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奚比乎不箰,久竹生青寧;青寧生程,程生馬,馬生人,人又反入於機。萬物皆出於機,皆入於機
羊奚草與不生筍的老竹結合,使老竹生出竹根蟲,竹根蟲生出豹子,豹子生出馬,馬生出人,人最後又返歸自然造化之中。萬物皆因造化而生,最後又都歸於造化
這句話說明了生物之間的各種循環與變化。生物進化首先要有微生物,然後是植物,再由植物演化為動物,動物又慢慢地進化為人。
生物之間的循環就是生產者、消費者、分解者之間的物質循環。這些物質都是生物,通過「機」形成循環,所以說:「萬1物皆出於機,皆入於機。」這裡的「機」就是自然機理。
老子說「天下有始,以為天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既知其子,復守其母;沒身不殆。」自然機理就是生物之間得以自然循環的「道」,而且「道」是先於天地而存在的,是獨立於生物之外的。「機」又被稱為「天均」、「天倪」、「道樞」、「圓機」。
道的存在方式使言論也得以同樣的方式存在,即人們的言論是非也是旋轉無定的:「物無非彼,物無非是;自彼則不見,自知則知之故曰:彼出於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說也。雖然,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
因為物質的循環功能不同,所以循環之間就分了彼此,分了彼此就產生了是非,是非不同就有了不同的仁義標準。然而所有的這些不同都是出於「機」的,循環往復變化不停,所以不同的角度就會產生不同的認識。雖有彼此、是非,但最終都是要「入機」的。所以沒有必要追根溯源,身處於這個循環之中就要齊生死、齊是非。
有生就有死,就是無法阻止的自然規古曇律。莊子認為人之生死猶如四時變化、晝夜交替,故生不足喜,死不足悲。所以莊子妻世時,他卻鼓盆而歌,表現出智者的豁達子去參透生死,笑看人生死亡並不可怕,它只是人們必然經歷的一個階段。然而一旦經歷了這個階段,就意味著生命的終結。
其實,人生的意義並不只是在於活著的這一段時間,有的人即使生命終結了,還能夠被後人頂禮膜拜。不要對死亡充滿恐懼,在生的時候將自己該做的、能做的都做完就不枉此生。
無論人在生前如何顯耀,死後都只會成為一抔黃土,這就是塵歸塵、土歸土,落葉就要歸根。死亡的方式有很多種,然而對待死亡的態度只有兩種:接受與害怕。但不管怎樣,其結果都是一樣的,只能是死。為什麼有人會害怕呢?因為人們不知道死後會是什麼感覺。
人們總是對自己不知道的東西缺乏安全感,所以不願直面死亡。其實死亡就如出生一樣為我們所熟知,人在出生的時候也什都不知道,以一種自然的本性認識了這個世界。而死亡是我們進入了另一個循環,以另一種方式認識另一個世界,其循環並永遠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