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二叔的時候,我還差4個月就30歲了,而他已經 42歲了。二叔姓宮,來自臺灣。身高在173cm,眼睛大大的,而且還是個雙眼皮,五官可以用端正來形容,除了個子稍微不合格外,其他倒真的可以稱的上是美男子了。他常給我們看他年經時的照片,那真叫一個帥氣,另外再加上保養的特別好,雖然40多歲,但是看起來卻像是30多歲的男人。二叔一直單身,聽說他之前交往過一個15年的女朋友,因為種種原因後來不歡而散,直到現在他都是一個人。二叔祖籍山東,他的父親在內戰時去了臺灣,到死都沒有機會再回家,所以二叔說他現在來大陸是為了完成父親的心願,他希望自己百年後可以葬在這片土地。這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啊!第一次聽到他的故事時,沒有信仰的我,對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充滿了敬意,但只是敬意哦!
我大學畢業後在偶然的一個機會進入到一家臺資企業,一向認真的我在工作上也因為傳統的美德深受老闆的信賴。老闆經營的產業很多,廣州分公司是專門做金融的,我在公司的主要工作是負責業務及人事管理。二叔是我們公司花高價聘請來的金融分析師,在工作上我負責前端業務開發,他負責後端客戶維護,我們涇渭分明卻又環環相扣的聯繫著。而那時我在分公司被定義成老闆的「眼線」卻一直不自知,因為我的性格活脫脫的像個男孩子,跟誰都稱兄道弟,大家對我也倒不怎麼防備(其實事實上根本不需要,我從不打小報告,嘻嘻!)
剛開始工作時,老闆確實私下有交待我多了解一下這位分析師的業務能力,畢竟一家金融公司最後能走多遠,分析師是很重要的。借於工作的需要,我便主動的去了解他。他特別愛喝咖啡和抽菸,而且只喝雀巢的,所以我總是在有事沒事的時候往他辦公室裡跑,今天送個咖啡,明天帶包煙,一來一往,我們便越來越熟絡了起來。他估計也是知道我是老闆的「眼線」,所以對我總是有意無意的「捧殺」。比如:我長相一般,身材一般,皮膚暗黃,性格粗狂,沒有女性的一絲溫柔,可是二叔每次在分析會上時,總是找各種理由對我進行誇讚,可是不管他找哪個理由,最後都不成立,因為熟悉我的同事們一聽二叔故意套近乎的誇獎時都笑得前俯後仰,久而久之,他只能從美德上下手了,說我是如何的工作認真,不怕辛苦,對員工是多麼的關心,如斯這般,反而也顯得真誠了。果然沒有顏值的人都只能用美德來誇獎了,哎!
二叔有個特長,很會做各種吃食,最重要的是他做出來的東西不但色澤好看,味道鮮美,而且營養還特別特別的好。不上班的日子裡,他喜歡叫幾個同事一起來家裡,那時的他,就會一個上午或是整個下午呆在廚房裡,為我們做臺灣的各種美食,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他的牛肉麵,那真叫一絕。我們一群人圍在一起吃他做的美食,邊吃邊贊,他似乎也特別欣慰,這個時候他就會坐在主位上,打開紅酒,抽著煙,笑嘻嘻的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我們,像是在欣賞自己的作品一樣。他見多識廣,總能給我們這些小輩們很多人生的建議,也會給我們講臺灣的,日本的,香港的,菲律賓的等等很多國家的趣聞,我們都很尊重他,他就像個老學者一樣,給我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傻瓜們開了一扇門,所以全公司的人都尊他為宮老師時,我卻開始叫他二叔了,好多人不理解問為什麼這樣稱呼他,其時我也不沒有確切的理由,就是想這麼稱呼他,可能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我來說不但但是同事了,更多的應是朋友,閨蜜,家人,所以才會被這樣稱呼吧,那是集合了多少種感情的稱呼啊!
