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澤:您好,各位收音機前和電腦前的聽眾朋友,歡迎您來到我們今天的節目當中來。您正在收聽的是福音節目「認識你真好」,我是雨澤。今天節目當中我們請到了一位嘉賓,也是一位牧師。在今天上節目之前呢,本來我們約好了請他來電臺吃飯。但是他後來說教會有一個弟兄有急事,他需要去幫忙,需要去禱告。所以就沒能來吃我們的飯。不過這讓我們看到是一個非常有愛心的牧師,先來給我們自我介紹一下吧。
戴牧師:可以叫我華雲牧師,我是從臺灣來的,在臺北出生長大。本來是在醫院裡面工作,做檢驗方面的。後來上帝就呼召我、感動我說要來侍奉祂。所以我就從醫院的工作退下來全職服侍,來美國已經23年了。
雨澤:你知道我覺得發現我們倆一下子就有差距了。我突然間發現我是一個很衝的人,然後牧師就這麼的溫柔。我要不斷的把這個聲音往上調,這個牧師比較溫柔一些,是因為是臺灣來的嗎?
戴牧師:對。
雨澤:我們常常覺得你們比較溫柔一些,所以牧師其實在成為牧師之前做過醫生。
戴牧師:醫學檢驗!
雨澤:給我們來聊聊為什麼後來,你講到說蒙神呼召做這麼一個牧師。是怎麼樣一個機遇或怎麼樣一個原因,後來自己成為一個牧師呢?
戴牧師:我本來是在臺北一個醫院叫「馬街醫院」。那時候才剛剛信主沒有多久,那心裡一直很火熱,就覺得耶穌這麼愛我,我真的是巴不得把我的一生都奉獻給祂。
雨澤:可是你說你那時候剛信主。
戴牧師:那時候剛信主也沒有多久,可是我在醫院裡面就覺得剛信主,那種從裡面洋溢出來的喜樂。連那個我剛到醫院上班那個同事都問我說,「你每一天那麼高興到底在高興什麼」?那剛信主我也不太會講,只是覺得說好像在天堂一樣的喜樂了。
雨澤:就是那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戴牧師:對,然後覺得說雖然那時候才20歲,但是覺得這一生都已經很滿足了,如果即使現在離開這個世界,也死而無憾了。
雨澤:讓我們一種感覺是,牧師那時候已經看破紅塵了嗎?
戴牧師:看破紅塵有點比較消極,好像對這個世界沒盼望。後來我認識聖經,我就知道說那個叫做預嘗天恩的滋味。好像必先去嘗到那種天堂的那種喜樂,那種滿足。
雨澤:沒錯,其實我覺得聖經當中一說那個你要嘗嘗主恩的滋味,就知道祂是美善。可能有的時候我們這麼講,尤其我們收音機前或者電腦前很多朋友,他們是慕道友的話,可能不知道這種感覺。但就像牧師講的,可能講不清楚,但你可以感受到。我覺得這就是我們跟隨主,美麗的一個地方。他不是一個宗教,乃是你真正能夠自己去親身經歷到的一種喜樂。那坦白來講,在醫院不管是做檢驗的工作,還是做別的工作,在醫院工作通常來講是比較讓人羨慕的。這樣一個工作放下應該不容易,並且那個時候應該也還是不容易進去的一個崗位吧?
