政治更加高尚。從某種程度上講,一個具有改革意識的獨立領導人可以擺脫傳統的正統觀念,從而最終使政府現代化並恢復國家的目標感。
但是,還有一個更令人震驚的獨立式的、名人總統的版本——一個煽動分裂的煽動者,一個有抱負的獨裁者,其自我滿足感大於所有公共利益。
如果那是我們的前進方向,那麼追溯歷史源頭將毫不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