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Michael Kors希望消費者去投票。事實上,該品牌極度迫切地期盼民眾參與投票,甚至推出了一件售價850美元的羊絨衫,上面飾有「Vote」字樣。
隨著美國總統大選步入最後一個月倒計時,Capri旗下這個品牌並不是唯一一個鼓勵消費者履行自己公民義務的品牌。Pyer Moss重新設計了2004年美國總統大選期間曾經風靡一時的「不投票就得死」T恤,Christian Siriano則讓模特們穿著印有「Vote」圖案的口罩、寬簷禮帽和及地長裙,在他家後院的T臺上走秀。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Vineyard Vines、Studs、Lunya、Stuart Weitzman、American Eagle、MM La Fleur、& Other Stories、Brother Vellies、La Ligne、Tory Burch、Clare V.、Universal Standard、Prabal Gurung、Urban Outfitters、Madewell、Fabletics、Gap以及Foot Locker等品牌和零售商都在銷售以投票為主題的產品,並與非營利性合作夥伴組織投票活動——Michael Kors的「Vote」羊絨衫所得全部收益都將捐贈給NAACP法律辯護和教育基金會,又或者是承諾在大選日給員工放帶薪假。通常,品牌會一併實施上述三種舉措。
這種趨勢反映出,政治已經滲透到美國生活的幾乎所有方面,甚至連投票行為也成為黨派爭論的中心,爭論的焦點在於普遍的選民舞弊行為的虛假性是否會使選舉本身失去合法性。分化的選舉一度被視為避之不及的領域,但品牌已經把即將到來的總統大選當成一個與消費者建立聯繫的絕佳機會。
根據傳播通訊公司Devries彙編的數據,60%的美國人同意看到包括時尚行業在內的品牌「鼓勵人們投票」,65%的人表示支持這些參與政治進程的品牌。將近一半的美國受訪者表示,他們支持品牌向政治組織捐款。
美國人,無論其政治派別如何,都將11月的大選視為決定該國走向深淵或被拯救於水火的關鍵時刻。不管怎樣,各大品牌都在押注,它們將以及膝的馬靴和手提袋來打扮自己,迎接革命。
沉默或發聲?
在總統大選時,品牌冒著在美國政治環境中徘徊甚至跌落深淵的風險。即使是發起「參與投票」運動,也可能會引發令人不安的問題:投給誰?
Thakoon Panichgul和Tory Burch等多位設計師都為Joe Biden的競選活動創作了相關產品。然而,大多數品牌都避免明確對某位候選人表示支持。因此,它們的投票宣傳活動仍然可以為自由派消費者和僱員所接受,同時也不會讓保守派消費者感到被疏遠。
正如在今年夏天和秋天持續爆發的「黑人的生命同樣重要」運動一樣,保持沉默的品牌將損失最大。
Pyer Moss的Vote or Die T恤 | 圖片來源:對方提供
「現在什麼都不做才是真正的風險,」諮詢公司Impactual總裁Ashley Spillane說:「自滿是許多消費者及公司員工正面臨的問題。」
那些沒有良好社會議題參與記錄的品牌也有可能在消費者心中敲響警鐘。廣告公司Oberland的合伙人兼戰略負責人Davianne Harris表示,特別是對於奢侈時裝品牌來說,出售定價高昂的「Vote」產品,僅將少量的銷售收入捐贈給無黨派組織,可能會招致強烈反對。
Z世代價值觀
促進民主和自由公正的選舉是安全的選擇。這在Z世代人群中也很受歡迎,其中的許多人對民調還不甚熟悉,也許對一些品牌也很陌生,但他們渴望參與其中。
然而,Oberland的Harris認為,在吸引美國最年輕的選民時,「對其價值觀的支持會更有力量。」
今年8月,Levi’s與模特兼品牌大使Hailey Bieber、導演Oge Egbuonu一起發起了「Vote About It」活動。該品牌表示,其目標在於鼓勵初次投票的選民和Z世代參加這一活動。這項活動始於2018年地方和國會議員中期選舉的籌備階段,當時人們的投票率通常都很低。