三個月後,老闆把我調回了總部,同時也邀請了二叔一起到總公司上班,二叔說自己在分公司也沒有特別熟絡的人,然後就同意一起來總部了,我們倆又可以繼續做同事了,當時還出去大喝了一場,二叔的酒量真的不行,五瓶啤酒下去就不醒人事了,往後就沒有敢再跟他喝太多酒了。
他到總部後,公司給我們提供了一套住房,自然而然我們便成了室友,我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尊重和親近,二叔也把我當成是他在這個城市裡唯一的親人(我自己認為的)。我們常常在一起聊天,一聊就是四五個小時,他用自己的人生經歷給了我很多的建議,我也告訴他這座城的人文,風物,美食以及公司各部門間的人事關係等等。他不適應這個城市的冬天,感冒生病了,我會去給他買藥,晚上休息前,一定會到他房間陪他聊天一個小時左右,因為在這裡他沒有熟悉的人,除了我之外,所以我特別照顧他,後來在這裡久了,他認識的人多了,我們便又是常常三五成群的出去吃飯,喝咖啡,那時我們常在一起聊人在百年以後的事,二敊說他喜歡樹葬,如果他走了,請我一定要幫他找棵樹。他的父親因為內戰,無法回到大陸,一生遺憾,他說自己走後,一定要葬在這裡。我常嚇唬他說:沒有樹,到時我就把你的骨灰扔到河裡去。他總會罵我這個人是個最惡毒的人。其實我早在心裡答應他了,如果他百年後,依然如現在這般孤獨一人,我會在我的家鄉幫他找一棵種在風水寶地的樹,完成他的心願。但是我在嘴巴上總喜歡逗他,每每看他一個40多歲的老小孩被我氣的直瞪眼睛時,我都特別開心,覺得這人真是二。
2012年於我來說是個難忘的一年,畢竟在這一年,我認識了小三(我給他起的外號),那個我唯一想與他共進婚姻的男子。二叔也算得上是我們的媒人了,因為小三就是他面試進來的。當我和小三正在公司悄悄的進行地下戀情時,二叔也開始了他四十歲後的首次開花,我常拿這個打趣他鐵樹終於開花了。他跟我們公司的人事小趙在一起三個月,三個月後我們都要回總公司了,小趙的男朋友在這個城市,他們自然而然的就只能是分手了。二叔的那段剛開始的愛情也隨我們回到總公司而結束了。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唱了好多感傷的歌,最後還是沒有忍住放聲痛哭了起來了,我看著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KTV裡為愛淚流滿面時,終是明白了,在愛情裡,誰認真了,誰就輸了,無人能倖免。那時我也是失戀狀態,我們可算是難兄難弟了。
2015年我離開公司自已去創業了,當然也離開了這座城,二敊也開始做其它公司的業務了。他最初沒有業務,經濟上也特別拮据,我借了幾次錢給他,後來他狀況好起來,也都還給我了。在工作上我們已經不再聯繫了,但是我們之間親人的關係一直很好的存在著。直到2016年的一天,我創業失敗重返這座城,我們的關係開始了不一樣的變化。
我回來後沒有再從事原先的行業,而是去了一家網際網路公司,從最底層的業務員開始做起,2016年在這個一線城市,我拿著月薪1850元的工資在一個網際網路公司從最底層開始打拼,而且這個公司的直屬領導還是我以前的員工,我的老闆娘是我以前的同事,就是這麼刺激。當我跟二叔聊起我在現公司的處境時,二叔總是很感慨的說:你當年可是咱們公司大姐大啊,這老闆沒有眼光,讓你從員工做起!每每聽到二叔對我的肯定時,心裡圈起來的某個角落,總是會慢慢的舒展開來。我想這可能就是鼓勵的力量吧!我剛回來的那段時間,經濟上也特別拮据,二叔總會以各種理由「救濟」我,而且不計回報的那種。再後來,二叔要成立一個個人工作室,由於他是臺灣人,會有些麻煩,他就讓我以我個人的名義租了一套住宅加辦公一體的房子,我也就繼續跟他做了室友。那時的我,可以說是跌到了人生的最低谷,可是面對以前的朋友,同時還要虛偽的掩蓋著自己的窘態,面對家人,還要繼續報喜不報憂,也只有在二叔面前,我才能放鬆的攤開自己不再掩飾。我們在各自的情感世界裡煎熬著,也在生活這個百味瓶裡相互扶持著。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我們經常在家裡搞聚會,三五成群的朋友,吃吃飯,聊聊天,我沉浸在這種舒適的氛圍裡,不自知的沉淪,在工作上,也沒有太大的突破,完全沒有了當年職場拼殺的勇氣與毅力,二叔似乎看出來了我在安於現狀,他也並沒有說什麼。
二叔對於智慧型手機的反應總是慢一些的,新買的手機圖案解鎖是我給他定的。有天晚上,我下班到家接到二叔的電話,他說自己跟朋友去外面吃飯了,另一個手機在家裡但是忘記充電了,讓我幫他給手機充一下電,我依照他說的找到手機和充電線,手機一連上電屏幕就亮了起來,這時有個微信的推送提醒在最頂端出現了,我正準備放下手機轉身離開時,兩個字出現在我的眼角餘光裡,那是以我名子為了開頭的一條信息,顯示信息來自小唐(小唐是經常來我家吃飯的三五成群當中的一名女性)。這時我的好奇心顯然已經鑽了出來。我隨意劃了一下手機解鎖圖案,居然成功了,看樣子我上次設置的二叔並沒有改。就這樣,那條以我名字為開場白的信息就這樣砸面而來。
