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消息網11月30日報導世界報業辛迪加網站11月23日刊載巴黎蒙田研究所高級顧問多米尼克·莫伊西題為《第一次世界大戰被忘卻的教訓》的文章稱,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一百年了,澳大利亞、加拿大、法國和英國本月都舉行了盛大的紀念活動。德國向法國派出了高級官員參加紀念活動,重申兩國之間的和解。但是,法德兩國直到歐洲再次遭受一場毀滅性戰爭後才實現和解這一事實表明,和平可能是多麼脆弱。
傲慢固執付出慘痛代價
文章稱,劍橋歷史學家克里斯多福·克拉克恰當地將他2012年出版的有關第一次世界大戰起源的著作取名為《夢遊者》。歐洲領導人用他們的漫不經心、極度自滿和極端固執使他們的國家陷入了一場毀掉了整整一代人的衝突之中。
文章稱,儘管發生了這些事情,歐洲領導人仍堅持19世紀軍事理論家卡爾·馮·克勞塞維茨的學說:「戰爭是其他方式的政策延續。」因此,政治繼續以戰爭的形式存在。
文章認為,然而,這還不足以喚醒夢遊者。在停火協議籤署後的幾年裡,歐洲領導人未能超越一戰暴露出的分歧,法德兩國的緊張關係尤其不穩定。這一失敗還反映在停戰協議本身,它對德國提出了過於苛刻的條件。與此同時,國際監督太弱,國際聯盟面對危險的事態發展基本保持沉默。美國參議院1919年否決國際聯盟,因此也拒絕了伍德羅·威爾遜總統倡導的國際主義和多邊主義原則,當然也於事無補。
文章稱,更重要的是,民族主義日益發酵,導致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例如,法國總理喬治·克列孟梭仍然奉行強烈的民族主義,尤其是強烈的反德情緒。儘管像克列孟梭那樣行事也許能贏得戰爭,卻無法贏得和平;強硬的民族主義自然會帶來衝突。
民粹主義威脅和平架構
文章稱,然而,今天的一位世界主要領導人、美國總統唐納·川普的行為卻非常像克列孟梭。這不僅對美國,而且對歐洲都會產生嚴重影響。當然,法國總統埃馬紐埃爾·馬克龍支持川普拒絕的「威爾遜主義」。但是,正如兩次世界大戰之間的情況所明確顯示的那樣,如果核心規則和原則得不到所有人的接受,它們所支持的制度就無法持續下去。
文章稱,第二次世界大戰做到了即使是第一次世界大戰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它結束了歐洲主宰全球的時代。儘管自1945年以來歐洲實現了繁榮發展,但尚未恢復其主要國家曾經擁有的全球領導地位。
文章認為,歐洲面臨的許多風險都存在於內部。當前的風險是,那些不了解戰爭的後代人將複製導致戰爭的一連串事件。最近發生在法國的反對徵收環保燃料稅的「黃馬甲」抗議活動就體現了這種風險。
文章稱,這些抗議人士很可能認為,自己是本著1789年法國革命的精神行事的,這種精神會在法國政治中不斷出現。但他們實際上是在重新上演上個世紀30年代的右翼抗議運動。這並不是說法國公民對該抱怨什麼都不知道。失業率居高不下的狀況持續了太長時間,儘管法國基本上躲過了發生在美國等其他國家的收入不平等進一步加劇的現象,但系統性不平等在法國仍普遍存在。
文章稱,實際情況是,任何個人或機構與現有的「精英」(包括主流政黨和工會)哪怕只稍微存在一點點關聯,都會遭到情感上的排斥,這很容易被民粹主義煽動家所利用。歷史已經再清楚不過地表明,當這種蠱惑人心的政客掌權時會出現怎樣的風險。
文章認為,人們為維護和平而建立的架構絕非萬無一失。隨著整個西方的民眾都在接受民族主義和民粹主義思想,我們又一次在火山邊緣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