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前,大陸死亡金屬廠牌BrutalReign Productions殘忍統治唱片再版發行了Cryptic Enslavement樂隊的首張EP《Ascension of Abhorrence》。這張唱片,也讓我們機會接觸、了解和認識了生在北京、長在北京、目前定居加拿大的死亡金屬樂手賀嶽。
去年三月,這支由賀嶽主導的樂隊再次帶來好消息。首張專輯將在美國死亡金屬廠牌Gore House Productions旗下推出。唱片發行前後,作為當地極端金屬場景的深度參與者,他與他的四支樂隊在加拿大、美國兩地完成了超過二十場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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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殘酷死亡金屬Cryptic Enslavement專輯試聽!
▼ 專輯試聽
Cryptic Enslavement
2018
01.Visions of Disembowelment
2019年元旦前,他最早參與的樂隊、有著十七年歷史的Evilosity推出了一支全新單曲來為接下來的EP進行預熱。藉此機會我們約定了今天的專訪。除了能夠了解目前正在參與的四個樂隊,還能看到他早期的成長經歷。最重要的,從他身上能夠捕捉到歐美死亡金屬樂手最生活化的一面。
▼ EP封面
Evilosity
2019
Artwork by Angela Grimmuza
今天是大年初一,在這裡祝所有的朋友春節快樂!在這個重要節日,看完這篇採訪之後大家可以留言。一周之後我們會抽出一名幸運讀者,將會獲得BrutalReign Productions殘忍統治唱片誠意送出的春節禮物:Cryptic Enslavement首張EP《Ascension of Abhorrence》。下面讓我們開始吧!
Gore:抱歉賀哥,耽擱了這麼久!
He:沒事兒哥們兒, 都挺忙的。叫我賀嶽就行了, 別叫哥。
Gore:行啊,那咱就直接開始。對大陸的朋友來說你是神秘的,那咱就先介紹一下自己。
He:不能神秘。我是北京人, 北京出生北京長大。到了上中學的時候,2002年來到加拿大。然後就是上學 、上班、玩兒,和大家都一樣。
Gore:什麼時候喜歡上死亡金屬的?還有搖滾樂!
He:死亡金屬是在上中學時開始聽的, 但那會兒聽不懂所以也不是特別喜歡。後來,慢慢的越來越喜歡。不過現在我還是什麼都聽,除了鄉村和R&B。最早接觸搖滾樂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那會兒我家住在地安門那邊,胡同兒裡的中學大孩子們帶著我們玩兒、教我們唱《無地自容》。然後就是上中學的時候了, 同學之間天天換磁帶聽。那個時候偶爾還會去酒吧看演出,但要事先得到父母同意。都是周五晚上放學後,和同學約著坐300路公交去豪運看演出什麼的,覺得挺熱鬧。
樂隊照片
Evilosity
▲ 2013-Present
Gore:去到加拿大的時候,對這個國家的死亡金屬、極端音樂有了解嗎?
He:那個時候其實完全不了解,也完全沒想過這些東西。就覺得,臥槽!新環境,這回我得好好學習,拿個獎學金啊什麼的。哈哈。
Gore:到了加拿大之後有什麼特殊經歷或者過程。比如當地樂手對中國是不是了解、怎樣融入他們的音樂圈子...還有樂隊。
He:過程就是組樂隊、排練、演出唄,慢慢的認識人就多了。特殊經歷真沒有什麼,一切事情的發生都挺自然。我想他們對於中國應該不了解,就像咱們不了解他們一樣。Evilosity是我加入的第一支樂隊,在2005年。2013年夏天我組的Cryptic Enslavement同時也在另外兩個樂隊彈吉他。從2010年開始到現在的Ravensun和2016年開始的Wigger Slam Death風格的樂隊Yoloswagectomy,但這兩個樂隊演出並不多。
Gore:有樂隊之後感受如何?