如果再給我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我一定不會去點開那條信息,因為看完後你要付出代價不一定是你的好奇心所能承受得起的。
小唐在微信裡回復二叔:XX(我的名子)就是一個拎不清的人的,早晚自討苦吃。看到這些,我就更加好奇了。我往上翻了一下他們兩個的聊天記錄,對話內容一行行,一字字刻在了我的眼睛裡,像把刀一樣,字字誅心聊天內容足有上百條,總結下來,他們在微信上說的內容大概是這樣的,二叔跟小唐說:XX(我的名子)根本就沒有能力,就是個傻逼,自己以前的員工都做自己的領導了,一個月那麼點工資,都30好幾的人了,還在基層打工。她那點小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她和小趙兩個人想一起合謀騙我的錢,當我不知道呢,只是我不揭穿她而已。(小趙是他在2012年追求過的一個女人,我們也是認識的關係,當年他們兩個分手,二叔說小趙問他要10萬做為分手費,所以一直被我罵成渣女一枚)。原來在很久前他們就在用那樣的眼光和想法在看我了,在我們吃飯時,聊天時,喝酒時,唱歌時、、、、、、在我把他當作是親人,朋友,閨蜜,知已時,二叔究竟是以何種身份在與我共處呢?啊!多可憐的人啊!試想一個場景:你與一群你以為是親朋好友,是知已閨蜜的人在一起,你載歌載舞,談笑風聲,你自由暢快,盡情狂歡,你以為這裡是安全之所,不用掩飾,不用虛情假意,你坦率的向他們展示你的真性情,你的驕傲,你的窘迫,而他們卻在用另一種與你恰恰相反的想法在看你,我為曾經我們在一起的每個美好瞬間感覺到極度厭惡,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你所信任的,認可的,親近的人,一直以來是以這樣的眼光在看你。我感覺到大腦充血了,拿著手機的手抖的厲害,我放下手機,木然的走出了他的房間,回到自己的臥室,整個人已經蒙掉了。我並沒有想哭,可是眼淚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往下流了,心那個地方很悶很疼,我蜷縮在床上,無聲的流著淚,那些字一次次的回放在我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我與二叔相識五年,於我來說,他是老師,朋友,知己,閨蜜,兄長,我尊敬他,信任他,可是原來他不是這樣認為的、、、、、、一下子,就那麼一下子,我對他所有的認知都被顛覆了,我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什麼值得我們真誠,真情,真心。那天晚上,我走上頂樓,往下看了很久,我想要是跳下去,可能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迷茫了,就可以解脫了吧。那晚的夜風很涼很涼,最終我沒有選擇往下走,恐怕也是內心的脆弱吧,我擔心如果跳下去沒有直接摔死,再給弄個半身殘廢,那該有多疼啊!因為怕疼,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二叔在一個半小時後回來了,他還像往常一樣敲我房門,跟我愉快的打招呼,並給我帶了次日的午餐。我以太困為理,沒有開門回復他。從那天開始,我夜夜無法入睡,每每在家裡看到二叔的那張對著我說笑的臉時,我的胸口就像有千斤重的石頭壓過來一樣沉重。我覺得我快不行了,神經衰弱的太嚴重。回到房間後,我立刻做出了調整,首先把房租進行了清算,之前是二叔全付,從那天起我提議大家平攤房租,並把之前幾個月的也一次全補交了。我還騙二叔說現在我的工資掙的很多,他聽到後,表現的很是開心,但是我已經看不懂了他現在所有的表情了。
後來我平靜下來後,細細的又回想了二叔說的那些話,
至於二叔為什麼會認為我在跟別人合夥騙他的錢?這個問題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我們都是成年人,大家雖然住在一套房子了,成了很好的鄰居,朋友,但是我們在經濟上都是相對獨立的,彼此都不會去涉及對方的經濟問題。就算我們在彼此經濟因難時,也是有借有還,從不拖欠。唯一的一次是有關保險方面的問題,我有跟小趙都曾建議他現在可以買一些保險,老的時候可以有個保障,除此之外,我們再也沒有涉及過錢方面的問題。這個梗就這樣在我們的心裡種下了。 我從沒有想過去弄明白二叔為什麼會這麼想,那時只想遠離他,不再想見他,所以我不停的跟公司提出出差要求,一個省一個城,不停的變著,就是不回家,就算偶爾不出差的日子,我也會選擇去朋友家住,二叔中間也問過我,怎麼很少在家,我會告訴他工作太忙,要出差。這樣的相處方式持續了三個月,一天夜裡凌晨兩點多,我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二叔,我在朋友家睡的迷迷糊糊接起電話 ,對方是個女人的聲音,我聽出來了,是小唐,她在電話裡問我是在出差還是回來?我說回來了,在朋友家。她說那你趕緊來一下人民醫院吧,二叔心臟病需要立馬手術,進手術前他非要給你打電話叫你來。我的睡意立刻消失,叫了計程車去了他所在的醫院,我到時二叔已經快昏迷過去了,看到我來,他拉著我的手說:你來了我就放心了,可以手術了,要是我不行了,你記得給我樹葬。然後他就進了手術室。
