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容易從現實生活中製造出許多電影,但卻不能從電影裡引出生活。
二零零八年,少女王嘉梅在援交過程中,被殺害。
然後以一種近乎「凌遲」的方式被削肉起骨,溫熱的肉身隨之衝進馬桶,四肢的骨頭流入街市肉檔冒充豬骨。
而頭部則漂流入汪洋大海,淪為無主孤魂。
這起震驚香港的分屍案,在八年後的今天被搬上了電影熒幕。
它有了一個文藝的名字——《踏血尋梅》,王嘉梅也化為為「王佳梅」。
歷史上像這樣的分屍案層出不窮,以血腥、荒誕的畫面博得報紙的頭條版面。
與王佳梅另一個相似的命運。
一九四七年,一起慘絕人寰的賣淫女分屍案發生在美國洛城。
二十二歲的伊莉莎白·肖特於早上在雷麥特公園被發現,赤裸的身體自肚臍處被攔腰斬成兩段,且切口平整。
(斯嘉麗·詹森扮演的肖特)
內臟的血跡被清洗乾淨才放回胸腔,胸部遭到嚴重破壞。嘴自兩邊嘴角被割開,傷口直至耳根,如同小丑般流露出詭異的笑容。
該案前後歷經三年,期間有三十三人認罪,卻無一為兇手。五十年後,指控兇手為喬治·霍代爾,但此人已逝。
這起「黑色大麗花」慘案至今難以平冤昭雪。
電影理論家蘿拉·穆爾維曾提出電影的「鬼性」(Ghostlyquality),即電影膠片使逝去的生命和生活被保存下來,變成此在(「此在」詳見海德格爾《存在與時間》。)
通過兩部不同電影中的「鬼性」,重現兩個妙齡少女悲慘的命運。
少女王佳梅,作為外來移民,在被母親「遺棄」多年後,才被接到香港。
在這座充滿金錢、欲望的通都大邑,十六歲的少女要如何融入與自己格格不入的城市?
與父親離異的母親,難以找到一份溫飽的工作。
繼父居心叵測,成天用好色的眼光盯著自己。
沒有完整的家庭,缺少來自雙親的關愛,少女選擇輟學,選擇在外遊蕩。
所幸的是夢想還在,想走上坦蕩的模特星路,於是她做過星探、拍過醜化自己的公益廣告……
最後,為了活下去,似乎,只能出賣肉體。
幸福的家庭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在肖特年幼的時候,父親偽裝成自殺,為了離家出走加利福尼亞。
母親獨自撫養姐妹五人,艱辛可想而知。
在洛杉磯,離好萊塢最近的地方,似乎也是距離夢想最近的時刻。
肖特徘徊於好萊塢的街頭,並幻想在某天被「星探」發現,從此走上演藝明星的道路。
她參與電影公司的試鏡,在鏡頭前,她說:就算讓我去矇騙或去偷,我永遠不要再挨餓。
事與願違,她甚至付不起一天一美元的房租,需要賣淫來掙一點微薄的生活費。
她也曾有一段心碎的戀情,飛行員的戀人在飛行中發生了意外事故,從此,肖特只著黑色的服裝,把頭髮也染成黑色,開始被人稱作「黑色大麗花」。
在最後一次援交中,她遇見了他——嫖客丁子聰。
興許是命運捉弄,兩人的命運竟是如此相似,同樣生活在最底層,同樣懷有夢想卻又被無情摔碎,同樣愛上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相遇的那一刻,死亡成為兩人心照不宣的約定。
她,一心求死,生無可戀。
他,不過是成全另一個自己。
一場命案合乎情理,順理成章。
夜晚的洛城,肖特坐上那輛價值不菲的汽車,身旁的嫖客又能為今天帶來不菲的收穫。
坐在副駕駛的她,望著車窗外的熠熠星光,她想,明星夢還有多遠?
汽車在黑暗中緩緩駛出了洛城,駛向未知的郊區。
或許,她從來不料想死亡,即便活得艱辛,即便幾次試鏡都落選,即便遭到同齡人的唾棄。
好萊塢的明星夢,似乎沒有那麼快就落幕。
《踏血尋梅》上映的時候,我想倍受關注的首先一定是色情畫面,或分屍的血淋現場。
我們總需要一點東西去刺激視覺和大腦。
越來越多的可怖兇殺案件被搬上熒幕,迎合我們欲求不滿的獵奇心理。
其實,總有東西比獵奇更需要去關注,那便是,命運。
我們知道他們曾經來過這個世界,無論是悲傷抑或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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