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託夢指認兇手的情節,《今日說法》裡有期「夢境擒兇」也講到過,警方按受害人姐姐做夢的內容,成功找到了失蹤多日的受害人屍體,非常神奇。
今天這個案子,有相通之處。
2006年4月,臺灣發生一起煤氣洩漏致死案,一名女子及其兩個女兒喪命。最初,警方以意外死亡定案,後來,死者母親稱女兒多次託夢,指認丈夫是兇手。在她的努力下,一名檢察官重新翻閱案件,發現了疑點並著手調查,真相方才大白天下。
死者徐曉婷與丈夫唐海嶺婚後育有兩女,但兩人感情一直不好,唐海嶺嫌棄徐曉婷沒有女人味,喜歡在外拈花惹草。案發前夕,唐海嶺和妻子的閨蜜蘇玉真勾搭在了一起,蘇玉真經常趁徐曉婷不在家的時候,過來與唐海嶺鬼混。
有一次,徐曉婷提前下班回家,撞個正著,雙方大動幹戈,唐海嶺竟然還恬不知恥地幫蘇玉真說話,讓徐曉婷別鬧大聲,讓鄰居聽到沒面子。
待蘇玉真走後,徐曉婷接著和唐海嶺吵,鬧到了離婚的程度。但考慮到兩個孩子,徐曉婷最後心軟了,沒有堅決地離婚,她一邊給唐海嶺下了通牒,一邊打電話給蘇玉真丈夫,要他管好自己老婆。
徐曉婷的電話曝光了蘇玉真出軌的事,她丈夫氣不過,果斷地離了婚。蘇玉真為此對徐曉婷懷恨在心,覺得「你拆散了我的家庭,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基於此想法,蘇玉真繼續與唐海嶺保持不正當的關係,甚至多次鼓動唐海嶺與徐曉婷離婚,兩人重新組合家庭。
唐海嶺也鐵了心要和蘇玉真在一起,找徐曉婷攤牌,徐曉婷見無法留住他的心,同意了這事,但她為了自己和兩個女兒的以後,提出讓唐海嶺淨身出戶的要求,唐海嶺不同意,雙方遂再次發生爭吵。
這次之後,唐海嶺和徐曉婷正式過起了分居生活,唐海嶺搬去和蘇玉真住,留徐曉婷獨自帶兩個孩子。
因兩人遲遲談不攏離婚條件,蘇玉真多次以分手要挾唐海嶺,唐海嶺說他也沒辦法,讓蘇玉真再等等,蘇玉真直言:「有種把你老婆幹掉!」
蘇玉真第一回說這話時,唐海嶺愣了愣,馬上搖頭否定了。後來,蘇玉真又說了兩次,語氣裡不乏輕蔑的嘲笑,深深地刺激到了唐海嶺,他一狠心,說:「幹就幹!」
下定決心後,唐海嶺開始仔細籌謀殺人計劃。為了使自己利益最大化,唐海嶺還給自己和徐曉婷都購買了人身保險,等到保險生效後半年,他覺得時機合適了,開始有條不紊地實施最後行動。
唐海嶺非常精明,他是趁著和蘇玉真外出旅遊的時候購買的作案工具,這樣不會引起注意,事後警察也不方便追查。
這對狗男女想著馬上就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心情大好,還在飯店內拍下了相擁親密照。
2006年4月11日深夜,一切準備就緒,唐海嶺悄然從蘇玉真家中出來,潛回自家住宅樓。行動前,他撥通了蘇玉真的電話,告知她自己要動手了。之後,他沒有掛斷電話,而是讓蘇玉真全程聽到這邊的動靜,相當於是「直播殺人」。
因分居後徐曉婷換了門鎖,唐海嶺無法進入妻子房中,他就去到樓頂,用繩梯往下攀降,從窗戶進入房內,用沾了迷藥的毛巾去按壓睡夢中的妻子。
唐海嶺按壓妻子口鼻時,徐曉婷從夢中醒來,努力掙扎並發出聲音。蘇玉真在電話另一頭邊聽直播,邊給唐海嶺鼓氣:「別心軟,加油,今晚我要獎勵你。」
由於動靜太大,讀六年級的大女兒醒來,唐海嶺擔心惡行曝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同樣手法迷昏了兩個女兒。
接著,唐海嶺按預定計劃打開煤氣,關閉門窗並用抹布封住縫隙,自己拿了妻子的鑰匙出門。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返回房中,確認三人都已死亡,這才取走用來堵縫隙的抹布,開了一小半窗戶,又關掉煤氣閥門,將氣管扯松,偽造成氣管鬆動洩露的假象,逃離現場。
做完這些,唐海嶺去往蘇玉真住處,慶賀彼此「迎來新生」。
次日清晨,鄰居聞到徐曉婷家中飄出濃濃的煤氣味,立即報警。警方與消防隊員立馬趕到現場,破門而入,發現房中的三人都已死亡。