He:這邊的絕大部分樂手都一樣,白天上班、下班後抽時間排練演出,白領藍領都有。也有少數像Archspire這樣基本天天巡演的職業樂手,但他們非常辛苦。對於音樂的認識方面... 我怎麼越玩兒越覺得自己懂的越少啊,哈哈。我想音樂要是不能幫你幹點兒什麼,但至少她能讓你高興。
▼ 樂隊照片
Cryptic Enslavement
2013-Present
Gore:Archspire的名氣現在的確夠大了。你還記得第一次參加當地演出的場景嗎?包括純觀賞 和自己演的。
He:必須記得啊。來這邊後看的第一次演出是Vans Warped Tour 2003。第一次看的金屬演出是2004年Megadeth當時的巡演System Has Failed Tour,我記得暖場樂隊是Exodus。我第一次參加的演出是2006年Evilosity在溫哥華的The Cobalt俱樂部。那場演出是我們給Mitochondrion和Gross Misconduct暖場。以前The Cobalt是加拿大的CBGB,2009冬奧會之後改成了一個嬉皮士酒吧,也就不在做金屬演出了。順便說一下,Cryptic Enslavement第一次演出是2013年11月和Archspire在溫哥華島。
Gore:那個年代他們怎樣看待來自中國的音樂人?
He:首先我不覺得自己是音樂人啊,我覺得我最多算個喜歡音樂的人。這邊的社會比較多元化,而且這些年在溫哥華這邊的亞洲人還是挺多的。我們市長的前女友,不就是來自中國東北的姑娘嗎。《我的歌聲裡》大家都聽過吧,哈哈。所以看到樂隊裡有個亞洲面孔的時候,他們也不會覺得很稀奇。有時不認識我的人會禮貌的問我是不是來自日本,可能是因為他們對咱們不太關注,從而在他們眼裡中國人可能不太會玩兒重一點的音樂。而且這邊的人從一開時就能接觸到日本的金屬樂,像以前的X-Japan、Loudness到現在的Vomit Remnants和Desecravity。對中國了解還是比較少吧。慢慢的他們就會知道、中國有多少牛逼的樂手了。尤其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希望越來越多的國內好樂隊能被國外的市場與行業肯定。我聽過的幾個國內樂隊,真的,我覺得我們國內樂隊真的很棒。
樂隊照片
Yoloswagectomy
▲ 2016-Present
Gore:哈哈,好!說到演出,去年下半年你參加過洛杉磯的Los Angeles Extermination Fest(LAEF)作為唯一一支非美國本土的樂隊,這場演出是怎麼促成的。
He:去年的九月二十九,Cryptic Enslavement演的。Gore House Productions和演出主辦人都在幫我們,這麼好的朋友。而且他們都是洛杉磯本地人,演出接洽方面會比較方便。大家都非常好,都是喜歡音樂的。特別是北美西海岸的殘酷死亡金屬圈子就這麼大,所以大家都非常團結。
Gore:說到Gore House Productions這家廠牌,他們發行了Cryptic Enslavement首張專輯。這中間有什麼好玩的故事嗎?
He:我就Email他們啊,告訴他們聽聽我們的音樂,看看喜不喜歡然後就是打電話唄。溝通然後合作。以前我對他們一點兒也不了解,對他們的印象除了在Las Vegas Death Fest 2017(LADF)看到過廠牌的攤位。還有就是他們旗下樂隊的視頻和宣傳什麼的,覺得都挺棒、風格正統。在圈裡的地位我覺得應該還不錯吧,作為廠牌肯定得有點兒資源。大小廠牌和大小樂隊一樣,大家都在尋求發展,都想做得更好。
▼ Cryptic Enslavement
2018
首張專輯 / 周邊產品
Gore:Gore House Productions看起來也算是殘酷死亡金屬豪門了,所以廠牌在樂隊的扶持方面你是什麼感覺。
He:他們一點不豪,哈哈,國內那些有錢公司才是豪門。首先我真不覺得殘忍死亡金屬應該有這個豪門的概念,因為這種音樂太小眾、沒什麼太大的商業價值。就像Disgorge白天也得去給人打工。我敢肯定Gore House Productions是非常努力的。老闆Carlos人超好,在圈子裡人緣不錯而且也一直在扶持旗下的樂隊。對了,他們2018年的幾個出品我還沒機會一個個去聽。有印象的就是Party Canon不錯,還有Atoll和我們去年在LVDF一起演過出。我想Carlos挑中的樂隊都應該有水平和賣點。其實我覺得最重要的還是樂隊自身,自己好、才能有更多的發展。廠牌能做的是有限的,大家都要多努力。不可否認廠牌肯定會給樂隊帶來機會、會讓更多人能聽到你的音樂、會提供途徑讓人們買你的專輯和周邊。但樂隊自己也要把握住機會,努力推廣自己、做好自己喜歡的音樂。
Gore:分享一下LAEF的這場演出吧,看視頻沒過癮。關於場地概況、設備方面還有試音過程怎麼樣?
