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梨花壓海棠」的老夫少妻的浪漫生活,也許就是古代老年人婚姻最高的精神境界。說起來,老夫少妻現象的關鍵,不在大男人身上,而在小女人身上。大男人從骨子裡就是喜歡小女人的,並且總是來者不拒。而小女人就不是這樣了。古代嫁給老夫的小女人無不是生活無著的窮人家女兒,尤其是嫁給有錢的知名文人不僅可以生活無憂,而且還能浪漫和風光一把,留下千古佳話。
張先,字子野,北宋時期著名詞人,曾任安陸縣的知縣,因此人稱「張安陸」。天聖八年進士,官至尚書都官郎中。晚年退居湖杭之間。曾與梅堯臣、歐陽修、蘇軾等人私交甚密。張先善作慢詞,與柳永齊名,造語工巧,曾因三處善用「影」字,世稱張三影。張先一生安享富貴,詩酒風流,頗多佳話。
老年後的張先寓居杭州,多為官妓作詞,卻把同為官妓的龍靚忽略了。於是龍靚給張先寫了一首詩索詞:「天與群芳千樣葩,獨無顏色不堪誇。牡丹芍藥人題遍,自分身如鼓子花。」張先於是作雙調《望江南》回贈:「青樓宴,靚女薦瑤杯。
當時,蘇軾正在杭州做通判,與張先有忘年之交。當時張先高齡已八十有五,雖致仕歸隱多年,但依然是妻妾成群。蘇軾曾賦詩戲曰:「詩人老去鶯鶯在,公子歸來燕燕忙。」而張先並不在意,竟然又新娶一房小妾。蘇軾又賦詩調侃曰:「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髮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袁枚,清代詩人、散文家。字子才,號簡齋,晚年自號倉山居士、隨園主人、隨園老人。他在乾隆四年高中進士及第,歷任溧水、江寧等縣知縣,頗有政績,四十歲即告歸。在江寧小倉山下築築隨園,吟詠其中。廣收詩弟子,女弟子尤眾。袁枚是乾嘉時期代表詩人之一,與趙翼、蔣士銓合稱「乾隆三大家」。
清代文學才子袁枚,曾撰文記錄了一段「枯楊戀」的趣話:某老翁年已八十歲,仍喜歡狎妓。有一次,他嫖了一個才十八歲的妓女,臨別時,偶發感慨,贈那妓女一首小詩:「我年八十卿十八,卿自紅顏我白髮。與卿顛倒恰同庚,只隔中間一花甲。」
其實,袁枚本人也是一個典型的「枯楊戀」者。據說有一次,已是花甲之年的袁枚在船山上與一叫蕊仙的妓女相遇,他主動上前戲弄蕊仙道:「老夫吟詩題字,須要美人磨墨才佳。」蕊仙當然趕緊應承。在這個過程中,蕊仙的一顰一笑和袁枚的一顧一盼,互為呼應,可謂靈犀暗通,於是袁枚賞她一把碎銀。蕊仙離開後,在旁的朋友們戲謔袁枚白白浪費筆墨和碎銀,連個手都沒有牽成,有點得不償失。袁枚卻說:「今夜豔遇,乃真風流,千載難逢,非皮肉之淫可比也。」
袁枚的結髮夫人王氏一直沒有生育,他便納了第一房侍妾陶姬,可惜只生下一女便病故了,此後一連又納了三房妾,結果不是妾流產了,就是兒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或者是妾根本就不孕,直到六十二歲時,又納了第五位才十九歲的叫鍾姬的官妓,次年才生下一子,取名「袁遲」,袁枚為此寫詩道:「六十生兒太覺遲,即將遲字喚吾兒。」為了得到子嗣,袁枚連娶五位妙齡女子,其間還常常以「無子為名又買春」,為此曾受到上司的責問,但他並未收斂,總是振振有詞地為自己狡辯。
顧炎武,明末清初的著名思想家、史學家、語言學家,與黃宗羲、王夫之並稱為明末清初三大儒。本名繼坤,改名絳,字忠清;南明敗後,改炎武,字寧人,號亭林,自署蔣山俑。顧炎武青年時發憤為經世致用之學,並參加崑山抗清義軍,失敗後漫遊大江南北,曾十謁明陵,晚歲卒於曲沃。學問淵博,於國家典制、郡邑掌故、天文儀象、河漕、兵農及經史百家、音韻訓詁之學,都有研究。
顧炎武一輩子以反清復明為己任,到處奔波還要著書立說,但是在子嗣問題上卻未能免俗。他一生無子,引為憾事,當一代名醫傅山告訴他還有生孩子的可能的時候,他不顧花甲之年納了一房只有十六歲的小妾。可謂是「老牛吃嫩草」的典範。
顧炎武與傅山都生在明末清初,經歷過那個風雲突變、江山更替的時代。共同的國讎家恨,讓他們二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心相許,情相牽,情深意篤,結成莫逆。顧炎武長居江蘇崑山,傅山流寓山西太原,雖山川阻隔,路途遙遠,卻擋不住兩人友誼相交的腳步。顧炎武曾三次跋山涉水,去訪傅山,可見兩人情誼深深,情義殷殷。然而,到得老來,顧炎武卻大罵傅山「不是君子」,害得他「眾疾交侵」。
傅山學問超邁,「少長晉中,得其山川雄深鎮靜之氣,思以濟世自見。」傅山名傳當時,史傳後世者,不但以其道德文章,更以其醫心醫術,「時與村農野叟登東皋,坐樹下,話桑麻,或有疾病,稍出其技,輒應手效。」手到病除,藥下疾祛,被稱為「仙醫」,尤其精於婦科。治療不育不孕症,既是他的拿手好戲,也是他的看家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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