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個小時,終於走到何宅了,幸虧在麥當勞櫃檯順了兩個打包的漢堡,不然走一半得餓暈在路上。
怎麼辦呢?人類的身體這麼弱,這個景區的安保又這麼嚴格。何舒月蹲在何宅門口,撐著臉發呆。
「小姑娘,怎麼了。」
一抬頭,是兩個很年輕的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嗚嗚嗚。。。」
「她叫你叔叔,哈哈。。。」
「她難道叫的不是我們兩個?」
兩個警察小哥一邊笑一邊扶她起來。
「大概是遇到什麼困難了,你給帶回局裡吧。」胖點的小哥轉過身揮揮手就往前走了。
局裡!
「我沒錢了!我一毛錢也沒有了!」
從警車上下來,何舒月站在門口認真的盯著那塊寫著警察局的牌子看了半天,反覆確認有沒有寫進一次多少錢。
「家住哪裡。」
「何宅。」何舒月委屈巴巴的回答,只要想到自己過去在何宅住的有多快樂,就會忍不住為自己愚蠢的行為難過到哭泣。
「何宅附近那麼多小區,說具體一點。」
「就是何宅啊。」何舒月的眼睛已經紅紅的,馬上要落下淚來。
「算了,你就說你遇到什麼困難了吧。」警察小哥蓋上筆,這種不願意配合還瞎胡鬧的小丫頭,多半都是跟家裡鬧彆扭跑出來的。
「我要沒了。。。嗚嗚嗚。。。」何舒月終於哭了出來。
「懂了,你是何宅看護銀杏樹的工作人員是嗎?」警察小哥抬手推一推眼鏡,感覺自己溝通理解能力拉滿。
「你們單位總不至於開除你啊,那樹我聽說一直照顧得很好,大概是自然規律生老病死吧,你頂多換個崗位,工作不會沒。。。」
「你不懂,樹沒了,我就沒了。。。嗚嗚嗚哇啊。。。。」
警察小哥眼裡閃過一分異色,抬起手,周邊立時陷入寂靜,這瞬間建立屏障的本事,沒個千八百年的道行絕壁使不出來。
識時務的人(還有妖)遇到大佬都是先跪為敬。
小哥看著跪在地上表情嚴肅身板挺直的何舒月忍不住笑出了聲,一邊把她拖回椅子上一邊說:「這一招是以前就會,還是現在才習得的防身之術啊?」
雖然也聽出來這話裡的善意,但心酸還是讓何舒月包在眼眶裡許久的眼淚湧了出來,警察小哥趕緊補上一句,「不用哭不用哭,這樹死去是自然規律,它的靈主飛升之時就註定了它會逐漸衰敗。你不過是承了它些許靈力,還不。。。」
小哥摸摸鼻子尷尬的停住了。
「還不什麼?」何舒月吸著鼻涕聲音黏糊的問。
「沒什麼。。。」
「什麼啊。。。」
「沒什麼啦。。。」
「告訴我啦!」
「還不配跟這等靈物同生共死,這可是你自己要問的啊!」小哥抓起桌上的抽紙整個兒塞到何舒月懷裡,要不是想到屏障外的人聽不到這嚎啕的哭聲,他本來想塞她嘴裡。