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新之路離不開艱苦卓絕的奮鬥。水文學科的工作基礎都來自水文站,荒郊野嶺往往只有一個棚屋,一張上下鋪,每次監測都要帶被子、臉盆、牙刷等基本生活用品,而且一呆就是一個月。除了生活條件艱苦,監測工作本身更加艱苦。在原型調水試驗中,每一個水文站每一個潮位過程的每一組數據都尤為重要。工作人員和團隊成員駐守每一個站點,時年65歲的崔老則需要同時兼顧30多個點。在30多個點監測一個潮位過程,往往需要不停輪轉30多個小時,但是他依舊與學生同吃同住,不眠不休。
崔老和團隊的多年實踐中,逐漸探索出許多新理論——「政府主導、多學科整合、多部門參與」的工作思路、「大水體生態系統的學術思想」、「社會共治」模式、「水資源、水環境、水生態和水文化水景觀統疇治理」格局……而這些都與近年來推行的「河長制」理念不謀而合。崔老團隊的這些實踐,成為了新的理念發現的基礎,也成為了「河長制」推行以來生動的案例。
河長制推行後,崔老的講臺延伸至全國「河長制」培訓班。積極進行理論研究及現場考察,將河長制實施與我國基本國情、生態文明建設等有機結合,得出全面實施河長制的系統思維——怎麼當好河長、河長辦怎麼服務於河長。先後組織開展寧夏回族自治區、甘肅省隴南市、安徽省六安市等幾十條河流一河一策方案編制,堅持親臨現場,堅持規劃落地。兩年來在水利部、組織部、河海大學河長制研究與培訓中心等機構組織的培訓班進行了近100場培訓教學。
無論哪節課,講課ppt都是崔老自己製作,兩三個小時的講座,始終站著講完。來自全國各地的邀請,崔老總是不計報酬也毫不推脫。最忙的時候一周乘5趟飛機,連續開講5場。近幾年,累計講座100餘場,成為全國都知曉的主講教授。他倡導成立了「全國河湖生態產業聯盟」,為我國河湖治理與水生態產業從單個研發、規劃設計到產品企業向產業資源優勢整合轉化提供重要平臺。
近幾年,崔老的創新之路走向了西部,帶著「河長制」的生動注釋,投身脫貧攻堅浪潮中。2017年,80歲的崔老帶領團隊遠赴寧夏、甘肅等缺水貧困地區進行多項研究,為當地「河長制」推行建言獻策,帶領40餘人團隊不計報酬往返數十趟。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餘震之後,山體崩塌,擋住了前行的道路。當地政府找來了推土車在前方推走滾落的山石開路,崔老團隊的車輛緊緊跟在後面,慢慢前行。短短百餘公裡,硬生生走了六小時。簡陋的工作環境、頻發的地震和強烈的日曬給崔老和團隊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如今,見過崔老的人都對他矍鑠精神和滿面笑容印象深刻,尤其是微微泛紅的臉蛋。殊不知,「紅臉蛋」是強烈的日曬留下的傷痕,也是崔老投身脫貧攻堅中留下的特殊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