因房間門窗完好,沒有翻動跡象,現場符合煤氣中毒死亡情況,警方初查認為系意外事故。按程序,警方聯繫死者家屬,告訴了他們這一噩耗。
唐海嶺作為徐曉婷的丈夫,首先接到了通知,並趕來查看。稍後,徐曉婷的母親也到了。
警方問唐海嶺為什麼沒與妻女住在一起,他如實說了最近與妻子鬧離婚分居的事,得到了鄰居和徐曉婷母親的確認,蘇玉真又給他做了不在場證明。
徐曉婷母親雖然因女兒的死責怪唐海嶺,但更多是怪他出軌在前,拆散了好好的一個家,讓女兒獨自帶著兩個孩子。如果家裡有個男人,說不定早早察覺到異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了。
丈夫和母親都認可了意外死亡的定論,警方也就以此定案了。
然而,兩年後,徐曉婷母親多次夢到女兒,夢中女兒以手勢掩鼻,告訴她是有人用手捂住她的口鼻,令她窒息而死,還有一回直言「是唐海嶺殺我」。
徐母馬上找人「看事兒」,與女兒「相通」,進一步強化了夢境中女兒指兇的信息。於是,徐母開始上訪,四處求助,希望重新調查案件,還女兒一個清白。
這事前期並沒受到重視,認為徐母要求重查的理由不充分,而有一名檢察官留意到唐海嶺購買保險的事。因為他之前辦理過一起殺人騙保案,對此格外上心,就要去了相關資料進行細查,結果,檢察官通過死者的照片看到,她們的口鼻處都有遭外力按壓留下的痕跡,且印痕隱約像是人的手掌形成的,覺得非常可疑,遂決定推動重查。
按著謀殺的猜想,警方回到案發現場調查,在樓頂發現了嫌疑人用來固定繩索的水龍頭,並在其上發現了捆綁摩擦過的痕跡。警員現場模擬後,確認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進入徐曉婷屋內。
經過一系列調查,警方推斷,嫌疑人為唐海嶺的可能性非常高。但此時唐海嶺在大陸工作,無法馬上拘捕。調查組決定從蘇玉真身上突破,經過一番鬥智鬥勇,蘇玉真心理防線崩塌,轉為汙點證人,供出兩人共謀殺害徐曉婷的經過,並坦承曾在電話中聽到徐曉婷口鼻被捂住的掙扎喘氣聲。
蘇玉真的證詞坐實了唐海嶺的嫌疑,警方決定對其實施逮捕。
當時徐曉婷的保險賠償還沒了批下來,正在辦理階段,為了不打草驚蛇,警方通過保險公司聯繫了唐海嶺,謊稱流程已經走完了,需要唐海嶺親自過去籤字確認。唐海嶺聽到可以馬上領錢,即刻回了臺灣,結果一下飛機就被抓了。
眼看無力回天,唐海嶺無奈承認了殺人騙保的惡行,在其指認下,警方從其房內搜出了當年所用的繩梯,與頂樓水管上的印痕完全吻合。
諷刺的是,唐海嶺處心積慮地殺死了妻女,蘇玉真卻並未和他結婚,她總說:「現在這樣挺好的,不需要那樣一張紙來約束。」所以,後面唐海嶺一氣之下才會離開臺灣到內地工作。
可笑的是,警方調查蘇玉真關係時發現,她的私生活非常混亂,同時劈腿4名男子,唐海嶺只是其中一個。
經審判,唐海嶺被判死刑,蘇玉真雖是共犯,但僅教唆未實際下手,且唐海嶺大可拒絕動手,再加上本案的破獲與她轉做汙點證人有很大關係,所以僅被判10年刑期。
值得一提的是,有傳言,調查組人員重回案發現場時,一開門就有股冷風迎面吹來,令人毛骨悚然,直打哆嗦,甚至有人覺得胸口緊縮。走訪鄰居時,有人聲稱,時而夜裡會聽到房中有類似小跑的腳步聲,還有小女孩的玩鬧聲。附近一家餐館老闆則表示,曾有人打電話訂3個便當送到案發住宅,卻發現該房間根本沒有人居住,後來才知道這裡發生過命案,但不確定是有人點飯祭奠還是靈異事件……
臺灣民間信奉鬼神的人比較多,這些傳言嘛,傳著傳著可能就誇大了,大家聽聽就好。
不過,徐母在事發之初確認警方「意外」的定調,事隔兩年後突然要求重查,前後改變較大,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足以改變她認知的情況才對。
至於是不是冤魂託夢,就不好說了。
(作者公眾號「韋一同說」,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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