He:室內場地是在洛杉磯市區旁邊的工業區立交橋下,非常貧民化的區域。除了Dehumanized來自紐約、Cryptic Enslavement來自溫哥華,其他樂隊全部來自加利福尼亞。現場有專業的調音師,音樂節提供外擴設備,只帶自己的箱頭和樂器就好了。鼓手自帶常規設備,比如軍鼓、踩錘和鑔片。我只帶了吉他,箱頭是我跟哥們兒Wesley借的AXE FX。順便幫他宣傳一下他的兩個計劃Lord Of War和 Inhuman Atrocities,都是加州非常棒的樂隊。我們倆都喜歡Kiesel吉他和Toyota Tacoma卡車, 所以比較聊的來,哈哈。再一個就是演出之前,好像全體人員一直都在外面的吸菸區和後面的樂隊停車場裡喝酒聊天,沒試音。似乎只有開場的樂隊這真正的做了個Sound Check。我記得我們上臺之後大概用了十五分鐘的時間裝鼓鍾,做了一個快速的調試就開演了。然後音樂起來,調音師還會進行調整。
▼ Cryptic Enslavement
Los Angeles Extermination Fest 2018
Gore:這次印象比較深的樂隊是?
He:每個樂隊的表現都非常棒。Condemned、To Violently Vomit(Disgorge with AJ & Diego)、Asterion和Inhuman Atrocities是我在這個音樂節上最喜歡的樂隊。我們樂隊的成員可能都比較喜歡Dehumanized。還有好多各地的演出主辦人也都在。比較有名的,像LVDF的Big Mike、NYDM的一幫人和Bay Area Death Fest的Andrew都在現場。
Gore:自己和樂隊當天的表現怎麼樣?
He:除了採樣從第一首歌后面就壞了之外,我都挺滿意的。觀眾反應是非常好,從現場的Mosh Pit就能看出來。我們之前的樂隊們上臺時觀眾沒怎麼Mosh。我們從第一首歌開始演到結束,下面Mosh Pit就沒停。可能是因為大家之前沒見過我們的現場,沒什麼準備,所以都挺興奮。我們下臺時Condemned的Steve和Tyson也都過來和我們握手、擁抱祝賀。
Gore:LAEF之前還有一場演出,是跟Pathology、Parasitic Ejaculation、Within Destruction三支樂隊同臺。
He:那場演出的地點是在溫哥華East Hasting St上的Astoria,場地不大但是剛剛好。都知道 Pathology不怎麼演出、也是玩兒的比較早的殘死樂隊之一。所以當我們知道要和他們一起演出的時候,說實話還是挺興奮的。Within Destruction沒演(哈哈,太好了。Sorry guys I can ’t stand them)換成了Aneimus(太牛逼了)非常棒的樂隊、技術很厲害。Parasitic Ejaculation現場非常棒,我覺得比專輯好聽。Pathology嘛,早在2011年我看過一次,但這回他們的人全都換了,除了鼓手Dave還在樂隊。還有Dan是非常棒的吉他手,2017年加入 Condemned。所以這回又在LA遇到,我們聊天時還說呢「嘿,怎麼又見到你了。」聊了聊他上個月的Pathology北美巡演見聞,還有溫哥華East Hasting區有多亂多髒毒品有多泛濫。真有可能是全球發達國家當中最髒最亂的地方,哈哈。
樂隊照片
Evilosity
▲ 2005-Present
Gore:這和信息太可以了,哈哈。在你們以往參加的演出裡面,不同樂隊、樂手之間有交流嗎?