兩個小時手術就結束了,他只是心肌梗塞了,手術後已經穩定下來了,出來看到我們都在門口等他,二叔倒是笑得像個孩子一樣說:死不了,不用找樹了。我在手術門外等他的那兩個小時,在想些什麼呢,好像是什麼也沒有想,空白的思維,看著他平安出手術室,我沒有喜悅也沒有悲痛,我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起起伏伏。聽小唐說,她是去我家找二叔聊天,發現二叔倒在地上,臉上蒼白,她趕緊叫上自己的老公把二叔送來了醫院,做了急救措施後,醫生說需要儘快手術,要先上麻醉,他卻死活不肯,說是一定要等我來才可以。我不知道為何,也沒有想過去問他為什麼要等我來,因為在我看來,我是什麼也做不了的,來了也是一樣,只是等在外面兩個小時,然後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靜靜的等了兩個小時而已。看護工作也沒有讓我來做,畢竟男女有別,我便打車又回朋友家去了。三天後,醫院催二叔交住院費,他給我打了電話 ,說是自己目前生病報銷需要回臺灣才能辦理,希望我可以先幫他把住院費8000元交了,我二話沒說,直接轉帳過去了。他住院期間,我每天去一次醫院,給他送飯,一周後他出院了,康復的很好,我便又開始自己看似忙碌的工作了。我對工作一向勤勤懇懇,自然很快得到老闆認可,年底的時候公司升我做了市場總監,升職加薪很是喜慶,二叔知道後非要在家裡請客,一是感謝他生病期間朋友們對他的照顧,二是祝賀我工作取得好成績。而在我來看來,這有什麼好開心的呢,努力工作後的結果本就是該這樣的啊。我不知他真實的想法,也不想去了解。
2017年,新年後我便崬了新車,回家的次數更是少了。後來乾脆就搬到朋友家裡住了,二叔常玩笑說我在外面交男朋友人了,所以不回家了。每每這個時候 ,我只是笑,從不解釋,一次也沒有想解釋的念頭。2017年3月,我回家拿換季衣服,突然發現家裡空了,二叔房間收拾的乾乾淨淨,他所有的行禮都沒有了,也就是說這套房子現在空了,至於具體是哪天空的,並不知道。房子的房租每月3800元(從他生病後,房租就一直是我在付了),我依然在付著,如果我五個月後才回來,可能會繼續空著五個月吧。我當時真的好奇怪,並沒有想著去問二叔去哪裡了,什麼時候搬走的?就這樣,水到渠成,自自然然,我想這就是走著走著就丟了的情況吧。
已經兩年過去了,我和二叔沒有再聯繫過一次,我知道他還在這座城,就住在某個地方。我們有著共同的朋友,但是相互間也從不過問,至少我是從沒問關於他的任何信息。估計他也是吧。而他為什麼最後沒打招呼就離開這件事,我也從沒有想過去弄明白,關於他的一切,那個時候就只是想逃開而已。終究還是不夠強大。
我在想,如果那個晚上,二叔沒有讓我幫他的手機充電 ,如果我沒有看到那條信息,如果我沒有讓好奇佔勝道德,現在的我們會怎麼樣呢?如果那時我沒有往下看,我想還會像以前一樣,繼續快樂的與他們相處著,說笑著,直到生命停止,我還是會為他找一棵風水很好的樹,在他年老時,全力的照顧他。因為我真的把二叔當做我的親人了。然而那時的我終究是脆弱的,點開了那個聊天界面。
這件事一直被我埋在心底,不見陽光,不聞風聲,在那個角落裡,靜靜的趴著,像只伺機而動的耗子,隨時等待一方的反擊。而如今,對方在我的生活裡消失了,多年的執拗像是一下子落了空,我提筆寫下這一段的心路歷程時,也不是很確定自己想要表達什麼,想要通過這得到什麼 ,然而在心底總有個聲音跟我說,你需要面對這個問題,讓陽光進來,讓風兒來吹吹心底那塊即將被腐蝕的角落。我不知二叔是不是還好,還有沒有人願意為他百年後樹葬,但是現在的我好後悔當年點開的那條信息。
現在想來,好奇你在別人心中,口中是個什麼樣子的想法是全世界最愚蠢的事之一了。人有千心千面,都不可代表永久,只要自己堅定自己,何懼他人之看法。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不選擇知道事情的真像。至少這樣的我們都不會有傷留下,還會如那年那般相信身邊的人,可以沒有負擔的與人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