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歲的馬賽大學生狄歐懊惱地說:「一年以來,我就沒有人生了。現在我努力的方向是不去想未來。」第一次疫情封城時,狄歐想成為社會工作者,並且被接受了,但第二次封城讓這事泡湯了。「病毒對年輕人不是致命的,為什麼他們要把我們關起來?」他抱怨說。
狄歐繼續說著他的苦惱:「學生工沒有了,社交沒有了,上著似是而非的網課,實習一個接一個被取消。我現在要去愛心食堂領救濟餐。」美日麗尼說:「讓老年人禁足(把年輕人放出來),我覺得是個好主意」,26歲的她畢業自名牌商校,但還沒找到工作。美日麗尼因此不得不離開巴黎,住到郊區的父母家中。她抱怨說:「他們做決定時從來不徵詢我們意見,我們永遠被人忽略和孤立。」法新社的採訪中,諸多大學生和職場新人表達了對「禁足老年人」的支持。反對禁足的不止年輕人,86歲的記者德科洛塞(François de Closets)5月在《世界報》論壇發表文章稱,1968到1970年對老人同樣高致死率的香港流感期間,「我們也沒有為了拯救父母,讓國家停止運轉」。28歲的商人羅什說,考慮到現在的經濟狀況,「是老年人展現他們責任心的時候了,請他們自覺自己禁足起來……既然他們覺得我們不負責任」。這位年輕女子暫時保住了工作,但還是害怕「近在咫尺的經濟災難」。羅什認為「黃金世代」(1945到1960年間出生,也就是通常說的「嬰兒潮世代」)享受了法國最好的時期,這是不公平的。「充分就業、房價低廉,他們給我們剩下了什麼?我們要感謝他們嗎?」她憤怒地說。老齡化社會學家蓋林(Serge Guérin)注意到,疫情以來迅速出現了很多「荒謬」的說法。他認為禁足老年人是個偽命題, 從操作上來說,法國60歲以上的老人有1700萬,佔總人口1/4,75歲以上600萬,怎麼做可以禁足這麼龐大的人口?但首先這是道德問題,年輕人在外面逍遙自在,他們的父母、祖父母卻被禁足在家?人類學家阿日爾和(Michel Agie)認為,問題不是如何拯救老人,而是如何拯救未來。他認為現階段沒人對代際鬥爭感興趣,所有人都在一條船上。許多老人不能理解年輕人針對他們的憤怒,71歲的芳特對某些敵意言辭感到「震驚」:「當老人幫忙照顧孫子,去社團做義工,所有人都很開心。不要再針對我們,疫情之下,老人也是受害者。」(歐洲時報/ 來米 編譯報導)
編輯: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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