He:一般都有交流,不然在一塊兒幹什麼啊,就是一起蛋逼唄。印象比較深的太多了,哈哈。首先應該是跟自己的偶像交流吧,沒有什麼交流比較困難的那種樂隊。只是有的樂隊比較熟、有的不太熟而已,可能這次一起演出、第一次見彼此還不認識,等到隔幾個月再一起演出或者在巡演中碰到,大家就會成為朋友、開始一起喝酒吹牛逼了。
Gore:我知道你們也參加過波特蘭Sickness In September(SIS)、內華達Las Vegas Death Fest(LADF)。對你個人來說,這種大規模的室內演出給你什麼樣的感覺?
He:波特蘭的SIS規模沒有LVDF那麼大,主要也是以華盛頓和俄勒岡兩個州的樂隊為主,從黑金屬到殘死什麼都有。而LVDF是一個全球各地樂隊都希望參加的盛會,主要都是Brutal Slamming Death Metal。2016年在SIS的時候,和Lividity還有我最喜歡的Gorgasm同臺。那是Cryptic Enslavement第一次國外現場,能和自己偶像一起演出一起After Party當然好玩兒了,對吧。去年在LVDF演出時,就覺得挨個把這幾年老聽的樂隊們的現場看了個遍。在這裡我也是第一次看到Mortician和Brodequin這種樂隊的現場,棒極了。觀眾專業、都聽過好多唱片、好多也是玩兒這個的。沒人耍大牌、沒人閒的沒事兒找事兒、氣氛非常好。一個巨大的殘死Party把大家都聚在一起。
▼ Cryptic Enslavement
Las Vegas Death Fest 2017
Gore:其實我記得你說過,很多樂隊巡演過程中的交流至關重要。
He:多交朋友,互相學習。交流一下錄音上的小竅門兒、聊聊各自喜歡的樂隊喜歡的歌兒、聊聊樂 器和設備,聊聊美食、旅遊、戶外運動什麼的。讓更多人知道你和你的樂隊,也有機會去了解別人的 樂隊和樂手。這樣一來也比較容易消磨時間而且不會無聊。我們出去演出,一路上都是歡聲笑語,跟小時候春遊似的。
Gore:哈哈,我還真見過你們在路上的那些照片。再一個,我看到2018年最後兩個月,你的三個樂隊Ravensun、Cryptic Enslavement、Evilosity加起來就有四場演出。其中既有Cannabis Corpse的巡演站次也有幾個不同的拼盤。對於這樣的演出頻率,你是怎麼應對的?
He:Evilosity一年大概能演十到十二場,Cryptic Enslavement一年平均也得十場、包括美國,Ravensun一年只演一場還只在當地演。不過還好,演出也沒有太頻繁。而且很多時候Evilosity會和Cryptic Enslavement同臺和巡演,因為共用樂手的緣故。兩支樂隊的所有成員彼此之間都是好朋友,經常在一起鬼混,我們也都來自溫哥華島。去年Cryptic Enslavement才搬到溫哥華的,我們所有人都是白天該上班的上班,利用業餘時間和周末進行排練和演出。Ravensun也是我和Evilosity隊友Kyden共同經營的樂隊。我覺得可能因為玩兒的是旋律死的緣故,所以比較容易接受。不像Evilosity和Cryptic Enslavement那麼噪,只有喜歡聽重一點兒音樂的人才會喜歡。
▼ Evilosity
2017
Gore:這十年當中,你的三個計劃的唱片發行量加起來已有四張。我也替大家問一下,身兼數職的你如何來分配個人的創作動機和樂隊素材。
He:Evilosity的歌大部分都是Kyden來寫,只有部分是我創作;Cryptic Enslavement所有歌都是我一個人完成;而Ravensun的歌是有Kyden編的也有我寫的,還有我倆一起碰撞出來的。如果誰的時間和精力更充沛,誰就多出一份力。
Gore:再一個就是配合你的設備和軟體了。
He:韓產6弦Schector/LTD,我都是用Boss的單塊兒,音箱我在用Mesa Dual Rectifier和Peavy 6505,錄音軟體就是Pro Tools。過了年回去我準備買個Line6的Helix,身邊越來越多的人都在用。這樣在演出時不用搬一大堆設備,還能節省車裡的空間。