戴牧師:對,至少一般來講就是說醫學院畢業,到了醫院是蠻好的一個工作,一個好職位,家人也是很有期待!就說待在大醫院或者是自己出來開業啊,都是很好的一個前途。但是那個時候我剛信主,心裏面就是覺得主的愛那麼豐富,那麼偉大。以至於我都覺得我把一生奉獻給神,我不會覺得是可惜,我也不會覺得說捨不得。但是那個時候就是已經有這樣子的一個心了,只是我不知道到底神是要我繼續做醫院工作,還是要出來做一個全職的傳道人。但是我在醫院工作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裡面一直有一種好像,我那時候不太懂,後來我知道那是聖靈的感動。就說「去鄉下,去鄉下,去鄉下」。然後繼續做醫院的工作,那個時候有一句話叫做醫療傳道,就是做醫療。但是你還是可以去傳福音。
雨澤:就是我們所謂的醫療宣教。
戴牧師:對,所以後來我就有個機會去臺東,在臺灣說是很偏遠,很鄉下。一般臺灣人叫做後山,我就有個機會去那邊看那個醫院,那個醫院居然就有一個缺,就是檢驗方面的缺。
雨澤:剛好對口。
戴牧師:然後我不是說我有感動說去鄉下做醫療傳道嘛,剛好那邊又有一個缺。並且那個缺是檢驗科主任。
雨澤:剛好是你可以做的。
戴牧師:剛好是我的專長,然後那個主任是一個美國宣教士。然後他跟我說他要回來美國休假一年半。
雨澤:需要有人頂替。
戴牧師:需要有人來做一個代理主任。我其實雖然知道神有感動我要去鄉下,但是要離開我生長的環境臺北。
雨澤:我正想問你這個問題。
戴牧師:對啊,就是裡面還是蠻掙扎的。
雨澤:對呀,我覺得這個臺北這畢竟還是一個大城市,到鄉下去,你那時候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戴牧師:其實那個落差蠻大的,那你幾乎就是從北京到西藏去了。落差可以這樣講了,可能臺東沒有那麼偏遠,但是那個落差等於是發配到邊疆去了。
雨澤:不是,你說如果我們從西藏想往北京跑還能理解,你從北京去西藏就讓人不太能理解了。
戴牧師:其實就是耶穌基督十字架的愛激勵了我。
雨澤:太有意思了,牧師那時候信主也沒多久,就有這樣的一個心在裡頭,我想那個時候一定是嘗到了主恩的甜頭。可是我就覺得很有意思的是,因為我知道你的背景,家裡是有宗教信仰的,還不是信主的。通常,你知道我們說,你沒有信仰然後抓到主了,覺得太好了。你們還不一樣,你們首先還要否定自己的信仰那一關,來給我們講講家裡的這一段故事吧。
戴牧師:我家裡就是臺灣很傳統的叫做民間宗教信仰。就是說也不是是純粹的佛教,也不是純粹的道教,就什麼都混在一起,就是民間宗教信仰。但是就是一般在臺灣就說我們是「拜拜」的。什麼都拜,然後也算命,也看黃曆。那個小孩子我們小時候如果驚嚇到了,就被父母親帶去「收驚」。
雨澤:也就是說,反正能拜的你們都去拜,總覺得終歸裡邊有一個是管用的。
戴牧師:對,並且我們小時候住在臺北萬華,我們家過一條馬路就是一個很大的一個廟叫龍山寺。
雨澤:你們是天時地利。
戴牧師:所以從小几乎就是那種「拜拜」,偶像崇拜的那個氣氛,那個環境裡面長大的。
雨澤:可是話又說回來,我們剛才提到的這個問題,就是說對於我們來講,我們說,這是一個好的信仰,那我去試試它就好了。但是牧師你剛講到你是家裡人就有這方面的一個民間信仰,耳濡目染在這樣一個家庭當中長大。你是怎麼能夠放下自己固有的這個信仰觀念,然後去跟隨主,並且跟隨的還這麼堅定,信主沒多少年就要去鄉下了。
戴牧師:其實是有經過一個信仰的衝突期間。
雨澤:我還以為你沒有呢。
戴牧師:有,就是說其實從小只是跟著父母,父母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父母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大部分家裡都有供奉那個神龕,佛像好幾尊。每天都要上香。有時候父母交代初一、十五都會有固定的「拜拜」。然後逢年過節拜得更虔誠,還要特別去買一些拜的東西。
雨澤:所以那時候是有衝突的,但是那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麼信主的吧。我想這樣可能幫助我們能夠更理解一下,你是怎麼能夠從這樣一個民間信仰後來回歸到認識到這位真神的!
