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7日上午10點,安慶市懷寧縣洪鋪派出所副所長程斌正準備前往老街巡邏,今天大年初六,他值班。
車開到半路,他突然看到,路邊有個女人一邊招手一邊衝向警車!「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女人頭髮凌亂,拍打著車窗,嘴裡不斷重複著一句話。
這種突發情況,程斌不是第一次遇到。他迅速下車,通過詢問,找到了一旁車輛裡女子的父母,這對老人家懷中抱著一個神志不清的幼兒,正處在痙攣狀態。
「打過120沒有?」
「打過了,醫院沒救護車了,路好堵,麻煩警察幫忙送送我們呀!」
「快上車,我送你們去醫院!」
……
一路上,程斌拉響警笛,用喇叭喊話,提示車輛讓行,30公裡的路程僅用時20分鐘,一刻也沒耽誤。到了醫院,孩子就被直接送去了急診室。
因搶救及時,最終幼兒脫離了生命危險。
第二天,程斌又回訪了這個母親,聽到孩子目前情況已穩定、正住院觀察,他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但這個媽媽為孩子焦灼憂心的樣子,讓他印象深刻。春節檔熱映的《你好,李煥英》感動了無數人,因為劇中的李煥英,就是千千萬萬母親的縮影。
「我的母親10年前因為骨癌去世了。」昨天遇到的那個事,也勾起了程斌對母親的思念。在他的印象裡,母親一直是慈祥溫柔的,凡事都會先為孩子考慮,如今程斌心裡,更多的是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無奈和歉意。
「那時候生活條件比較艱苦,現在條件好一點了,她卻離開了,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
程斌也有一個上大學的女兒。說起自己的孩子,程斌停頓了很久才吐出來一句話:「很慚愧啊,以前一直在外面跑,很少陪她。」
從1997年到2015年,程斌一直做刑偵工作,常年出差在外,與孩子相處的時間比較少,而且,當兵出身的程斌並不擅長表達愛,但點點滴滴的關心都藏在他看似笨拙的行動裡。
平時無論工作再忙,程斌每天早上都會給孩子買完早點再出門,「她從來沒有在外面吃過早點。」
這是程斌覺得值得驕傲的事情。
如今基層工作依舊忙碌,但程斌還是會抽出時間來和孩子聊聊天,在尊重孩子選擇的基礎上提一些建議,父女的感情也增進了不少。
春節期間,轄區治安防控工作強度加大,程斌一直忙於執勤點的巡邏、站崗,還沒來得及看《你好,李煥英》這部電影,只是聽同事討論時說起過大概的劇情。
「可能每個父母表達的方式不一樣,但對孩子的愛都是一樣的,就是希望他健康快樂。」程斌有感而發。
只是影片中的遺憾可以用藝術化的方式來彌補,現實中的我們卻不能重新來過。
對程斌來說,失去母親的遺憾已無法彌補,珍惜和孩子相處的時間,就是為了不讓這種遺憾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