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華健唱腔溫暖,踏入流行樂壇以來,嗓音一直保持著歲月的質感。他唱過的經典武俠音樂,總能把嫻熟的唱功與內心的武俠情結融為一體,讓人感到俠氣浩蕩,又不失俠骨柔情。《難念的經》在周華健眾多經典歌曲中有著特殊的地位,也是深得聽眾喜歡的一首。
《難念的經》是一首帶有完整故事的歌,它由江湖中的腥風血雨展開,從彷徨絕望到「埋葬兒女情長」,升華到最後卻成了警世良言。林夕作詞言簡意賅,又能完整提煉重點。「笑你我枉花光心計,責你我太貪功戀世」,只此一句,就把江湖裡爾虞我詐的情形刻畫地分外入骨。鏡中花,水中月,終究虛幻一場。經書難念,江湖難渡,何不放下執著!
在編曲上,《難念的經》用到了傳統樂器去營造武俠氛圍,比如古箏等。而電子樂器的快節奏,又增強了整體的旋律。歌曲本身感情衝突激烈,豪邁有力的旋律和演唱,讓人仿佛置身於各種矛盾,衝衝撞撞。而大開大合之後,驟然的收尾讓人意猶未盡又悵然所失,仿佛置身於一場江湖夢。
《難念的經》的歌曲結構和詞曲風格,即使放到眼下,也依然是具有時代超前性的作品。歌詞和周華健的演唱相得益彰,是這首歌得以流傳至今的一個關鍵因素。在武俠經典作品的背景下,激昂鏗鏘的旋律和歌者酣暢淋漓的唱腔,很容易帶動人的情緒,哪怕聽不清楚歌詞,也能讓人感受到濃濃的武俠氛圍。
在82版的《天龍八部》裡面,《兩忘煙水裡》和《萬水千山縱橫》兩首武俠歌曲堪稱經典,但與《難念的經》相比,也仍然處於下風。究其原因,不是音樂作品質量上的差別,而是後者更契合書中的故事情節,更易讓聽者在歌裡體會到劇中人的兒女情長和造化弄人。在所有同類音樂中,《難念的經》都是不可超越的一曲。
《難念的經》歌詞拗口,且對氣息控制要求高,所以向來很少有人翻唱。即使翻唱,也很難唱出周華健的韻味。比如阿紫的飾演者劉玉翠,以及多亮和鍾漢良等,都曾重新演繹過這首歌,卻無法與原唱相媲美。所以,這是一首隻屬於周華健的武俠經典。
隨著文化環境的變化和黃霑等大師們的遠去,優秀的武俠音樂越來越少。而我們去追憶武俠情懷的途徑,就是反覆聆聽《難念的經》等經典。雖然每次聽都會有不同的感觸,但心中的江湖卻一直存在。一首20年前的歌還能讓人著迷至此,作詞者林夕和演唱者周華健功不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