戴牧師:其實我不是那麼快就從民間宗教信仰就直接跳到信耶穌,而是中間有個空窗期。可能到了我十幾歲的時候,我們家有一個習慣,快要過農曆年的時候都要大掃除,全家大掃除。那大掃除的時候就真的是門窗什麼都要拿下來洗,但是那個神龕上面那個佛像,只有我爸爸可以動。我爸爸就要從神龕上面,把那個神像很恭敬的把他請下來。
雨澤:這是他們的講究。
戴牧師:對,然後他就在那邊擦那個神像。那我們家那個神像還蠻特別的,是象牙雕刻的一個觀音像,上面還有一個鑽石。還特別從臺北帶到中部一個有名的廟,請了個法師給她開光的,所以這是非常尊貴的。
雨澤:在家裡有地位。
戴牧師:很有地位的。重點我們就是膜拜那個觀音,旁邊當然還有關公,還有什麼其他的祖先牌位。但是就是那個觀音像是特別珍貴,每一年都是這樣做,我們沒有什麼特別感覺。但是那時候我十幾歲,看見我爸爸在擦的時候,那我在客廳拖地,我突然間有個感覺,我如果身體髒了我會自己洗澡!這個神她自己髒了,怎麼不會自己洗澡,還要我爸爸去擦她。我就開始說那這個是神嗎?
雨澤:這怪不得你是檢驗科的醫生,開始檢驗了。所以那時候就開始有一點點,在這個信仰上的一些等於說是一個啟蒙的思考。
戴牧師:對。
雨澤:那後來呢?
戴牧師:後來我就覺得我們家這麼虔誠地拜這個神,可是她連自己都沒有辦法把自己弄乾淨,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她怎麼會是神呢?所以我就開始不信她了。
雨澤:那個時候你敢跟爸爸講你的想法嗎?
戴牧師:是不敢講了,我在講說我們的家庭背景,父親是非常有威嚴的。我父親母親都是受那個日本時代的教育,非常威權的。他只要眼睛一瞪,我們大家都嚇死了。
雨澤:哇,這眼神都放光。但是我知道你爸爸不僅僅是在家裡有威嚴,他還是一個一貫道的這樣的一個教主嗎?應該是叫怎麼樣的一個稱呼?
戴牧師:本來我們只是民間宗教信仰,到後來他被朋友帶去就信了一貫道。我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他們三個進入到那個一貫道裡面就很虔誠,非常沉迷。因為我後來了解,一貫道跟一般的民間宗教信仰又不一樣,他真的是有邪靈的,很明顯的是有邪靈!因為他們有時候爸爸透露出來,其實他們就是不敢講裡面的一些他們的聚會方式。但是後來有一次聽他講,我才知道說他們那個真的是有邪靈,附生在小孩子的身上,然後就會在一個沙盤上面寫一些詩句。並且那個詩句可以由左往右,由右往左都可以念得通。橫著念直的念都可以念得通。並且可以把當場那些人的名字都把它都串起來,所以很明顯那就是一種魔鬼的作為。但是我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我哥哥還是留美的碩士,他們都信得非常沉迷。爸爸後來不只是信了,他還到了美國來之後他在佛羅裡達奧倫多,他就設立了第一個佛堂。所以他等於就是個開山祖師一樣,他自己就做堂主。
雨澤:所以等於說其實你們一家人一直在尋求一個信仰。
戴牧師:也可以這樣子講。
雨澤:但是你就很特別你就是不走尋常路!他們都去了一貫道,然後你就找到了主。
戴牧師:對,其實我是說我十幾歲,那時候我只是一個懷疑,然後就不信。但是一直到20歲,這當中我等於是一個信仰的空白期。就說我不信我父母原來的信仰,但是我又不知道到底神是誰。直到20歲的時候有同學帶我去教會。
雨澤:剛好那時候是你等於是空檔期。
戴牧師:信仰的空檔期去了教會。那時候已經20歲了,我一下子就被教會裡面那種愛,那種很濃厚的愛吸引了。我就喜歡去,但是因為家裡是那種的完全不一樣的信仰。所以我那時候是偷偷去的。
雨澤:你知道很多人都講到自己剛開始信主的時候,都說我去到某某某教會的時候就被教會的愛所吸引。牧師還記得那時候去到教會的時候,被什麼樣一種愛的一種感覺所吸引,是他們的唱詩歌講道?還是怎麼樣的一種愛的方式被吸引?
