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村新司代表歌曲《昴星》的解說及日語文言語釋

2021-01-17 金中詩詞


「昴」(すばる)由谷村新司作詞譜曲,發表於1980年,是公認谷村新司最負盛名的代表作。谷村新司憑藉該曲在1987年實現了首次登場「NHK紅白歌合戰」,2010年上海世博會的開幕式上,谷村新司亦演唱該曲。這首歌為我國音樂愛好者所熟悉,其中文翻唱有多種版本,較為著名的題目為《星》,得到包括鄧麗君在內的多位華人歌手演唱。「昴」的全文及筆者的中文翻譯如下:

 

            昴                                昴星

目を閉じて 何も見えず            閉上雙眼,一切都看不見

哀しくて目を開ければ             心內悲哀,不由得又睜開眼睛

荒野に向かう道より               除了一條通向荒野的道路

他に見えるものはなし             此外我看不到一切

 

嗚ゝ 砕け散る宿命の星たちよ      啊啊!終將碎落的星辰喲

せめて密やかに この身を照せよ    請至少悄悄地來把我照耀

 

我は行く 蒼白き頬のままで        我將闊步前行,帶著蒼白的面容

我は行く さらば昴よ              我將闊步前行,再見吧昴星

 

呼吸をすれば胸の中              每當我呼吸

こがらしは吠き続ける             胸中似有寒風在連續怒吼

されど我が胸は熱く               然而我內心火熱

夢を追い続けるなり               一直在不停地尋夢

 

嗚ゝ さんざめく                  啊啊!那喧囂的

名も無き星たちよ                無名的星辰喲

せめて鮮やかに                   請至少鮮烈地

その身を終われよ                燃盡其生命

 

我も行く 心の命ずるままに       我亦闊步前行,聽憑內心的命令

我も行く さらば昴よ              我亦闊步前行,再見吧昴星

 

嗚ゝ いつの日か誰かがこの道を    啊啊!不知哪一天還有誰將重行這條路

嗚ゝ いつの日か誰かがこの道を    啊啊!不知哪一天還有誰將重行這條路

 

我は行く 蒼白き頬のままで        我將闊步前行,帶著蒼白的面容

我は行く さらば昴よ              我將闊步前行,再見吧昴星

 

我は行く さらば昴よ              我將闊步前行,再見吧昴星

 

該作描寫了一位孤獨的行者在荒野中仰望天空對著昴星抒懷的場景,語言上採用了現代日語與文言相混合的文體,其中出現的日語文言表達如下:

「見えず」是下二段動詞「見ゆ」的未然形「見え」承接否定助動詞「ず」的終止形。「なし」和「無き」分別是形容詞「なし」的終止形和連體形。「蒼白き」是形容詞「蒼白し」的連體形。「追い続けるなり」是現代日語「追い続ける」與文言斷定助動詞「なり」終止形的混合表達,純文言則表達為「続くなり」。「すれば」是サ行變格活用動詞「す」的已然形,表示恆常條件的順接。「命ずる」是サ行變格活用動詞「命ず」的連體形。此外,「さらば」是感嘆詞表示「再見」,「されど」是接續詞表示「然而」。以上分別涉及了下二段動詞、サ行變格活用動詞、形容詞、感嘆詞、接續詞的用法。文言在歌詞中穿插使用具有鄭重、剛健的效果。

「照せよ」「終われよ」是現代日語與日語文言相一致的表達。「開ければ」是現代日語,文言則表達為「開くれば」(下二段動詞「開く」的已然形「開くれ」承接繼續助詞「ば」)。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歌詞起首的「目を閉じて何も見えず/哀しくて目を開ければ」和第四段歌的前兩句「呼吸をすれば胸の中/こがらしは吠き続ける」明顯受到明治時代石川啄木的短歌集『悲しき玩具』中的以下兩首短歌影響:

 

眼閉づれど、                         雖然閉上了眼睛,

心にうかぶ何もなし。                 我心中什麼都沒有泛起。

さびしくも、また、眼をあけるかな。   好寂寞,於是又睜開了眼睛。

 

呼吸すれば、                         當我一呼吸,

胸の中にて鳴る音あり。               胸中就有鳴響。

凩よりもさびしきその音!             那聲音比寒風還要寂寞!(金中譯)

 

當時作者石川啄木患肺結核病,已處於臥床不起的狀態,短歌中的「胸の中にて鳴る音あり」實際上是肺結核病的一種病狀。「昴」從石川啄木的這兩首短歌中吸收了詞句,以表現行旅者孤獨寂寥的心請,可視為一種「本歌取り」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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