Gore:說到創作,我看到Cryptic Enslavement去年的全長專輯反饋還真是挺積極。有歌迷用「one of the sickest brutal death metal bands from Canada」來形容你們。我覺得這張唱片的產生過程應該會有許多有趣的故事吧。
He:歌都是我寫的,所以我不會覺得成員變動會給樂隊帶來太多影響。專輯發行之後,就是去年年底貝斯手Mark離開了,但我們還是好朋友。而且我們倆也都是Evilosity的隊友,他老婆和我老婆是閨蜜,哈哈。然後我把我以前的樂隊Yoloswagectomy的貝斯手Spencer找來了。之前在美國的演出也幫我們救過場,對我們的作品很熟悉。所以他來做填補貝斯手的空缺是再好不過了。
▼ 專輯封面
Cryptic Enslavement
2018
Artwork by 陽光
Gore:說實話,我個人真是非常喜歡這張專輯。當然我是一直提醒自己,拋開你是隊內成員這個條件。但是,主唱在人聲部分的應用非常吸引人。再一個,我也在揣摩你的編配習慣。發現旋律化的進行佔到了一定篇幅,而且一些中慢速節奏的銜接作為過渡。
He:對,主唱Jackson的表現很棒。他的人聲範圍比我們之前那個主唱要寬。前任主唱只會吸氣式唱法,Jackson在吞、吐這兩個方向比較全面。大家有機會可以聽聽他另外的碾核計劃Graveolence,非常棒。有段時間我可能比較喜歡那些隱藏著偏旋律的Riff,但以後我不準備那樣寫了。估計下張專輯你就聽不到一點兒旋律了,我保證。我編歌時,喜歡一會兒快一會兒慢的感覺。我覺得要是一首歌的每一個Riff都是特別快,不太容易給人留下印象而且有點無聊了,聽起來也容易累。真的謝謝你聽的那麼仔細。說真的, 我好久沒聽過這張專輯了,我知道隊友們對這張專輯都挺滿意,但我知道假如我能在錄音棚裡有更多的時間,許多的地方可以做得更好。所以下張專輯我們要做的更好、更成熟。
Gore:所以,比如早期的Decapitated、Psycroptic以及Cryptopsy是否給予你們一定影響。
He:哈哈,這些都是我特別喜歡的樂隊。當然影響我們的還有像Gorgasm、Brodequin、Devourment、Carcass...這樣的經典。
▼ 錄音棚中的賀嶽
Gore:另外Cryptic Enslavement專輯中八支曲目有兩首是來自2016年的EP《Ascension of Abhorrence》,我發現個別段落中的音高和過門進行了細小的改版。如果咱們來聊聊前後兩次出品,對於你們而言最大的改變是什麼。
He:除了個別段落當中音高和過門的改變,吉他Solo也不一樣了。而且重錄這兩首歌時,整體速度更快了,差不多提了10bpm。從EP到專輯,我們換了主唱和貝斯手。專輯中的貝斯演奏非常出彩,不像EP裡的Bass Line那麼中規中矩。這裡要謝謝Mark,他真是個非常牛逼的貝斯手。還有就是剛才說到了主唱Jackson的全面的唱腔。之前那個主唱只會吸氣,但是Jackson可以Inhale吞、Exhale吐、Growl深吼和Scream嘶吼。
Gore:哈哈,說到EP也得提到BrutalReign Production殘忍統治唱片了。之前我跟Wang聊起你們的時候,他很肯定的告訴我,殘酷死亡金屬覆蓋面非常廣,與海外華人進行合作非常有趣。
He:當時,能和中國的BrutalReign Production殘忍統治唱片合作,樂隊每個人都非常興奮,而且我自己是中國人。當然更不必說,王老闆做事非常認真、非常努力。我知道他一定越做越好。希望大家都能支持這個廠牌。
▼ EP封面
Cryptic Enslavement
2014 / 2016
Artwork by 陽光
Gore:殘忍統治唱片一直以來的發行對象都以海外團體為主,在合作開始之前他對你的個人死亡金屬履歷非常吃驚和意外。這張EP出現的時期也是廠牌發展的一個重要階段,這一點他明確表示過。接洽過程還記得嗎?