戴牧師:其實不是很特別,是唱詩歌還是講道,還是怎麼樣。就是因為一開始去人家帶我去的是就是青年團契。都是年輕人嘛,就是感覺到這群年輕人很不一樣,跟我從小一直到20歲當中我所去過的,不管是學校的或者是什麼好像很不一樣。就感覺到他們有一種很祥和,對我這個陌生人又那樣子的一種歡迎,一種接納,也感覺到一種很不一樣的很濃厚的愛的氣氛,所以我就開始喜歡去。
雨澤: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去教會。後來信主,又開始服侍主。
戴牧師:對,其實去了都是說謊去,就跟父母說我要去同學家,也不敢講,然後才偷偷跑到教會去。可是去了半年多以後,以後我就清楚說原來吸引我的這份基督徒心中的愛,其實是因為他們是知道耶穌基督十字架的救恩,他們是接受耶穌的。後來有一個神學生,他看我好像很願意去聚會,他就問我說要不要信耶穌?那我起初也是不置可否,但是我又不敢違背家庭,所以我就說我還不能決定。後來他就用那個「四個屬靈的定律」小冊子,就一頁一頁地帶著我看看,完之後就問我說,那你要選擇中間一個圖接受耶穌做你的救主。那我說我還是不能決定,他說不然你試試看好了。我就說好,那我試試看一起禱告,可是禱告完之後,我立刻感覺到有一份很深的平安。我就覺得那個耶穌好像不只是頭腦一些知識,好像可以有主觀的那種感受,一種經歷。所以我那時候就跟著他禱告接受耶穌。
雨澤:所以所謂的試試,也就是那時候第一次人生當中和天的相連,能夠去跟神禱告。可是我想雖然那時候撒謊,跟父母說我是去同學家去教會,可是父母終究有一天是會發現的。
戴牧師:其實他們本來還是沒有發現,但是當我信主。隔了沒有多久,好像兩個月吧。教會就有受洗。
雨澤:又一個決定。
戴牧師:對,又一個決定。我本來也覺得說是不是就是偷偷受洗。但是好像受洗是要公開的,要做見證的。所以我就真的第一次大著膽子跟我爸爸媽媽說。已經到最後一天了,就是禮拜天要受洗。我說禮拜天的早上才跟他們講。當天我才跟他們講。因為都一直不敢講,當天才跟他講說我要去受洗的!哇不得了了,哇全家。
雨澤:我在想唉。
戴牧師:就像鬧革命一樣。
雨澤:全家批判大會。
戴牧師:對,就是我爸爸媽媽那我們家有五個兄弟姐妹,所以另外四個,大家圍在客廳裡面又開始罵啊罵。
雨澤:有沒有讓你坐在中間?
戴牧師:我記得好像是我坐在中間,然後大家一直罵。但是很奇妙,就是說第一次經歷到耶穌不只是同在,很舒服很快樂,而是有力量!
