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第一年,最有成就感的就是體重蹭蹭蹭往上躥,月子裡長了近三斤,之後也是一路飆升,可是到了十三斤左右的時候,生長變得緩慢了許多,這時候寶寶應該是五六個月大,恰好也是專家建議的輔食添加的時機。在開頭的五個月裡,寶寶唯一的食物就是我的奶水。雖然堅持少油的飲食,我的奶水供應還算充盈,這要歸功於寶寶勤懇地吮吸。我有一個朋友,比我早生產一個月,我們之間偶爾也會交流一些育兒的問題,有一次說到奶水的問題,她用「飆」這個詞來形容自己奶水的充沛,當時我驚得目瞪口呆,同時又悲傷於自己的奶水只能用「擠」來供應。當她訴說自己衣服被奶水浸溼的尷尬時,我則羨慕於她的「物產豐富」,那個時候,出月子還不久,我也從未體驗過所謂的「奶陣」。
當然這些我是不會跟婆婆提起的,原因一是不想攝入過多的油水,二是不想她給寶寶餵食奶粉。我做是就是堅持讓寶寶吮吸,不管多還是少,少的話就少食多餐,讓她多喝幾次。月子裡哺乳最長的一次有個50分鐘,我知道這是奶水偏少的緣故,使得寶寶要用力吮吸,但還是拒絕了給她加奶粉的提議,當時這個做法可能有些偏激,但現在想來確並不覺得後悔。因為一個半月的時候,我終於體驗了所謂的「奶陣」的感覺,並且第一次有了衣服被奶水浸溼衣服的經歷。雖然內心感動不已,我卻不好太過大張旗鼓地宣揚我的快樂,只能偷偷地狠親自己的寶貝,笑渦裡都要擠出淚來。
這之後,奶水就一直供應有餘,偶爾也能體驗幾次「飆」的感覺。我不知道我的做法是否正確,但當聽說有的媽媽加了奶粉之後寶寶不太願意吸食奶頭,導致奶水越來越少時,我萬分慶幸於自己的堅持,只是那個時候讓不滿月的葡萄受了幾分罪。母乳餵養就那麼堅持了下來,直到寶寶周歲之後,我依然給她母乳餵養。
五個多月的時候,葡萄已經對食物有點興趣了,我們在吃水果或是吃飯的時候,她會盯著我們看,看得我們都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這小傢伙想必也想嘗嘗了!五個月零九天,我第一次給她添加了輔食,下午加餐了一頓米粉,之後每天兩頓米粉,到第五天的時候,上午給她加了一餐土豆泥,下午還是米粉,第六天也是如此,第七天兩頓米粉之外,我又嘗試給她加了些南瓜泥。第八天呢?忘了,之後的之後,也全忘了。你問我為啥記得前幾天的飲食,那是因為之前看了某位媽媽的輔食添加記錄,她把每天的輔食添加都記下來,以便隨時知道寶寶吃了什麼,寶寶對什麼過敏?可惜的是,葡萄的媽媽是個懶媽媽,記錄了七天就再也懶得記錄了。不過我一直秉承一個原則,一樣一樣地加東西,從流體到糊狀再到固體狀,到十一二個月的時候,我基本什麼都給她吃了,只是還是不放鹽不放糖,她也什麼都能吃,真是個不挑食的寶寶。
雖說不挑食,她也會有偏愛,所有的輔食中,寶寶最中意的一樣就是蝦了。每次吃蝦,我們都會幫她去皮碾成糊,結果這段時間成了她最難熬的時間,一直嗯嗯嗯地要求吃,真正是急不可耐呀!不管有沒有吃飽,只要是吃蝦,就沒有吃不下的,這個德性完全是繼承了她媽媽的,因為我也是無蝦不歡的人,只要是水裡的東西,我沒有不愛的。懷孕的時候,想吃螃蟹都想出病來了,逼得葡萄爸爸跟我保證,生完孩子之後,每年的八月都讓你飽食螃蟹,決不食言。可惜的是,產後的第一年,我也沒敢多吃,有次和姐姐一起吃飯,我拎起一個螃蟹就想大朵快頤,結果姐姐給了致命的一擊:「螃蟹涼性,你在哺乳要少吃點,不然我們葡萄要拉肚子的!」我是什麼也不在乎的人,只是關於葡萄的,就怎麼也隨便不起來,於是,忍著,這一忍又是一年。言歸正傳,葡萄貪吃蝦已是這般形容緊迫了,要是提起吃奶,就更加不得了,因為是母乳餵養,葡萄有好幾次都不顧母女形象做出些「出格」的事來。要是想喝的急了,不管什麼地點什麼場合,她就死命往我懷裡鑽,稍大一點的時候,還懂得撩我的衣服了。虧的是,小孩三歲前的記憶基本之後就沒了蹤影,不然這樣的囧樣,指不定能把長大後的自己羞成個啥樣啊!