除了出售「投票」相關產品並發布公益宣傳之外,Levi’s基金會還為2020年的投票活動籌集了260萬美元,受益者包括美國公民自由聯盟、美國家政工人聯盟等組織。
Levi’s的首席營銷官Jen Sey表示:「Z世代和千禧一代對於我們品牌的相關性也至關重要,因此上述努力的目標方式以及我們與誰建立起品牌聯繫的方式存在重疊。」
Levi's表示,其不會公開支持候選人或政黨——幾乎沒有上市公司願意這麼做,不過也有一些獨立設計師正在改變他們的策略。
多倫多設計師Tanya Taylor在2016年大選期間製作了Hillary Clinton的T恤衫,但這次,她將重點放在了更通用的「投票」相關產品上。Taylor還加入了由Studio 189聯合創始人Abrima Erwiah發起的「Fashion our Future」組織,並在紐約時裝周到來之前宣布,其宗旨是通過「獨家商品、虛擬時裝秀以及數字線上內容來提高選民的參與度」。
值得注意的是,Clinton出現在了Taylor的紐約時裝周視頻中。採取了類似做法的設計師還包括Virgil Abloh、Batsheva、Brandon Maxwell、Jonathan Cohen和Mara Hoffman等。
Taylor的品牌以包容性尺寸的彩色印花連衣裙而聞名。她說自己最主要的客戶群來自德克薩斯州和佛羅裡達州,這兩個州都是傳統的共和黨州。Taylor表示,她之所以決定在此次大選中推動投票活動,是因為這符合她自己和她團隊成員的共同價值觀。
「這感覺像是一個我們可以真正幫助解決的問題,而不是僅僅喊出某個人的名字,」Taylor說到。
黑人正在呼籲變革
反對種族歧視和警察暴力的抗議活動突顯了一些品牌和設計師在鼓勵投票方面的緊迫感。
「如果我們能像2012年那樣,在今年11月為黑人投票,我堅信這次選舉會產生更好的結果,」公開宣布支持Joe Biden和Kamala Harris的Brother Vellies品牌設計師Aurora James表示。
Studio 189的設計師Erwiah認為,影響黑人社群的許多事件——從民權領袖和國會議員John Lewis去世到George Floyd和其他非裔美國人被警察殺害的事件——都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她說自己是一名註冊民主黨人,但「Fashion Our Future」旨在鼓勵被剝奪權利的選民參加投票,而不是一邊倒向Biden或Harris。
「政客和那些想得到選票的人都應該努力去贏取,公民也應當有權投給任何他們想支持的人,」Erwiah說:「如果我們都參與進來,這個體系就會運轉得更好。」
投票活動的商業利益
除了幫助建立與消費者之間的信任之外,低成本的選民登記活動也有助於推動品牌銷售。
對於Tanya Taylor來說,該品牌的「Vote 2020」活動與其直接面向消費者的網站及商品相聯繫,是其網站上訪問量第二高的頁面,訪問量幾乎是平均日訪問量的7倍。該頁面的許多訪問者也會購買其設計的口罩。耳飾和珠寶品牌Studs表示,其Vote膠囊系列——與Michelle Obama的When We All Vote組織合作推出——創下了該品牌有史以來銷量最好的日紀錄。
對於擁有實體零售店的品牌來說,吸引消費者的機會甚至更有針對性。男裝品牌Bode主動提出幫助消費者在其曼哈頓下東區的門店內進行投票登記。Nordstrom為選擇路邊取貨的消費者提供了通過QR碼註冊投票的機會,二維碼還可通往該百貨的「Make Your Voice Heard」網站,此網站由When We All Vote、National Urban League合作推出。
在Saks Fifth Avenue的紐約旗艦店中,顧客可以進行登記投票,填寫缺席投票申請表並檢查自己的登記狀態,這些都是該零售商與無黨派組織HeadCount、Vote.org合作的一部分。
「零售商已經因為疫情而備受打擊了……它們的確在嘗試跳出常規思維,」諮詢公司Artemis Strategies的合伙人Hildy Kuryk表示,其此前也是《Vogue》雜誌的公關執行總監:「這是明智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