雨澤:這個牧師人生當中第一次逼迫在受洗之前就開始了。
戴牧師:對,那時候我怎麼會那麼勇敢地願意說我要去受洗,這個已經是很大的突破,然後就在我父親那麼嚴厲的那種威嚴底下,我居然可以跟他講說。因為他們最擔心的,臺灣人最擔心就是說,信主就是不孝不拜祖宗,但是我其實聖經也不太熟。我就是慢慢的跟他們講,就是說孝順是要在父母在的時候能夠去愛父母,對父母好,或者是能夠供應父母,而不是在父母死了之後才來拜那個祖先的牌位。我說聖經裡面告訴我們的,孝敬父母這是上帝的誡命,所以就好像在主的那種同在,那麼平安的裡面,真的感覺到是有力量,幫助我慢慢的講,心平氣和的講。到後來爸爸媽媽還有四個兄弟姐妹都不講話了,那我就拿著衣服很快樂的去受洗了。
雨澤:其實牧師你在講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說,哇我很難想像那幅畫面就是,當你在家裡的時候一家子人都圍著你跟你講,讓你不要去信主。可是你一直在強調一件事情,那時候教會的愛弟兄姐妹的愛,神的愛。我想到聖經當中講的話,愛裡是沒有懼怕的。很多的時候也許我們面對各種各樣的壓力,我們就在想說,一旦我面對這些壓力的時候會怎麼辦。但是當我們生命當中真正被神的愛觸摸到的時候,面對這些都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也不那麼困難了。因為你是被神的愛充滿,並且你回應他們的方式,也是被神的愛所充滿的。我知道後來其實你爸爸也信主了。
戴牧師:對!這個很奇妙,我說我們兄弟姐妹五個,父母親加起來七個人,所以那時候我第一個信主就是1:6,一對六。
雨澤:一對六。
戴牧師:一對六,到現在是六對一。
雨澤:感謝主!
戴牧師:我現在只剩下我哥哥沒信主了,其他通通信主了。
雨澤:雖然是那時候是一對六。可是住在你裡面的比他們的都大。給我們講講你父親吧。當我知道你父親後來也信主的時候,我覺得這本身這個過程就是一個見證。從一開始拜佛豈止拜佛啊,什麼都拜,拜拜。後來又成為一貫道的其中一個領導,最後又歸到主的面前!他這一個屬靈的道路也是夠坎坷的。但是終歸尋到了真神,或者更確切的講被真神找到了。
戴牧師:對,我是覺得我父親能夠改變,那時候真是神跡。當然我們傳福音給他,或者我結婚以後,我們夫婦傳福音給我父親好多年了。有時候好像覺得不錯,因為他看到我們的見證,真是無話講。我們整個的信主的過程,我的婚姻還有我的孩子。他們看到其實是羨慕的,但是又不敢接受,甚至他還曾經講過說,我才不會信你們的耶穌。我剛剛講說我從臺北到臺東,後來去高雄有一段時間,然後又來美國。我應該講說我到臺東基督教醫院接那個檢驗科代理主任一年半,然後神就呼召出來做傳道人了!
雨澤:你確定不是在那個鄉村裡面呆膩了。
戴牧師:不是,就是說我剛剛講的受洗的已經是一個很大的衝突,但是那個關過了,得勝了。然後要出來做傳道人,又是一個衝突,要去臺東又是一個衝突。
雨澤:這次有沒有一對六?
戴牧師:到要去臺東的時候,我已經有一個妹妹信主了。
雨澤:OK,二對五了。
戴牧師:對,然後去臺東,他們就沒講話!其實對他們來講,又是一個很大的衝擊。特別是我父母親對我很有期待,覺得好不容易,又花那麼多的錢。
雨澤:並且你已經有一個很好的平臺了。
戴牧師:對,可是當我講說,我要去臺東。那時候還是做醫院的工作那還可以,雖然他們很不願意但是還可以,但是去了一年半我又跟他們說我要做傳道人了。
雨澤:他們說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戴牧師:很奇妙,這是神也預備了,他們也沒講話。雖然他們之前曾經有跟我太太講,但是很奇妙的,因為我信仰一直都是覺得一定要採取很堅定,不妥協。所以好像他們已經有聞到那種味道,就是說我有一天可能會走這個路。
雨澤:有預感了。
戴牧師:對,所以他已經事先跟我太太講了,就是說你不可以讓你先生以後做傳道人。但是沒想到一年半之後,神要借著祂呼召彼得,馬太福音第十章那段聖經告訴我說:「你要來跟從我」。彼得就舍了網跟從耶穌。主用那一段經文呼召我。所以我就把臺東基督教醫院,那個檢驗科代理主任的工作辭掉,然後就開始出來做傳道人,那我父親信主,他已經開了兩個佛堂。第二個佛堂是在洛杉磯,我沒有想到就是,有一天我父親會跟我們住的那麼近,因為我本來想說我就跟著主侍奉主。我也不曉得會去哪裡,結果去臺東後來去高雄,然後來來美國。沒想到後來我父母親他們從佛羅裡達又搬到洛杉磯,我們就住的很近,有一年我去印尼有機會跟那個穆斯林宣教。那一年從印尼回來之後,我父親就生病,住在洛杉磯的一個醫院,那我就去醫院看他。可是看他之前那個晚上,我就睡不著覺,一直有那個約翰福音1:1-2「太初有道,道與神同在,道就是神。這道太初與神同在。」,這兩節經文一直反覆在我的裡面。所以我隔天到醫院我在想是不是我用這一段話跟我爸爸講。因為我爸爸,他們一貫道叫做求道。
雨澤:什麼意思?
