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頭擱淺的鯨魚。圖自：紐西蘭環保部門
莉茲·卡爾森是一名來自美國的旅行博主，11月24日，她和朋友正在紐西蘭南島南端斯圖爾特島徒步旅行。當晚，她們在一處偏遠海岸發現大批領航鯨擱淺，情形十分緊急，狀況非常悽慘。
兩天後，當救援力量抵達事發地點時，145頭擱淺鯨魚中已有75頭死亡。由於救援難度極大，存活的鯨魚狀況不斷惡化。環保部門決定，現場對所有倖存領航鯨實施安樂死。
事件成為今年以來紐西蘭海域發現的最大規模鯨群擱淺事件。莉茲感慨，那是她「一生中最糟糕的一夜」。
「它們在海灘上呻吟、呼喚彼此」
據BBC報導，在發現大批領航鯨擱淺後，莉茲與朋友朱利安·裡波爾曾立刻想辦法，企圖把鯨魚拉回更深的海水中。但她們很快就意識到，這顯然是徒勞無功的努力。
斯圖爾特島擱淺的領航鯨。圖自社交媒體
據莉茲描述：「鯨群在海灘上呻吟著，彼此呼喚著，尾巴拍打著淺灘的沙地，而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去幫助它們。」
在徒勞的努力後，二人開始想辦法向外界求援。但糟糕的是，這批領航鯨當時擱淺的斯圖爾特島遠離紐西蘭南島，極其偏僻，她們此前兩天的徒步中，甚至沒有遇到其他的旅行者。
唯一的希望是約15公裡外的一間小屋——有幾個環保工作者在那裡居住。二人決定，由莉茲留在原地，朱利安則儘快去求援。
「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動物的恐懼」
在朱利安離開後，漫長的海岸線上，只剩下了莉茲，而陪伴著她的只有鯨魚瀕死的悲鳴。
「令我永生難忘的是它們望向我的眼神，以及絕望的求生姿勢——它們努力遊向海中，但是因為體重太過龐大，嘗試移動反而令它們在沙灘中越陷越深。」莉茲在社交媒體Ins上寫到。
擱淺領航鯨用尾巴拍打著淺灘。圖自：社交媒體
在等待的過程中，莉茲在鯨群裡發現了一隻幼鯨，並成功地將其拖回大海。「我用盡了一切辦法才將它弄下水，然後它不斷地返回海岸線附近，在周圍逡巡，」她告訴BBC說：「朱利安離開之後，這隻幼鯨就一直在那兒附近陪著我。」
「那時候，你會非常清晰地感受到動物的恐懼，清晰地感受到它們在注視著你，而且它們擁有與人類如此相似的眼神。」莉茲形容。
然而，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除了等待，別無他法。莉茲跪在沙灘上，沮喪地尖叫，嚎啕大哭，身後是幾十條垂死的鯨魚。
倖存領航鯨被實施安樂死
幾個小時後，朱利安帶著幾個環保工作者回來了。當時，大多數的鯨魚還在淺灘的海浪中，潮水也在一波波上湧，鯨群順著海浪自行返回大海的希望仍然存在。所以莉茲和朱利安跟隨這幾個人去了他們的營地。
然而，在第二天早晨起來之後，擺在他們眼前的情景變得更加絕望——潮退了，鯨群在陽光下炙烤著，一些已經死去，而另一些正在死亡的邊緣掙扎。「它們的眼睛裡有淚水，」莉茲說：「它們看起來像在哭，發出悲傷的聲音。」
擱淺領航鯨試圖返回大海。圖自社交媒體
據經驗，大約需要5個人才能移動一頭鯨魚，而他們當時所處的海灘和島嶼都非常偏遠，人力和機械外援難以抵達，無法及時獲得幫助。他們在絕望和等待中，又消耗掉了一天的時間。
當地媒體報導，當紐西蘭環保部官員26日抵達現場時，145頭鯨魚中已有75頭死亡。儘管救援者全力施救，但由於救援難度極大，存活的鯨魚狀況也在不斷惡化。紐西蘭環保部最終決定，現場對所有尚且存活的領航鯨實施安樂死。
事件緣由尚無定論 或與惡劣天氣有關
紐西蘭環保部表示，已死亡的領航鯨將被留在原地以「回歸自然」，而此次擱淺事件的緣由尚不得而知。
在紐西蘭，鯨魚擱淺事件比較常見，平均每年能達到85宗，但如此大規模的擱淺事件也非常罕見。這起事件成為今年以來紐西蘭海域發現的最大規模的鯨群擱淺事件。
紐西蘭環保部工作人員推測認為，由於領航鯨具有高度的「社會性」，有可能是其中一頭鯨魚未能正確判斷海灘的淺灘位置而擱淺，其同伴趕來救助，從而釀成此次事件；也可能是鯨群受到了疾病影響。
根據資料顯示，領航鯨在南半球海域較為常見。幾乎每年紐西蘭海域都會發生較大規模的鯨群擱淺——2017年，大約650頭領航鯨在紐西蘭南島北端擱淺，大部分死亡；此前在1918年還曾發生過上千頭鯨擱淺死亡事件。
而在剛剛過去的周末，紐西蘭各地海域集中發生了至少4起鯨擱淺事件。有專家認為，這一系列現象或與本周末紐西蘭全境的惡劣天氣或有關聯。
紅星新聞記者丨 翟佳琦 編譯
編輯丨張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