因為母乳一直沒有斷過,夜奶也成了最大的問題。葡萄未出生之前,我給她買了小床,當時下定決心是要讓她睡小床的,可是見到孩子的那一刻,我覺得再也沒法跟她分開了,她的任何一個要求我都想要去滿足。睡了幾天小床後,她不安分了,提了她的第一個要求,就是不想睡小床。我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她變得無比地乖巧,我想:「算了,讓她睡這吧!」只是這份乖巧不久就變了樣子,每天晚上,她都要醒個三四次,要喝奶。這個習慣一直持續,到一歲的時候還是如此,更有一段時間,她每隔一個小時就會醒來一次,怎麼哄都不行,就要求喝了奶才睡。從此,我的睡眠就沒有完整過,經常性的,還昏昏沉沉地在做一個夢,就被她哼哼哈哈的聲音吵醒了。
其實我也不是不知道喝夜奶是不好的習慣,可是那段時間既要工作又要照顧孩子,精力實在有限,晚上只想早點哄她睡下,自己也能繼續睡眠,另一個願意也是因為狠不下心來看她哭,她一哭,我的心裡就亂極了。於是,這不好的習慣就持續了下來,不知道何時才能擺脫,這是「當斷不斷」的悲劇。如果只是夜間醒來幾次也就罷了,月子裡我就說,葡萄是個少覺的寶寶,之後也是如此,她的睡眠從來就是個困難。從開始的半夜兩三點鬧騰,到後來的十點之後睡覺,不久又恢復到十二點之後睡覺,再到十點以後睡覺,如此反覆,規律複雜得讓人瞠目,但有一條不變,那就是必須是十點以後才有機會睡覺。
然而我上班的那段時間,有時早上六點多就得起床,這一攪合,有時候一晚上就只能睡個三四個小時,可是班只能上,娃還是要帶,我也懷疑我的精力是否太過旺盛,就那麼撐過來了,而且每天都還是風風火火的。只是,這一年下來,眼睛幾乎天天都滿是紅血絲,高度近視的眼睛越發地沒了神採。一個人,一旦眼睛無光,完全地就暗淡了下來,於是很多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憔悴了許多,老了許多,只是能有什麼辦法呢?近些日子,恰好我休息,我也狠狠心要把她的夜奶戒了,幾個晚上她都哭的聲嘶力竭,有時候真覺得堅持不下去,可是想起崔玉濤醫生的一番話:「父母對孩子的愛不是全部付出就可以,一定要科學地養育,才能雙方互利。」對啊,這番話不是才聽到,可就是當局者迷,這一年中我總不時地因為情感因素在走一些錯路。
至於拉撒,葡萄還是挺爭氣的,除了月子裡跟一般嬰兒一樣毫無規律之外,餘下的日子裡,她的便便十分有規律,一日一便。只是吃了輔食之後,便便的味道真的不是一般的臭可以形容,作為媽媽,我也不好意思來講述了。只是嫌棄歸嫌棄,這洗屁屁、換尿不溼、洗尿布的行為可一樣也不能落下,這也是每天的必修課。所以,只能屏住呼吸努力享受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