He:我當然記得,那是2015年。當時我在網上知道了他的廠牌(Facebook好神奇)所以就抱著試試的想法給他發了個信息,問有沒有興趣再版我們2014年的EP。就是這樣,王老闆接納了我們。我個人覺得王老闆的廠牌在中國和亞洲地區做的很好,而且有潛力。他也容易溝通,給我印象特別好。說真的,後來2017年底籤約Gore House Productions之後,我特別希望王老闆的廠牌能在亞洲的市場做我們的專輯。但你也知道,好多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非常可惜。
Gore:穿插一個話題啊,我已經問過他了,廠牌方面要提供一張EP和貼紙贈給今天留言的幸運讀者!
He:謝謝王老闆和殘忍統治唱片的支持、讀者的支持。當然也要謝謝忠於血塊的支持,我也是忠實讀者。作為你的讀者, 我也得給你提個意見。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看到英文的國際版,這樣就能更方便的向全世界推廣我們中國人的樂隊。現在咱們的好樂隊真的越來越多了。
▼ EP實體
發行日期#2016.05.15
Gore:行啊,一定爭取。雖然很害怕時間和經歷跟不上。不過這也提醒我,得好好學學英語了。還有,我記得之前你說過#人彘# #血腥高潮#是大陸很棒的樂隊。所以,如果提到中國的音樂場景,你的第一反應是什麼?
He:提到中國的音樂場景,我的第一反應是新豪運、無名高地、萊茵河聲場。我中學時就喜歡放學後,晚上和同學去這些地方看演出。但是對不起,我有差不多十五年時間沒在國內看過演出了。除了人彘和血腥高潮,我還喜歡超載、夜叉(第一張專輯only)、施教日(天湖)、Horror of Pestilence、Maggot Colony、腐星太多樂隊就不一一列舉了。金屬以外,我特別喜歡周韌和竇唯(幻聽)。我在2002年出國,對之後和現在的大陸音樂圈子不是非常了解。但是只要有機會、看到有人推薦國內樂隊我一定都會去聽。我覺得我接觸到的國內樂隊都挺棒,有的和國外樂隊一樣棒一樣專業。我其實更關心美國和加拿大,因為離我近、接觸比較多。
Gore:明白,畢竟生活重心在那裡。大陸與其他國家、地區存在差異,你覺得最大的不同點是什麼?
He:最大的不同是語言和文化的不同, 當然還有教育和整個社會的風氣的不同。
▼ 配詞視頻
Evilosity
2019
Video by Arkham Film
Gore:再一個就是你的樂隊相關設計和素材都是與陽光、Arkham Film合作。怎麼樣,是不是很喜歡他們?
He:他們是世界上最棒的!Guang Yang和Arkham Film,真的,非常高興能和他們合作。謝謝他們的幫助,也希望有越來越多的樂隊能夠對他們的工作和作品有所了解。
Gore:現在你的另一個計劃Evilosity也出新歌了,接下來還有什麼動作?有沒有想過把隊友們帶到中國進行一次巡演。
He:上個月Evilosity剛剛推出新EP預熱單曲的配詞視頻,也是出自Arkham Film之手。廠牌我們現在還在尋找,夏天前一定會給大家一個答覆。Evilsoity的下場演出是3月9日和Archspire在溫哥華島上。另外Cryptic Enslavement的下場演出是5月16日在溫哥華和Inanimate Existence(Guang Yang也給他們做過專輯封面,好巧。哈哈)我們當然都想來中國巡演,要是可以的話那就太棒了。
Gore:最後,過年了!想對咱們身邊一直關注你的朋友們說點什麼?
He:大家過年好, 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儘可能地多陪陪家裡人。Stay away from drugs and drink responsibly.
Gore:希望你繼續給我們帶來驚喜,期待大家能夠見到你們!
He:謝謝GOREGENG和忠於血塊把我們介紹給大家,Stay Fucking Brut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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