戴牧師:我們叫做信耶穌,他們叫做求道。
雨澤:尋求的求。
戴牧師:尋求得求,叫做求道。所以我就跟我父親說,爸爸你一生都在求道。那你知道「道」是什麼嗎?
雨澤:噢,那就問住了。
戴牧師:對!他也不知道,所以我跟他講說聖經約翰福音清清楚楚的說太初這個道就存在了。太初有道道就是神這道太初與神同在,到了後面就說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我說那個道就是耶穌。你要求道,就要接受耶穌就要信耶穌,那我接著說:「爸爸你要求道,你信耶穌好不好?」
雨澤:當時什麼反應?
戴牧師:當時他居然說好。
雨澤:真的?牧師你當時有沒有plan A plan B?(計劃A,計劃B)
戴牧師:都沒有,只是因為前一天晚上睡不著,然後一直有這段聖經。所以我就想說,是不是神要我告訴我父親這段聖經,沒有想到講出去就中了。
雨澤:你看有沒有意思,其實我覺得也是給我們一個提醒。有的時候你真的在你心裡有一節經文,或者覺得有一些聖靈感動的時候,千萬不要消滅他,可能真的就是神在幫助你,或者給你一些引領。
戴牧師:對,我有一個大妹妹前幾年也信主,那個大妹妹她是個護士,她跟我一樣,都是讀臺北醫學院,在臺北的醫院工作。他來看我爸爸,然後她跟我一起在醫院裡面看望我父親。
雨澤:你們是二對一了。
戴牧師:對,然後她看到我爸爸願意信主,她就說:「爸爸你受洗好不好?」他就說:「好」。
雨澤:哈哈,趁熱打鐵。
戴牧師:對,所以我們就在醫院裡面為我父親施洗。
雨澤:哇,那爸爸後來是在怎麼樣的一個過程,或者境遇當中慢慢越來越認識主。其實我還真覺得,就像你講的爸爸信主是一個很大的神跡。因為畢竟他跟你又不一樣,我們剛才講說你是要先否定過去的信仰,然後接受主。他可是要否定的就太多了,各種各樣的經歷,今天要遇到這個道了。那他經歷了什麼樣的過程。
戴牧師:其實他有經歷,就是說接受主之前,他已經開始跟我們講說,他也發現一貫道裡面也有很多勾心鬥角,也不是他原來所想像的。他本來是很羨慕一貫道裡面的人都是很有品格的,很有道德的,可是他發現他們也是勾心鬥角,然後也分裂,也是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他開始也是有對信仰的一些失望。
雨澤:可是我們在教會當中也都是罪人,我想他也一定會遇到一些他在一貫道當中他不喜歡的事情。那他是怎麼樣一直堅定地跟隨主的呢?
戴牧師:我父親接受主之後,他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所以他幾乎沒有過教會生活,都是我們來看他,帶著他禱告,帶著他讀聖經。這樣一直到他過世,這中間差不多有四年,就是只是個人信主。然後我們陪著他。
雨澤:就等於說你們跟父親一起在家裡敬拜。
戴牧師:對。
採訪文字摘錄: 琦琦、Gr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